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骑马,易子川自从那次燕京事件后,发现不会骑马真的是个很尴尬的事情,一回全真就学习骑马,虽然没有多常练习但是,骑马远游已经不在话下了。
这天黄昏,夕阳在大漠的上空缓缓落下,正所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说的也就是这风景了吧。
夕阳中一匹孤马,被一个十二三少年牵着,少年背上背着三尺青锋,身上一袭白衣,头上长发垂肩,见其步伐潇洒在这边塞草原上慢慢行走,一边享受着这落日美景,一边眺望着远处的一个小蒙古包。
这人就是易子川,他一路游山玩水,走了一个多月,才到这大漠。四处询问之下,知道了郭靖他们母子就住在前面的蒙古包里。
易子川走到蒙古包外面喊道:“重阳宫长春真人弟子易子川,求见郭家长辈。”
只见蒙古包里出来个跟易子川差不多年龄的少年,眼神略带疑惑,看着易子川:“你是谁啊?你是来找我娘的吗?”
易子川看着这人,小小年纪也是身材健壮,又一脸木讷,心里大概猜到是谁了于是问道:“请问小兄弟,可是郭靖?”
那少年更是惊讶道:“你怎么认识我?”
这时蒙古包里又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靖儿,是谁来了啊?”声音越来越近,话说完正好见到一个中年女子从蒙古包中出来。
易子川笑道:“在下长春真人丘处机门下弟子易子川,奉师命前来问候郭夫人跟江南七侠,并有一封信要转交给几位大侠。”
那中年女子见是故人弟子来访笑着说道:“哦,是丘道长的徒弟啊,我是靖儿的母亲,我见你跟靖儿差不多大,你就叫我萍姨吧,来来来,屋里坐。”
易子川说了声“叨扰了。”便跟着进了蒙古包。
屋内,易子川跟萍姨都坐下后,萍姨就吩咐郭靖道:“靖儿,去跟你六个师傅说下,说丘道长的徒弟来了,有事情要求见他们。”
郭靖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蒙古包。萍姨见郭靖离开,便亲切的问易子川:“你叫易子川,那我就教你川儿吧。”
易子川恭敬道:“萍姨是长辈,自然可以叫子川‘川儿’了。”
萍姨接着说道:“川儿,你从重阳宫来,可知道我家叔叔跟他的孩子杨康是否无恙?”
易子川听萍姨这么问又不好直接说杨铁心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跟杨康分开了。于是就说道:“杨康师兄几年前已经被师傅寻到,正由师傅传他武艺。”
萍姨听见杨康没事心中也是欣慰,又接着问道:“那我家叔叔呢?还有惜弱妹子呢?”
易子川见萍姨这么关心杨铁心他们,又不敢直接说出真相,只好说:“萍姨,我一直在重阳宫学艺,杨康师兄的事情也只是听师傅说起过几次,至于萍姨说的叔叔等人,子川都不甚了解。”
萍姨听到也点着头说道:“也对,你只是个小辈,丘道长也不会无缘无故到处说这些事,倒是我为难你了。”
就在此时,屋外也传来一些声音:“丘处机的弟子来了?十八年之约还有五年,他丘处机难道还怕我们江南六怪跑了不成?”
易子川听见声音,便起身走出了蒙古包,一出来,就见外面围起来的小院子中站着六个怪人旁边还跟着个小郭靖。易子川对着这六人作了个揖说道:“晚辈易子川见过江南六侠。”
江南六怪本来是江南七怪,七怪有柯镇恶、朱聪、韩宝驹、南希仁、张阿生、全金发、韩小莹等七人,各怀绝技,其中张阿生早年被黑风双煞所杀,所以就成了六怪。
朱聪带着一把纸折扇,一身读书人打扮,看着易子川说道:“不亏是道士的徒弟,倒是有些礼数。”
易子川回道:“师傅此次叫我过来是有一封信要我交给六位前辈,同时有些事情要我来办。”说着易子川就把信拿给了朱聪。
因为六怪中的柯镇恶是双目失明的,朱聪便把信拆后读了出来:“夫江南一别,匆匆十三年。贫道幸不辱命,杨兄之子,于六年前访得,五年后当与诸公会于醉仙楼头,然当年种种,多因贫道过于莽撞,得至近年才恍然大悟,比斗之成败,早已成过眼云烟,只愿教得两位故人之后可以成材为一方豪杰,于愿足矣,送信之人,乃我得意弟子,武艺上已有瓶颈,我重阳宫中无人能助,故斗胆,请江南六侠高义代贫道指点一二。”
南希仁听到便冷哼一声:“这老道,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们六怪帮他指点徒弟,如果就这么被糊弄过去,我六怪还怎么行走江湖?”
其余六怪听完信也是对易子川不屑一顾,冷眼看着。
易子川拱手道:“这次下山前,师傅一直嘱托子川,六侠乃当世豪侠,义薄云天,要我见到六侠一定要规规矩矩,不可失了礼数,而指点武艺之事,乃是子川在重阳宫里一直进展甚慢,师傅便叫我来求看能否求得六侠指点一二,说六侠心胸宽广,必定不会因为师傅他当年莽撞,而嫉恨不肯指点的。”
柯镇恶听了喝道:“你是说我们六怪心胸狭小,不愿指点你咯?”
