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弟子只说了公孙止被害,却还没说后来任平生与樊一翁的事情,易子川他们就已经急匆匆的往绝情谷去。
易子川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绝情谷去,才入谷中,就有人前来传话说是公孙绿萼请他们去后屋一叙。
其他人倒是没甚么意见,唯独那老顽童转着眼珠子,起了心思。
只见他嬉笑道:“见个小女娃?老顽童可不去,你们去,你们去,我四处走走!”
虽不知老顽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易子川也不曾过问,至于那引路的绝情谷弟子往后屋走去。
老顽童不去,瑛姑自然也没去。
只见众人走了,那瑛姑便道:“你不跟去,留在这做什么?”
老顽童笑道:“那小徒孙武功虽好,有几样却拍马也赶不上我老顽童!”
瑛姑浅笑道:“你都几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徒孙辈的争个甚么?”
老顽童却不以为意,只道:“他能猜会想,却不懂如何找一个人的踪迹!”瑛姑本就聪明,一听老顽童这话,心中便就明白了八分,只道:“你既能找,怎不早说?”
只见老顽童像只猴子一样,跳到瑛姑身旁,献宝一样的说道:“若是说出来了,他们哪知老顽童本事?不如我先把那人拿住!到时他们必然服我!”
这老顽童哪里是要别人服他,不过是刚刚与陆无双斗嘴,听陆无双说她也有绝技,这会想再露一手,叫她瞧瞧厉害。
瑛姑自然也看出老顽童心思,只是浅笑附和,没出言揭穿。
随后就见老顽童飞身一跃,跳到一处树上,对着瑛姑打了打手势。瑛姑便也飞身上去,二人在树间飞纵,不一会就没了踪迹。
而在绝情谷后屋中,公孙绿萼因那情花毒,又因功力尚浅,自被樊一翁救出后,便一直没出去。
后听樊一翁说了公孙止的事情,那公孙止虽害她不浅,但终究是她父亲,突闻此讯,心中难免悲痛,连连问道:“可是怎么回事?哪来的贼人?爹爹竟也敌他不过?”
樊一翁道:“凶手是谁,如今还说不清楚,师妹身体有恙,还是多休息才是,这事就让一翁来办吧。”
公孙绿萼又问了任平生的事情,听了樊一翁说起他们的赌约,便又喊人,要他到谷口,若见易子川等人来了,便引他们来后屋相见。
不多时,就见易子川一行人到了后屋。后屋只有两个绿衣弟子在屋外候命,屋中却只绿萼与樊一翁两人。
听是易子川他们来了,绿萼急忙起身要去请他们进来。
樊一翁见状拦住绿萼,开口道:“如今师父已去,师妹便是咱绝情谷的当家,让一翁去吧。”
绿萼此时身子还虚着,也不敢跟樊一翁拗,只好由他。只嘱咐道:“大师兄可客气些。”
樊一翁闻言身子一顿,后暗叹了一口气,对着公孙绿萼点了点头,慢慢的往门口走去。
他步伐缓慢,身材又矮小,像一只散步的鸭子,左摆一步,右摆一步,慢吞吞的,满是不情愿。
他推开大门,还没开口,就听那柯镇恶道:“那贼人何在?!”
樊一翁本就心有怨气,听这柯镇恶口气,心中更是气恼!只冷声应道:“就是人在你跟前,你瞧得见么?!”
“你这老头!”就见郭芙喝道。
再看柯镇恶、朱聪、韩小莹三人也是面带怒色,韩小莹更是按着手中长剑,随时准备出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就听后面传来一个声音:“大师兄!”那语气有些虚弱,像是个得了病的人。众人抬头看去,就见公孙绿萼在屋中走出,埋怨的看了樊一翁一眼,后又对着柯镇恶等人行了一礼,说道:“绿萼见过诸位。”
朱聪等人虽气恼那樊一翁,但见绿萼出来,也不想跟个小姑娘计较,只见朱聪道:“姑娘既不知那贼人下落,又何故引我们过来!”
公孙绿萼知道他们有嫌隙,只是樊一翁不信易子川没杀人这才叫他们会绝情谷对质。
但见他们此时模样,樊一翁心中也明白,易子川绝不会是凶手。
就见公孙绿萼道:“如今已经四更,你们出谷确实不便,不若先在我绝情谷住上一夜,明日再作打算?”
