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逸恶臭的泡沫、漂浮的垃圾、发黑的沙子,一切是看起来是如此绝望。∽↗,
当然,这个时候,义云也看到阳光升起的地方,各种驳杂繁乱景象的下面,是清澈的海水衔接天边,和天际的蔚蓝融成一色。
据说,驾驶旗帜飘扬的大舰一直朝着太阳的方向航行,就能到达数千年前的人类故土,世间的天堂,绝对富庶繁华之地,往昔的家园:原大陆。那里,地上是堆积如山的宝藏,河里流淌的都是美酒和牛奶,到处都是各种采摘不完的甘甜水果……
憧憬着那一切的哈里兰少年,暂时忘记身处的罪恶和肮脏,哼唱着轻松的小调,骑上小黑驴,扛着黑衣包裹的老者,驮着捞取的下一天所需,背对着海面越升越高的太阳,朝前疾驰而去,在地上留下一道极长、极长的身影。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锈铁皮搭成的屋顶,不时响起一串密集的砸击声。
缩躲在铁笼里,手中紧握一把锋利匕首的科洛琳?莫瑞兹瑟瑟发抖,这个九岁的小女孩,几个月前差点被一个不知从那冒出来的人贩子捆走,从那之后,她就很缺乏安全感;因此在每天义云出门去捞取生活所需时,都会牢牢关上窝棚门,然后躲在这个铁笼里。
这片处在污秽海滩之后的棚户区,因为住的人大多都是“等潮虫”,摩哈特比人一般都称这里为:虫区。
虽然不出门,科洛琳?莫瑞兹也知道头顶响起的声音并不是下雨了,而是通往万塔之城的悬空轨道上,一列列运载魔炭的魔能机车正在经过。
魔炭燃烧产生的魔能,让万塔之城不分昼夜始终都充满光明,而那些运载魔炭的魔能机车,在经过污秽海滩这个棚户区时。却不断洒落暴雨般的魔炭颗粒,让整片虫区始终被昏暗笼罩。
“咣当!”
居住窝棚外面的铁门,时不时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撞得剧响,那是游荡在这一片棚户区的无赖、小偷、恶棍、人贩子,他们趁居住在这一片区的青壮年等潮虫,都去赶涨潮捞取垃圾时,流窜在这一片区域,寻觅一丝机会,带走一切有价值的东西。
窝棚外响起几声稚嫩惨叫,显然是有孤身在家的女孩。被那些游荡的恶人发现,已经被强行带到大街上,接着就响起厮杀的声音,应该是几个恶人开始争抢到手的东西。
女孩的惨叫,厮杀的癫狂喊声充斥屋外,这里完全没有什么治安可言,摩哈特比官方也完全没有将这里看成是一个有人居住的地方,污秽海滩,只是一个废弃垃圾的抛扔地点。
科洛琳?莫瑞兹不记得自己怎么到的这里。她记忆的开始,是一个烂醉的中年人,意外发现她这个蜷缩在街道角落的女孩,兽性大发后。直接把她拖进了一条小巷子,她身上那满是泥垢的裙子完全被撕碎,正疯狂绝望哭喊的时候,那个狗熊一般强壮的中年人。突然往前僵硬的扑倒。
然后浑身一丝不挂的女孩,就看到双手紧握一块带血砖头站在那里的少年。这个仅仅模糊记得自己姓名是科洛琳?莫瑞兹的女孩,在少年将一件褴褛灰衣套在她身上后。一头扑进了少年怀里。
“哈里拉神在上,请庇佑义云哥哥,让他快点回来……”科洛琳?莫瑞兹紧握着匕首,口里哆嗦祈祷。
“啊呀!”
屋外响起一个凄厉的惨叫,科洛琳?莫瑞兹吓得双手不禁一抖,那柄锋利的匕首一下落到地上,她赶紧像溺水的人抓救命稻草一般,迅速将那匕首捡起来握在手中,却没注意,匆忙之下,竟然握住的是刀刃,剧痛过后,鲜血就沿着她娇小白皙的手掌流淌而下,滴落在地。
手上的剧痛,让这个强忍住惧怕的女孩,泪水不争气的滚出来。
“滴答……”
泪水和鲜血一起滴落,形成一朵透明一朵艳红的水花印在地面。
“咔啪!”
这时听到一个清脆的锁子打开声,科洛琳?莫瑞兹紧张的站起身,厚重的门一下打开,透过灰蒙蒙的光线,就见一个身影走进来,女孩顾不得将手中的匕首扔掉,或者换一个方向,推开铁笼门就跑出去,一下扑到了来人怀里:“义云哥哥!”
“呀!小科洛琳,你的手怎么了!”义云看到女孩鲜红的双手,赶紧将那柄锋利的染血匕首扔到一旁,回身将房门关上,然后弄了一盆热水,整个过程中,科洛琳?莫瑞兹就像一只严重受惊的小鸟,始终紧紧搂着义云;直到义云将女孩血淋漓的双手放到温水里清洗,科洛琳?莫瑞兹才从他身边分开。
看到女孩的状态,义云怒恨不已,要不是那个可恶的人贩子,科洛琳?莫瑞兹就不会是现在这样,他从小巷中将这个除了姓名以外什么都不记得的女孩救回来后,经过半个月的调养,再加上义云拿出所有积蓄,到万塔之城中恳求光明法师施展了一个精神净化术,科洛琳?莫瑞兹就完全恢复了健康,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
虽然女孩还是记不起到这个虫区之前的事,但她是那样乐观活泼,每天一听到自己转动钥匙,就会敏捷得像小兔一般跑过去把门打开,然后询问自己当天的收获,同时扯住小黑的半边耳朵和黑驴逗趣……
此时这个本应该发出银铃般笑声的女孩,眼中充满了恐惧,在自己每天出门去捞取生活所需的垃圾时,她都会缩躲在那个狭小的铁笼中,手持这锋利的匕首……造成这一切,都是那该死的人贩子,义云狠狠握紧拳头。
像科洛琳?莫瑞兹现在的这种情况,万塔之城里的光明法师,只用一个简单的精神净化术,就能充分治愈,但所需的费用是五个银币,义云至少得省吃俭用两三年,才能积攒出来;另一方面,要找出那个企图捆走女孩的人贩子也很简单,虽然那个人贩子蒙着面,义云还是看清他额头上横贯的那一条刀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