第六四九章 天魔界文字
??两人就这么一路向西北而去,行了一周有余。
越是向西北而去,环境便愈加恶劣起来,到今日,他们经过的地方已是黄沙漫天,若非修士目力惊人,恐怕是连路都要看不清了的。
“师兄,沿着此处再向西行五日,我们便能抵达天魔宗的魔窟坊了。”洛倾歌又拿出黄云仙给的地图看了看,随后便解释道。
黄云仙给的地图还真是在这一路上帮了他们大忙了,若非是这份绘制详尽的地图,他们这一路恐怕是要走不少冤枉路的,哪里能有如今这么顺利,短短**日,便已经行了大半路程。
而且这一路他们走的都是小径,虽没经过大的城池,但也极大程度的免去了一些麻烦。
这短短**日的时间,倒是让洛倾歌改变了些对魔修的看法。
魔修也不全然都是恶人。
这是她最直观的感受了。因着这几日走的都是小路,他们路过的多是些小镇和村落,生活在这些地方的多是一些修为地位的散修,多数不过是炼气期和筑基期修为的魔修罢了。
魔修并非全然冷漠的。
有的村落的人就十分好客,好比昨日洛倾歌与司徒玄便经过了这样一个村子。那村子名为黄沙村,名字朴实又应景,这沙尘漫天的地方,可不就是黄沙村这名字最为相配。
村落不大,一共只有十几户人家,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一位已经满头白发寿元无多了的筑基期魔修。那村子的位置有些偏僻,少有人会经过那里,洛倾歌和司徒玄经过村子时,正赶上几年以来风沙最大的一日。
村子里正巧有孩子在外面玩耍,看到洛倾歌和司徒玄二人坐着角马路过,便将人拦了下来,热情的邀请两人进村子里躲避风沙。
孩子尚且热情好客,村子中的大人更是不慌多让。
他们虽然修为不高,在这玄空界中可谓最底层的存在,但却有着朴实善良的心。哪怕,他们是魔修。
身为在魔道地盘的腹地,村落中的修士们修行的自然是魔道功法,可魔道功法又如何?
并非所有魔道功法都像是炼魂宗又或是活尸门那样需要害人神魂、尸身。大多数功法本身,都是不坏的。
正道修士间不乏险恶小人,魔宗也并非全然皆是恶人。
洛倾歌和司徒玄走时,在那村子里留下了一颗筑基丹,算作是被盛情招待了一日的回礼,想来这个时候,留他们小住一晚的那位热情的村长已经看到了丹药吧。
洛倾歌嘴角悄然翘起,这是她来到魔宗这些时日内最为开心的一日了。
两人的角马并排走着,洛倾歌想了想,开口道:“师兄,你记得那日得到的魔道秘法吗?不如你教教我如何识得魔宗文字,我想学那易容术和缩骨术。”
洛倾歌说这些也是有着今后的打算,她和师兄去过天魔宗之后,恐怕就离群英会的日子不远了。她相信,以她和师兄的实力,想要夺得群英会的前十并非难事。
那么,伽罗秘境他们是去定了的!
而那伽罗秘境背后,则是离宵建立的圣地.......洛倾歌有进入圣地一探究竟,可却不得不为自己留下后路,若是有了这连炼墟期甚至合体期修士都无法看出真假的缩骨术、易容术,她以后进入圣地便又多了一份自保之力。
至少,到时候改头换面,便能换过一个人的身份躲避。
这缩骨术和易容术简直是为她眼下的境遇量身打造的一般。
“我将这段文字的记忆穿于你。”说罢,司徒玄伸出食指在自己的眉心一点,一缕光团逐渐汇聚在他的食指间。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司徒玄才再次睁开双眼,他神色似是有些疲惫。双脚略用力一蹬身下角马的脚踏,司徒玄便跃到了洛倾歌身下角马的马背上,随后他将指尖那抹光团送入了洛倾歌的眉心。
随着动作,只听他轻声叮嘱道:“小心些,炼化这团记忆。”
洛倾歌对司徒玄的动作并不陌生,元婴期修士便已经有了这样的法门,可以将自己的一部分记忆传于他人。
这样的法门多是被用在了师傅教导徒弟之时,有时师傅教导徒弟功法,便是会用这样的方式。
洛倾歌深吸了几口气,平心静气,开始炼化起了那光团中的记忆。渐渐,她觉得自己脑海中多了点什么。炼化记忆用的时间可比先前司徒玄将记忆传给她时要多得多。
等洛倾歌再睁开双目时,天色已经沉了下来。
洛倾歌眨眨眼,疑惑道:“师兄,过去多久了?”
司徒玄看看天色,低声答道:“三个时辰。”
原来只是炼化这有关天魔界文字的记忆,就花去了这么多时间。还没等洛倾歌感慨完,就听得司徒玄又说了句:“是一天又三个时辰。”
竟然过去了一天多?
洛倾歌大吃一惊,随后迅速的回忆起脑海中多出的记忆,那一个个她本该不识得的奇妙文字,此刻却清晰无比的印在脑中。
“现在看看这密卷,你可能看懂?”司徒玄说着,从怀中取出一物,正是那日巧合从暗市交易会上得来的魔道秘法缩骨术。
洛倾歌接过破旧的兽皮卷,细细的一个字一个字看了起来,这字她眼下真的认得了!
天魔界的文字比起他们这些人类修士所用的文字实在是复杂太多了,那些笔画连在一起,与其说是文字,倒不如说是更像鬼画符些......
若不是师兄将这记忆传于她,恐怕她再努力个三年五载,也未必能看明白上面的内容。
待看清了缩骨术的内容后,洛倾歌不由得又倒吸一口冷气。
她早就该想到的,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容易事,缩骨术的成果如此逆天,又怎么可能是能够轻易修习的?
原来,想要修炼缩骨术,最最基础的便是要在岩浆内泡上十日!将全身筋骨软化.......
岩浆啊,洛倾歌光是想,便能想象到那是怎样的痛苦和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