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离没有搭话,而是看了一眼站在墨邪旁的陈长老,试图从陈长老的神色中看出点什么。
说实话他对自己的结论很有信心,毕竟他可是将墨邪从头到尾的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从墨邪的尸体上发现任何的生机,完全是一副死透的样子。
但陈长老的脸上却十分自然,没有一点勉强或者痛苦的样子,所以在侧面证明了眼前这个墨邪是真的。
他真的活过来了。
“你怎么...”
乖离言又止,本想直接问墨邪怎么活过来的,但细品一下就觉得有些不妥。
毕竟复活这件事是修仙界里最为忌的事,就算人家敢告诉他,那么他敢听么?
信不信听完之后,第二天他就可能死于非命,甚至最后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只不过是用假死偏偏天劫而已。”
墨邪笑着摆了摆手,将这个话题一笔带过,因为他的遭遇有些特殊,如果不是他自己亲经历过的,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世间还能发生这样桥巧合的事。
毕竟谁能想象到自己在渡劫中会获得了道之弃血的庇护,而且谁又能想象到在自己必死的局面下,道之弃血保了他一命。
这一切的经历未免太过玄幻了,所以这实话就跟假话没差别,说了还不如不说,省的被对方误认为自己找了一个不入流的借口搪塞他。
“呵呵...原来是这样。”
乖离听闻也没深究,也就借着墨邪的话头结束了这个话题,随即他看了看狼藉一片的四周,找了一块还算平整的石头大袖一挥,在清风拂过的同时,一茶具也稳当的落在了上面。
乖离先行一步坐在了蒲团上,对墨邪和陈长老二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呦...以前也没见你这么讲究,这是跟谁学的。”
墨邪和陈长老在乖离的对面坐了下来,随即他看到矮桌上精致的茶具,惊奇的扬了扬眉毛,他总觉得面前这个乖离好像跟某个人特别相似,尤其是这做派简直都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一个朋友教的,听他说喝茶有助于修炼心境,我也就偶尔喝上几杯,今见墨兄你浴火重生,我便以茶代酒为你庆贺了。”
乖离拿起矮桌上茶杯一饮而尽,别说样子还潇洒的,就仿佛是那些江湖浪子一样。
“哎.....”
墨邪没有回敬,反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表有些痛心疾首的对乖离说道:“以后少跟小青帝学那些没用的东西,还是以前的你好一点。”
作为跟小青帝接触最多的人,在某种程度上来讲他可能比青帝还要了解他儿子,毕竟小青帝这个人还是很好看透的,也正是因为这样,墨邪才会一直牵着他走,而不是小青帝牵着他走。
“有这么明显的吗?”
乖离有些诧异,但却没否认他勾结了小青帝,而且这事就他也没想隐瞒,毕竟大家都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可能坚定不移的去相信对方呢,更何况对方已经死了。
这个理两人都
懂,所以深究那些有什么用,还不如大家坐下来好好谈一下。
“很明显。”墨邪点了点头,随后继续说道:“在你做那动作的时候就带着一股子的闷,我隔老远就闻到了。”
“...........”乖离无语。
“好了言归正传吧,想必宗门的人也察觉到了此地的动静,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了,我们长话短说好了。”
墨邪见乖离不说话,索就直接挑明了说,他表严肃的说道:
“在这段时间苦南已经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这是墨邪最关心的事,因为乖离曾经就跟他说过这件事,而如今三年已经过了大半,只剩下一点时间了,所以墨邪想要一个准确的时间,来给自己预留出准备的时间。
“......”乖离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语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
墨邪眉头一皱,这三个字在谁的嘴里说出来他都不意外,但在乖离这个跟苦南走的最近的人嘴里说出来,这谁能信?谁敢信?
“你在逗我?”
墨邪的语气瞬间冰冷了下来,眼神也开始危险了起来,既然乖离不说实话,那么他自然也不需要假惺惺的维持表面的合作了,还不如干脆点直接动手解决掉乖离,这样还能省的对方在未来给自己捅刀子。
“我说的是实话。”
兴许是感受到了墨邪的杀意,乖离也站起了,一边说话一边不留痕迹的后撤了几步,跟墨邪保持了一个较为安全的距离。
内心却是有些骇然,他本以为墨邪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只是单纯的进行着复活,实力并未有所增进。
可他从方才一瞬间里墨邪所泄露出来的气息来判断,墨邪很有可能已经成为了道种中期的修士,而且气息稳固至极,堪比在道种中期沉淀多年的修士。
妖孽!
