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泛起微澜,黑衣人在百十丈外露出身影,恰在此时,一只硕大的拳头紧随其后砸到。
黑衣人眼瞳缩了缩,双手一合过顶,一道道粗大泛着朦胧金光的圆环从他脚下至头顶层层而起相融相合,形成一个金灿灿的巨大圆环迎上巨拳。
“轰”
巨拳与金灿灿的圆环相撞相消。
黑衣人被震得在河面上狂退,梨出一道巨大的水槽,待他站定时,只觉全身气血翻涌,不由心下骇然,对方什么修为?
吴尘“肥胖”的身影浮现,他笑眯眯的盯着黑衣人不言不语,只是他这体形加上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的确显得很猥琐,也很阴险。
其实吴尘是“手下留情”了,不然他一招就能把这个入圣后期的黑衣人给打趴下。但是他现在是在演戏,那能提前暴露自己的实力?
黑衣人感应到吴尘只是入圣后期修为,不由心下大定,他沉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狙杀我的人?”
吴尘笑眯眯道:“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走不了,束手就擒吧,也可少受点罪。”
黑衣人嘿嘿冷笑:“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凭什么留下我。”
话落,抬手数道传讯符激发。
远处五道人影掠来,观其气息,个个都是入圣修为。
恰在此时,空中荡起层层波,形成一道光幕之墙,而后一个模糊融入虚空消失无形。同时,五人的身影也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五人齐齐一顿,有人惊呼道:“隔绝阵?”
有人大喝:“小心,有埋伏。”
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呵呵,有点见识。”
话落身现,十位入圣修为的白袍人把五位黑衣人团团围住,并二二联手攻向一位黑衣人。
黑衣中年男子眼见这一幕,不由眼瞳缩了缩冷声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你惹了多大的麻烦了吗?”
吴尘笑眯眯道:“抓不到你,我才真正的麻烦了。”
话落,双手虚握,一柄开山巨斧陡然出现在手中,一个纵跃而起,一斧斩向黑衣人。
黑衣人手掐法诀,身前凝聚出一个金灿灿的圆环陡然变大迎上。
二人当即在河面上怒战在一起。
芳菲站在一处石礁上淡然的注视着战场,丝毫没有慌乱的表情,当然,她着重关注的是吴尘。突然她眼神微凝,身形一晃扑向战场,与黑煞堂的人一起围攻黑衣人。
就在芳菲离去的刹那,空气微澜,从中跨出顾仲平的身影。他微皱眉头盯向芳菲,随后身形一晃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吴尘瞥见芳菲扑向了战场,当即一催法力全力一斧斩下。
“嗡”
巨斧光晕大放,瞬间化为小山大小朝金灿灿的圆环斩下。
黑衣人见状,脸色大变,他一掐法诀,运转法力全力一催,金色圆环顿时金光大放且变大变粗迎上。
“轰”
金灿灿的圆环当即被小山大小的巨斧砍爆,化作点点金光消散。
“噗”
黑衣人张嘴狂喷出一口鲜血,气息顿时萎靡下来。
恰在此时,墨河之水翻涌一凝,化作一道巨掌一握,当即把黑衣人握在手中。
芳菲在对战中看向吴尘,却见吴尘已把那黑衣人擒住了,眼中不由闪过一丝讶异之色,难道这厮隐藏了修为?
吴尘把黑衣人收入兽囊后,身形一闪扑向其他黑衣人。
与此同时,隔绝大阵内的战斗也已经结束,为首的头领手一招把一个阵盘摄入手中,而后带人快速向洞窟而去。
另一边,有了吴尘的加入,战斗很快便呈一边倒的趋势,斧头过处便爆起一团血雾.......
战斗很快结束,数十位黑人要么被杀,要么被擒,无一人逃脱。
一行人离去后,从各礁户中走出数道人影,抬手激发了一道道传讯符。
一间大殿。
胡玉清盘膝闭目而坐。
翠儿到来:“旗主,子狐殿下属黑煞堂主朱尚彪带人在墨河生擒了蜧旗的一位堂主。”
胡玉清霍然睁开眼:“生擒了蜧旗的一位堂主?怎么回事?”
翠儿当即把掌握的情况一五一十的禀报。
胡玉清听完后不由皱眉,她沉思片刻,随即眉头舒展开来长出一口气,多日的烦忧貌似刹那烟消云散,那颗隐隐不安的心顿时放了下来。
翠儿自然感觉到胡玉清的神色变化,遂疑惑着试着问:“旗主好像一扫阴霾,变得很开心了。”
胡玉清笑道:“难道我不应该开心吗?蜧旗的人一直不出现,这正常吗?我们的人中绝对有蜧旗的人存在,我与黑鹰摆开了阵势准备一决高下,蜧旗之主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呢?”
翠儿一怔:“可是蜧旗的堂主被我们的一个小堂主在墨河抓住,这就正常了吗?”
