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知道所有小鱼小虾,只要记住最厉害的那几个就行,张凤府实际心中也没底,天榜之上五个高手分别在九重天其他七大天王麾下,关于七大天王除了一个已经得罪的野狼,其他六大天王的一切都一概不知。
也许用不了多久便会跟野狼见面,故此,张凤府才留下了花如玉一条性命,期望着用不了多久便会看见野狼歇斯底里的模样,那将会让自己极其心神愉悦。
张凤府收拢思绪,看着还躺在床上浑身难以动弹的丹凤眼年轻剑客,笑道:“我是不是没让你失望?倘若我去偷袭罗飞飞的速度再慢了半分,说不定你的性命可就交代在笑三笑手里了,现在还好,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最起码还有一条命,你知道只要还留着一条命,便没有什么事情是办不成的。”
兰亭伤重,张凤府前来探望,非但不让其有些感动,反而有些五味陈杂。
他淡淡道:“你就不想知道为什么我会是灰鼠?”
张凤府道:“之前或许我想知道,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你是灰鼠也好,是其他人也罢,我只知道你救了我一命,而且我们早就已经是朋友。”
兰亭神色黯然道:“嘴上说的话我是从来不信的,不过好在你的确做出了只有朋友才会做的事情,所以我才选择站在你这边,而且我也未必见得就是什么真的灰鼠,我不过只是一个替代品而已,真正的灰鼠早就死了,死在了楚江王手里,我只不过是一个从四重天发落下来的落魄剑客,若非楚江王相救,我也断然不会活到现在。”
这大概是张凤府所见兰亭说话最多的一次,张凤府倒也不计较什么,只轻声道:“你是否觉得心中过意不去?毕竟你可是杀了你的救命恩人。”
兰亭道:“不至于过不去,你也知道以楚江王的性子,倘若我不能给他带来用处,他也未必见得会救我,不过只因为我是从四重天下来的人,而他对四重天了解太少,便杀了原来的灰鼠让我替代,好从我这里知道四重天的不少事情,事实上我也曾替楚江王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情。”
说到这里,兰亭落寞不已。
“于情于理,我都不欠他楚江王什么,你我最初见面时候你见我提的人头便是楚江王要我杀的人,很多时候他不方便出手,便只能由我来替他排除异己,只可惜以前的灰鼠没我这么听话,否则也定不至于落得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张凤府道:“楚江王能有此一手并不稀奇,毕竟哪个当权者不想巩固自己的地位,只是你既帮他做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地榜排名应当很靠前才对,为何还是倒数?”
兰亭黯然道:“你可知道有些人注定是见不得光的。”
张凤府怔住,喃喃道:“可现在不必担心了,你有我这个朋友,况且楚江王已经死了,你可以堂堂正正做人。”
兰亭苦笑。
“想堂堂正正做人哪儿有那么容易?认识我的都知道我是被一个女人发落到了修罗道,这种事情一但说出去,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张凤府道:“你大可以杀了那个女人,以你的本事想必不难。”
兰亭道:“杀一个女人容易,可通常漂亮的女人背后都会有一群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男人。”
张凤府道:“这群男人当中有你很怕的人?”
兰亭道:“我不知道算不算怕,可我知道那个男人的手段很厉害,他有层出不穷数之不尽的暗器,任何一个想要近他身的人都会被他的暗器打成筛子,曾经有一个已入八品,几乎到达武道小宗师境界的男人想要暗算他,结果被他的暗器破了罡气,打中下体,那位踏入小宗师境界的男人当机立断用刀割了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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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成为一个不男不女的太监,你可知道为什么?”
张凤府游历江湖,对江湖事早就做足了功课,世上使用暗器的人多,但能将暗器用到这等地步的人,除了方才蔷薇提到的毒童子,恐怕再无第二个人。
张凤府点点头。
“因为暗器有毒。”
兰亭道:“倘若暗器没有毒,又怎会有毒童子这个外号对不对!如此一个男人实在棘手的很,我没办法对付他的暗器,连小宗师境界的护体罡气都能破去,更何况我的血肉之躯?所以我一直在尝试着修行天下剑招,期望能总结出一招毫无破绽的剑势,破了毒童子的暗器,便等于要了毒童子的命。”
张凤府道:“这可没那么容易办到,这需要很快的剑,能挡下所有暗器。”
兰亭道:“所以我现在只能继续做见不得光的人。”
张凤府道:“如果我替你杀了毒童子,你能不能将来也替我做一件事情。”
“你……?”
兰亭看向张凤府,皱了皱丹凤眼之上原本就清瘦的额头。
“你虽然比我想的要厉害,可你如今最多不过六品中后期,对上能连小宗师境界都无法对付的毒童子,依然没有任何胜算,犯不着为此白白送了命。”
张凤府笑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答不答应,至于我如何要了毒童子的命,这是我的事情。”
兰亭道:“给我一个理由。”
张凤府不解,疑惑道:“给你一个什么理由?”