乖离心中不由自主的升起了贪婪,不过这种绪只是在内心中一晃而过,因为他是不会得到墨邪而放弃黑渊的。
“你死后我一直在准备抗衡苦南的底牌,所以苦南哪里是个什么况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不是苦南召唤我回去,我恐怕都不知道你活了。”
说到这里,乖离苦涩的笑了一声,他继续说道:
“你不知道现在的苦南对我影响很大,我能感受到苦南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强,对我牵制力也越来越大,如果不是我强行封闭住了体内一部分的黑暗,或许我早就沦落成了他的傀儡。”
“不过我能告诉你,苦南很快就要收拢好黑渊的力量了,这个时间不会太久,可能是明天,也可能是后天,或者是大后天,所以你要时刻做好准备。”
墨邪听闻重新坐回了蒲团上,脸色很沉,陷入进了沉默中。
半盏茶之后。
他这才说道:“苦南现在大概处于什么境界、”
“真灵或者真灵之上,我不确定。”乖离实话实说道。
“真灵之上么?”
墨邪喃喃自语着,眸子中闪烁着莫名的光泽,他
的脑海中直接过滤掉了侥幸,只保留了最坏的局面,毕竟他的对手可不是什么小白,而是一个从上古一直苟活到现在的巨擘。
对方不可能只用真灵境来面对他的,所以侥幸在这里只能加快自的落败或者死亡。
“现在的外面是个什么况,丹宗打上门了么?四宗的黑暗爆发了没?”
墨邪话锋一转,从苦南的事上转移到了修仙界上。
乖离听闻表一愣,随后整理了一下次序说道:“四宗已经有些坐不住了,听外面的人说,有人内斗了,估计应该是黑暗爆发的缘故,看样子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
“丹宗没什么动静,或者说一直保持着原先的样子,该炼丹炼丹,该卖药就卖药,一副与世无争的超然样子。”
“嗯,我知道了。”
墨邪点了点头,没有在多说什么,而是继续沉思着。
气氛也跟着沉默了下来,只剩下熔岩在裂缝中缓缓流淌的声音。
一旁的陈长老则是一脸懵,他的视线在墨邪和乖离之间游离着,疑惑的眼神好似在问他们在说什么?为什么感觉那么牛叉的丫子,连祖师的动向都知道了?
这一刻,陈长老突然感觉自己看不透墨邪了,仿佛在他的上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笼罩起了一层浓雾,无法驱散,也无法看透。
不过陈长老并没有因为墨邪隐瞒他而感到愤怒,反而感到很欣慰,因为他长久以来一直都拿墨邪当做一只雏鸟来保护。
但此刻,雏鸟已经拥有了脱离了他的能力,可以单独的展翅高飞了。
虽然腾飞后的路途很艰难,可不经历风雨又怎能见彩虹呢?他相信墨邪会过去来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当宗门的长老赶到之前,乖离就告辞了,只留下喝茶的陈长老以及沉思的墨邪。
踏!踏!踏!
一连串的脚步声从入口传了进来,打断了墨邪的沉思,他抬头望去,只见影堂长老和密堂长老从外面走了进来。
在看到墨邪的瞬间,他们的脚步都停了下来,脸上跟当初乖离来时一样都是面带惊骇。
“见过两位长老。”
墨邪和陈长老起,对两位长老恭敬的行了一礼。
“你是墨邪?”
到现在两位长老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因为他们两人所负责的堂口经常接触到一些上古密辛,也自然知道死而复生是个什么概念,那可是连上古大能都做不到的事。
可如今他们不相信都不行了,毕竟修士自带的气息是不会骗人了,除非黑暗夺舍了他。
“正是晚辈。”墨邪俯首说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自知此事事关重大,无论是墨邪死而复生的秘密,还是墨邪本的作用,都不是他们这层级别的长老可以处理的,所以他们果断的将此事如实的汇报给了苦若。
“你们两人随我们去宗主面见宗主。”
“遵长老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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