易子川道:“晚辈不敢,六侠乃是长辈,晚辈有需要,便跟长辈提起,长辈准与不准都有长辈决定,子川不会有异议。”
朱聪看着易子川说道:“你小小年纪倒是有气度。”又转头在柯镇恶耳边说道:“我看他人倒是正直,而且丘道长与我们也算不打不相识,大哥,依我看就教一下这小朋友,也好探一探,全真的弟子跟咱们靖儿有什么差距。”
柯镇恶听后说道:“小子,那你想要我们谁指点你功夫啊?”
易子川见柯镇恶答应,便说道:“晚辈在重阳宫对剑法甚是着迷,想见识见识韩前辈的越女剑,不知道韩前辈可否赐教?”
韩小莹说道:“既然大哥答应了,就让我试试你小子有几斤几两。”
于是易子川就跟韩小莹与众人来到了院外那片广阔的草原中。韩小莹跟易子川面对而立,韩小莹说道:“你攻过来吧。”
易子川不敢托大,说了声:“得罪了。”便拔剑前冲,一招小楫轻舟刺向韩小莹,韩小莹不慌不忙拨开易子川的剑后,便用出越女剑法与易子川对打起来。
韩小莹的越女剑法甚是灵动,易子川的全真剑法虽然也精妙,但是包罗万象,单以灵动来说,这剑招就有些不足,好在易子川的三清剑法也已经练成,就算不以剑招取巧,靠着他指一打三的手法,倒是跟韩小莹都得旗鼓相当。
朱聪看见易子川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惊讶道:“这重阳宫真是厉害啊,这十二三岁的孩童剑法也如此精妙,居然跟七妹平分秋色。”
全金发也说道:“对,看来这些道士对传道授业果然有一套啊。”
且说场中,韩小莹刚刚先是一剑直刺易子川双目,但被易子川一招纤云弄巧挡掉,之后韩小莹又顺势攻易子川下路,韩小莹带着长剑舞了起来,一时间剑光四溢,易子川只好无奈疲于招架。
就这样两人又对了几十招,韩小莹见强攻不下,便开始改变战法,以快打奇,易子川能指一打三,那她就一次出三剑,四剑,甚至五剑。
面对韩小莹这样的打法,一开始易子川就从刚刚的旗鼓相当变成了处于下风,一直被压制。但是易子川不会那么快放弃,见到韩小莹剑法越来越快,想去了前世人们常说的“天下武功,无一不破,为快不破”于是就学起了韩小莹,剑法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这样又斗了几十招,两人又双剑碰在一起,然后互相接力向后飞去,收了长剑。
易子川说道:“多谢韩前辈指点,小子已有所得,多谢。”这一谢易子川是很真心的,他全真剑法虽然精妙,也融会贯通,但是一直在招式之间一直无法浑然天成,直到刚刚跟韩小莹对招,越来越快,他出剑就越来越没有思考的时间,全部要凭感觉。而在这个“凭感觉”的姿态持续了那么久后,剑法也终于更进一步,可以这么说,如果之前他全真剑法一直是小成,那么现在就真正是大成了。
而后在郭靖的安排下在大漠找了个蒙古包也住下了,接下来好几天易子川一直在练剑,终于在五天后真正巩固了剑法大成的境界。
剑法大成后易子川就去找了柯镇恶他们,先是道了谢。而后又与柯镇恶他们聊起杨康跟郭靖比武的事。
朱聪说道:“易小友,你可知你那杨康师兄武艺比起你如何?”
易子川说:“应该不及我,我在全真中三代弟子以及三代以下已经全然无敌手,所以才出门历练的。”
易子川这么一说柯镇恶他们也放心了一些,于是朱聪又问道:“那你看我们靖儿跟杨康比起来如何?”
易子川看着江南六怪说道:“不敢欺瞒几位前辈,在我看来,郭靖与杨康有着天壤之别。”
韩宝驹听到着急道:“莫非杨康武艺真比靖儿强那么多?”
易子川摇头道:“非也,郭大哥虽然的确没有杨师兄厉害却也不会差太多。”
朱聪有些糊涂:“那你说的是?”
易子川道:“我说的是为人。”易子川看了下郭靖,又回头跟朱聪说道:“郭大哥天性淳厚,但是输在木讷,杨师兄人虽机灵,但听闻,心性却没有多好,说到这里我到有个问题想请教下朱聪前辈。”
朱聪觉得倒是有趣,便问道:“易小友说的是什么问题?”
易子川道:“如果有两个人,一个呆头呆脑,但是心底善良,虽然练武天赋不强,却是勤勤恳恳。另一个则刚刚好相反,心中并不在意江湖中所谓善恶,我行我素,为人机灵聪明,却又城府极深,我想问前辈,这二人你看来,孰优孰劣?”
朱聪笑道:“你说的是郭靖跟你那师兄杨康吧?如果这样自然是郭靖好些,习武之人,如果不顾正邪,不分是非,多高的武功也无用。”
易子川看着郭靖眼神渐渐迷茫,感慨道:“是啊,习武之人,自然要为国为家,明辨是非,不然习武何用?”
朱聪见易子川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便一扇子打在了易子川的头上:“你小子,小小年纪的,也懂这么多东西?你们啊就是好好修习武艺就够了。”
易子川看了看着江南六侠,苦笑道:“是,晚辈谨遵前辈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