胡玉清:“我影门在内世界的三位旗主,都只是互相闻其名,不知其人,更不知其踪。
若在其他时候,在这个地方蜧旗的人被我们的一个小堂主抓住,那极有可能不正常,我们自然应该警醒。
而在我与黑鹰相争相斗的时候被我们的人抓住,那就说明,黑蜧真的不知道我在与黑鹰相斗。他极有可能是被其他的什么事给缠住了分不开身。”
翠儿一怔:“这是为何?”
胡玉清笑道:“原因很简单,我,黑鹰,黑蜧,都是不甘寂寞的人,都想着一统影门当上内世界的黑暗之王。
我若是黑蜧,必会不动声色坐等我与黑鹰斗得二败俱伤时再来个黄雀在后,从而一统笑到最后。那会在海市闹出这么大动静打草惊蛇?”
翠儿思索道:“若是黑蜧故意反其道而行,为的就是麻痹旗主与黑鹰相争相斗,从而坐收渔翁之利呢?
毕竟黑蜧能掌管蜧旗这么久,也必有过人之处。旗主,我觉得,我们还是得往坏处想,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
胡玉清默了默后缓缓点头:“你说的有道理,的确不得不防。”
接着胡玉清嫣然一笑:“翠儿真的长大了,已能为我分忧了。那按你所说,我们应该怎么办?"
翠儿略有羞涩的一笑:“我也只是瞎说,只是担心旗主而已。那有什么办法?大主意当然还是旗主拿。”
胡玉清笑笑:“给古先生传话,让他把那个朱尚彪抓起来好好审审。”
翠儿懂了,这是要查证了:“旗主,为什么我们不自己审查?”
胡玉清:“朱尚彪在墨河大打出手,这么大的动静,必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这个时候我们审就已经不合适了。而由聚财山庄的人审,则是名正言顺。”
翠儿:“是,旗主。”说完转身欲走。
胡玉清抬手:“慢,让古先生的人晚去二个时辰,让朱尚彪拿到他想的东西再说。另外告诉古先生,务必深挖让那个朱尚彪吐露实情。”
翠儿一怔:“要用刑?”
胡玉清:“松柏不惧寒,他若吐露实情心中没鬼,自然无事。”
一处地下洞窟,明光石高悬。
一个木头桩子绑着一名满身血痕血肉模糊的人,正是那名入圣堂主。
洞窟的石门隆隆打开。
吴尘带着变幻了面容的顾仲平走了进来:“还没开口吗?”
刘海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没有,这厮也够能忍的,抽了五十驯龙鞭还是不肯开口。”
吴尘挥了挥手,刘海当即退下。石门又自隆隆而闭。
吴尘背负双手来到黑衣人身前,略俯身淡淡道:“是条汉子,这驯龙鞭都不能让你开口,若我告诉你,你是个被人放弃的弃子,你还会对你的上司愚忠吗?”
黑衣人索性闭上了双眼,对吴尘来了个充耳不闻。
吴尘:“你不开口,并不代表着其他人不开口,你的那几位执事,已经开口了,我也知晓了你们的任务。
你想想看,如此简单的寻人任务,为什么要你一堂之主亲自率人前来?为什么不是你的殿主对你下命令?为什么是一个护旗使对你下命令?
黑衣人的双眼虽还闭着,但他的脸颊却微微抽了抽,不知是痛的,还是吴尘这话引起了他的感触。
吴尘继续道:“你现在能活着的意义,就只是你能联系你的殿主,若再过个一二天,你就没有活着的意义了。听明白了吗?”
黑衣人霍然睁开眼:“你何以断定我成了弃子?”
吴尘:“因为我是黑鹰的人,因为你的行踪,是黑蜧的人故意透露给我的。
黑蜧想让我立功快速接近银狐,从而锁定银狐,从而让银狐与黑鹰二败俱伤,而后坐收渔翁之利。”
黑衣人瞪大了眼:“你如何证明你所言是真?”
吴尘:“我没办法证明我所言是真,但却有办法保你在意的人的安全。这是我的诚意,也是你最后的机会。”说完,平静的注视着黑衣人。
黑衣人略默后道:“雷霆大陆,南域,南午城,绮黛衣坊的老板是我的妹妹,你要确保她的安全。”
吴尘立马摄出传讯符联系影月夫人进行沟通..........
吴尘:“现在可以说了吗?”
黑衣人:“我叫孙玉涛......”
顾仲平刚把孙玉涛的伤势处理了并收入了兽囊,石门便传来“咚咚”敲门声。
吴尘手一拂,石门隆隆而开。
方行舟一脸急色的走了进来:“堂主,聚财山庄的大总管司徒龙带人亲自来了。”
司徒龙这个名字,在海市可是让人又敬又畏,因为他代表着海市的公正公平,因为他掌管着海市的执法权。
吴尘有些意外:“他找我什么事?”
方行舟正要说话,一道漠然的声音响起:“请你喝茶。”
话落身现,一个身形高大,一脸冷漠,身披黑色披风的中年男子带着数名鹰视狼顾的海卫直条条的走了进来。
当先而行的人正是聚财山庄的大总管司徒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