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聪在雪被之上布置一座高阶传送阵送边臧标和独孤焕离开,而后一行人继续赶路。
关于独孤焕,一行人再也没有提及半个字,大家出生入死这么久,培养起了足够的默契,所以有些事根本不用言明,萧聪跟独孤焕的所有,不过是逢场作戏,年轻人肯定不会相信一个为了自己出卖家族的叛徒,不管这个叛徒说的多么天花乱坠,有多少义正言辞,叛徒就是叛徒,背叛家族就等于是背叛一切,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是不能背叛的!
可是,以星流云和欧阳寻对萧聪的了解,自然已经猜到,年轻人已经有利用独孤焕的野心搞乱独孤家的心思,要不然不会有那一问,而不管年轻人作何决定,他们都会尽力支持,之所以没有立即答应,还是想让事情逼真一些。
估计等下一次再见到独孤焕,就该商量具体事宜了,四大王族的男男女女虽然有些反感这件事,却并不是完全排斥,退一万步讲,即使不能手刃独孤家的蝇营狗苟,但若真能让他们在与魔族的对战中发挥全部价值,四位王爷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不过,他们料想以萧聪的行事风格,独孤家不会被这么轻易地被放过,甚至连独孤焕的下场,都还很难说,撇开跟玄真皇家的关系不说,倘若真被这小子掌握了局势,独孤家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变成他手里的傀儡,除此之外的唯一结局,便是被直接灭掉了。
当然,独孤焕也不是傻子,肯定不会任由萧聪摆布,想要套路他,还得花费不少心思,施展不少手段呢!
当年为了收集天雷之力,皇甫翾和星流云在同一天渡劫,而后自三尊道场出来之后,又在同一天迈进摘星境末期,如今星流云跻身渡河境已经近两个月之久,公主殿下也终于按耐不住,迎来了自己的天劫。
皇甫翾的天劫,跟其他人的天劫比起来,过程顺利,还是跟以前一样没啥看点,从三色天雷开始,由四色天雷结束,元气风暴的样子是一只倒扣的金钵。
成为渡河境高手后,公主殿下气质有了点不易察觉的变化,表面看似乎好处不大,但真正的好处只有她自己知道。
修士在进入渡河境前后的精神状态,本就是质的区别,这个区别可能在身为武修者的星流云身上体现不出来,在身为神利者的萧聪身上体现的也不是很明显,但在精神力天赋极端强大的皇甫翾身上,便彰明较著了。
渡河境中的河,有两种说法,一是指银河,因为接下来的境界被取名为揽月,其二指冥河,因为修士进入揽月境之后,可以做到灵魂短暂离体而出,可不管怎么说,渡河境都是修士修行之途的分水岭,因为它是修士灵魂脱离肉体的开始!
照理说,渡河境的修士还做不到灵魂出窍,但皇甫翾不同,她是神道高手,又同时修行《神秘古经》和《应魂咒》,所以在灵魂的修行上总是快人一步,这不刚刚进入渡河境,便能做到灵魂出窍了。
这件事系她无意发现--元气风暴结束以后,她站起身来,众人对此没有任何反应,她循着众人的目光往身后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那里竟然还坐着个自己!
她一时慌乱不已,生怕自己回不去了,于是赶紧后撤,竟然这样自然而然地又回归本体,心里面不禁大松了一口气,只是这件事,她没跟任何人提起。
皇甫翾渡劫后的第二天,宇文丰都也迎来了自己归队以来的第一次独自天劫,虽然是从摘星境中期进入摘星境后期,但天雷声势依旧不同凡响,竟然跟皇甫翾的天劫不遑多让,雷光璀璨,耀眼夺目,自双色天雷开始,以四色天雷结束,时间比公主殿下长了近一半,丰都表现十分从容,其肉体之强悍,看上去竟然跟星流云有一拼!
可美中不足的是,或许是时间太长的缘故,这次天劫竟招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丰都的元气风暴还未平息,一行人围在几十丈开外,热议着渡劫者方才的出色表现,几位准仙亦是赞叹连连。
可就在这时,所有人都不禁神色一动,修为尚浅的年轻人环首而望,面带惊诧地寻找,几个老家伙连同萧聪和皇甫翾则是直接将目光投向元气风暴,无一例外都是担忧之色,如此看来,又要出事了。
星流云等人第一时间亮了家伙,萧聪见之急忙提醒,
“老大稍安勿躁,这里是祁艮高原,咱能不动干戈就别给自己惹麻烦,对方不见得有恶意。”
“行,听你的。”
星流云点点头,却并没有把屠龙枪收起来。
就在离丰都的元气风暴两三丈处,一抹浅绿从皑皑雪色里钻出来,并迅速生长,不消片刻,竟长成了一株袅袅娜娜的柳树。
柳树不高,只有一丈来许,枝嫰柔软,无风自动,柳叶碧绿,如舟空游,整棵树散发着朦胧的光晕,带着纯粹的圣洁之感。
欧阳寻瞪大一双牛眼,讶然出声,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历阴柳?”
萧聪闻言转首,微微皱眉,
“确定不是千柳翡翠?”
欧阳寻重重点头,
“虽然不敢确定是不是历阴柳,但它绝对不是千柳翡翠!千柳翡翠是物灵,这可是一个真真切切的生灵!”
星流云忙问道:
“废话少说,直接告诉我们对于丰都来说这是福是祸!”
萧聪和欧阳寻对了个眼神,皆是面露纠结之色,很明显,他们也不知道这株柳树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更不知道它要对丰都做什么。
星流云催促,
“说话呀,要是你俩都不能确定,那就直接动手,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免得后悔!”
冷筱凤几声冷笑,
“动了手就不会后悔了,星流云,你这是什么道理!好像只要你动手就能保证宇文丰都平安无事一样!你有那本事吗?”
“我……”
面对冷筱凤如此有理有据的揶揄,狗头少帅再次语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