兰亭道:“这么好的能让我快速报仇的事情,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
杀人对张凤府来说是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这件事情说简单也简单,说麻烦也麻烦,简单的是与人交手时候只需要抱着一个念头,对手死了,我能活下来即可,麻烦的是不知道对手有没有那么被容易干掉,也有可能被干掉的是自己。
但张凤府眼下却有一件比杀人麻烦多了的事情不得不去做,杀人容易,要想拉拢人却是不容易许多。
张凤府自认为自己并不太适合做这件事情,比如面对纸鸢时候的无所适从,尤其当纸鸢看见自己诡异面具下的真正脸蛋。
清瘦,秀气,有一些胡茬,在稚嫩之中多了一份淡定从容,尤其一双眼睛,会说话的眼睛,这实在是一张很难以让人忘记的脸,至少纸鸢此时此刻是如此觉得。
身为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早就过了少女时候的那份羞涩以及腼腆的年纪,不论说话做事都比少女开放了许多,若非如此,又怎会有那么多天下男子喜欢中年妇人?
因为妇人的确是很会撩人。
“在看到你这张脸之前我幻想过很多次,我想过这张脸会是一个老头子,会是一个歪嘴龅牙,歪鼻子,我还想过满脸星星点灯,可说实话,我还从来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一张脸。”
这让张凤府有些惊奇,问道:“为什么?”
纸鸢一边围绕坐着的张凤府走来走去,一边一双媚眼不住在张凤府身上打量,好似要将其身体看个遍一样,最要命的是成熟女子才有的女人气味在张凤府周围萦绕不去,让张凤府很是局促不安。
心道天下的女人果然是老虎,尤其三十来岁的女人,更是虎中之王,若非自己还算有几分定力,恐怕早就把持不住被纸鸢生吞活剥了。
纸鸢满脸笑意。
“因为如果我早想过你有这样的一张脸,我肯定不会便宜罗飞飞那个王八蛋的,现在好了,被那小王八蛋占了便宜,你气不气?毕竟老娘可不是你经历的那些小姑娘能比的。”
将嘴唇凑在张凤府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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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鸢轻声呢喃。
“当然,如果你要是不嫌弃老娘的话,老娘就算现在给你也无妨。”
“咳咳,还是说正事吧,”
劫后余生,张凤府并不愿意将自己置于温柔乡里,一个男人若是开始迷恋女人,那么这个男人用不了多久便会彻底成为一个废人。
温柔乡,英雄冢。
纸鸢暗骂一声臭小子好不懂风情,却对张凤府的坐怀不乱另眼相看,嘴上不满道:“你小子跟我之间有什么正事可谈?”
张凤府正色道:“你我现在既然同在一条船上,那么这条船总该有个目标才是,总不能在汪洋大海里漫无目的的漂泊不是?更何况为了你而死去的那些弟兄,你也不应该让他们就这样白白的死了,多少也得做点什么才是。”
提起死去兄弟,纸鸢一阵伤神。
“他们因为我死不假,可你莫要忘了对手是罗刹门,罗刹门是什么组织你应该清楚,你以为我一个女人能跟罗刹门作对?更何况罗刹门混进来的事情连黑寡妇都知道了,九重天的人自会想办法对付,还轮不到我们这些小鱼小虾来操心。”
张凤府道:“难道你就不想亲自杀了罗飞飞报仇?”
“罗飞飞……”
纸鸢眯了眯眼。
“我当然想杀,我恨不得将他剁成肉酱,可我更清楚我没那个本事,别忘了其身边还有一个罗刹门五长老之一的笑三笑。”
“你一个人不行,不是还有一个我吗!”
张凤府心中思索,罗飞飞身怀罗刹令,自己也身怀罗刹令,罗飞飞的确来自罗刹门已经坐实,只是罗刹令这种好东西,不论真假,可千万都不能放过,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只有杀了罗飞飞,才能继续拿着罗刹令以假乱真,否则只会事情败露置自己于万劫不复之地。
张凤府嘿嘿一笑。
“罗飞飞的命给你,罗刹令交给我,如何?”
纸鸢当即一愣,随后冷笑。
“老娘就知道你这家伙没这么好心,原来是打罗刹令的主意,你觉得老娘会把这种好东西让给你?”
张凤府见纸鸢如此大反应,并不意外,罗刹令这种罕见的宝贝,若说什么人没有觊觎之心,恐怕三岁顽童都未必会信,故此,张凤府板着脸道“纸鸢,你可曾听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纸鸢再度冷笑道:“少拿你忽悠大漠双剑的那一套来忽悠老娘,老娘对你的把戏可是摸的差不多了。”
张凤府尴尬不已,镇定道:“没想到大漠双剑居然出卖我。”
纸鸢啐了一口没好气道:“你这没良心的东西,若非他二人提前跟老娘通了气儿,你以为他二人为何不跟着罗飞飞对付我们?还不是因为老娘在后面安排他二人坐山观虎斗,倒是你这小子简直坏的很,完全不给别人留一点好处,是不是太过黑心了一点?”
张凤府心沉了下来,但仍是装作疑惑道:“我黑心的话从何说起?”
纸鸢道:“罗刹令这种东西有一块就够了,拿多了也没用,为何你还要第二块?”
张凤府先是淡笑,随后冷笑。
“好个大漠双剑,是我太过小瞧了他们。”
见张凤府情绪不对,纸鸢生怕张凤府起了什么杀心,毕竟现在可是人在屋檐下,遂连忙道:“你小子可莫要起什么歪心思,他兄弟二人也只是为了保命,更何况这件事情只有我们四个人知道,绝对没有第五个人知道。”
张凤府森森道:“你怎就知道他兄弟二人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第五个第六个人?就凭你的一张嘴?赌的可是我的命。”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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