柯镇恶心中恼那樊一翁出言不逊,不肯应她。
易子川见状只好笑道:“多谢姑娘,如此我们就叨扰了。”
公孙绿萼又差人给众人安排住处,易子川与小龙女在一个女弟子的带领下去了后院的一处厢房。
路上,易子川打听起任平生的消息。只听那女弟子道:“他呀?我虽一知半解,却也知小姐对他有意,如今该是只等着做姑爷哩。”
那女弟子只说了这个,便没再说下去,易子川也不再问,只与小龙女到了厢房歇息。
次日一早,忽听外头吵闹,易子川便起身出去。
只见在院子一处,那樊一翁正与任平生争执。
易子川见任平生面色憔悴,神色却带些许兴奋。
只听任平生道:“这草虽是毒药,但却正好克制那情花剧毒,您老便就放我过去,只有它能救小姐性命!”说着便要往里去,樊一翁急忙又拦住,说道:“断肠草咱们绝情谷中谁人不知?吃了这东西,师妹还有活路?你小子祸心不浅,竟敢拿这东西来害师妹!”
任平生急道:“万物有阴便有阳,一物克一物,药理我与你说上三天三夜,你也不懂,此物虽毒,却与那情花之毒互相克制,唉!说了你也不信,你让我过去!我去见她!”任平生只往里冲,樊一翁又复阻拦,二人都是习武之人,只见任平生翻身闪左,樊一翁俯身扫腿,勾住他一脚。任平生踉踉跄跄,险些摔倒,只斜着身子,硬生生的旋了几个旋子,又复站稳。
樊一翁又再出手,左手一把抓住任平生肩头!急喝道:“不准去!”
樊一翁不敢真伤了他,任平生也不愿出招,与樊一翁打,只是一个要往里去,一个却是千方百计的阻挠。
易子川看了一小会,已然看出些苗头,加上昨夜见那公孙绿萼满脸病态,想来必是中了情花之毒!
故飞身上前,先抓着樊一翁的一双手腕,将其驾开!樊一翁见是易子川出手,心中骇然。只见他使劲浑身力气,意欲挣脱,但易子川的双手却像两只钳子,只见他憋得满脸通红却挣脱不得!
任平生见是易子川来了,惊喜道:“哥哥!”易子川笑道:“你去便是,我请樊老先生过过招。”
樊一翁气得直跺脚,方才便是满脸通红,如今更如一红透的苹果!只见他激动的喊道:“不准去!不准去!”见任平生拔脚离去,又对着易子川骂道:“你们害我师父,这会又来害我师妹!有能耐的将老夫也杀了吧!”
易子川笑道:“老先生,别这么大火气,不如子川带你去看看?”
樊一翁闻言,又挣扎了两下,易子川见状便就将他放开。
樊一翁知道易子川厉害,不敢再胡来,只冷哼一声!转过脸去。
易子川摇了摇头,开口道:“老先生放心不下,去看看就是了。”
樊一翁这才气冲冲的迈开步子,朝着任平生去的方向追去。
这时,小龙女也走了出来,方才一幕她也看见,只走到易子川身边,看着樊一翁离去的方向,说道:“怎么又动起手来?”
易子川道:“两个都为了救人,却争得跟仇人一样。”小龙女叹道:“这情花看着娇艳,却不想竟是如此险恶。”
易子川道:“也怨不得它,花虽有毒,险恶的却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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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任平生用断肠草给公孙绿萼解毒,另一边,小青自离了少室山,便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往襄阳。
由于没人带路,只好在襄阳客栈歇息。
等了两天,没等来易子川他们,却在客栈见到了大武小武,大小武身边还有一个邋遢大汉。
小青见他们三人便上前拱手道:“小青见过前辈。”
大小武见是小青,也复行礼喊了一声“师叔”。
那邋遢大汉,见了小青,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后问大武道:“她是你师叔?”大武道:“师叔是江南七侠门下的。”
那邋遢大汉这才点头道:“哦,原是七侠的高徒。”说着又给她行一礼。
小青见这大汉举止怪异,不知是谁。便又看向小武,小武忙道:“我们送几位师祖尸身回桃花岛,回来的路上遇到爹爹,便一路同行过来。”
小青虽不认识武三通,但也听过“渔樵耕读”的威名,便开口道:“原来是武前辈。”
就见武三通道:“这次来中原,是因家师出关,陪他老人家来的。”
大武奇道:“皇爷来了?怎不曾见到?”
武三通道:“还不是因为你们两个小崽子!”
大小武闻言皆低下头颅,不敢言语。
小青见他们模样,心知必是先前又犯了什么错,叫武三通看见了,这才一路护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