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剑极洲之乱序章
他张了张嘴,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关窍。这道血红咒印,很可能是血咒的最终手段,就算血咒已经死亡,咒印还是会被激发,这想必就是兵阶深渊者的恐怖之处,死后竟然还会反噬。
不过,这对眼下的陈锐来说,正是一件好事,若不将暴增的修为压下,自己必死无疑。可长远来说,却是一件大大的坏事,因为他已经看出,一旦被此咒印烙下,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修为将会被压到零。
这对于修士来说,和死亡也没什么差别了。这也算是阴差阳错了,对于他人来说,这道咒印是极为致命的。可对本来必死无疑的陈锐来说,反倒是救命稻草,就是最终变为凡人,可也算是将命保住了。
在身体剧痛稍有缓和后,陈锐一步踏出,身形疾驰,经过血咒身边时,将其散落在一旁的储物袋收了起来,然后继续往天丛冥剑爆炸的地方疾驰而去,秋水剑是必须回收的。
很快,陈锐来到了一处巨大深坑,单手一招,将插在底部的秋水剑也收了起来,当下毫不犹豫往远方疾驰而去。
他现在身受重伤,修为也不断跌落,因此绝不能和北山黑虎汇合。正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不可能将自己毫无抵抗力的情况,暴露给一个无法完全信任之人。
强忍着那足以让人昏厥的剧痛,陈锐的身形不断疾驰着,直至过了八个时辰,他的修为已经跌落至聚灵大圆满的程度。这个时候,他的全身好似压了一座大山,加上全身上下时刻传来的剧痛,令他根本无法飞行,他只得降落地面,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现在在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远离洛水村,离那里越远越好!可由于修为进一步跌落,他开始步履维艰起来,到了最后,他的修为已经降到筑基的程度。
身体的伤势,已然极重,尤其五脏六腑之内,传出阵阵绞痛,丹田似乎都要崩溃开来,终于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剑晨星天外星空处有着一座云雾缭绕的城池,此城终年隐藏在浓雾中,且不断随着剑晨星转动着。
就在血咒死亡的刹那,此城中心处一座阁楼内,原本燃烧的七盏灯火,左边第一盏忽然发出嗡鸣之声,灯火应声熄灭。
守护阁楼的两个中年修士,面色剧变,退开阁楼之门,看清其内的一幕后,身子立刻颤抖,神色骇然至极,甚至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阁楼内,摆放着悬空城七个顶尖高手,也是此城七个高层的魂灯,此刻魂灯熄灭,那就说明这七人当中的银级执事血咒已然身亡。
自从悬空城来到剑晨星以来,城内修士在执行任务时,死亡之事也经常会发生,但这些死亡之人,却是没有资格把命简或者魂灯放在城中心的阁楼内。也就是说,之前死亡之人,在悬空城中最多位列铜级执事。
这一幕,使得守卫阁楼的这两个上级执事身体颤抖,目中更是露出不可置信之色。血咒可是悬空城的银级执事啊,银级执事的实力已经超过一般的归元大圆满,在这剑晨星上能杀他的人应该极少才对,这怎么……
就在这时候,城中一处静室中,一个批头散发的中年男子猛然抬头,眼中露出悲愤,他身子一晃,顿时风雷滚滚,轰隆隆间传遍了整个悬空城,眨眼间,他便已经来到了阁楼外,怔怔的看着血咒熄灭的魂灯,而后传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
整个悬空城,在这悲愤的咆哮下似乎都颤抖起来,城内所有修士都在瑟瑟发抖,因为咆哮之人乃是悬空城之主,他们也在惊讶,到底是什么事情竟然能引起城主如此悲愤!
悬空城主修为虽强,但却非神人,他也无法知晓一切事情。只是,以悬空城在剑晨星上的庞大势力,在复杂交错的脉络查询之下,他知道了此次事件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个在乱魔域中掀起轩然大波的陈锐。而且,参与此事的还有青蛟宗,雷元殿!
另外,在各种仔细查探之下,始终找不到陈锐的踪迹,这一点令他有些奇怪。
这陈锐和血咒一战,加之血咒的天赋神通,他有九成以上的把握,陈锐不仅身受重伤,而且已被血咒留下彻底封印修为的咒印,因此才无法判断陈锐的踪迹。
“老六,去中土西边走一趟,那陈锐很可能往那里逃逸了。”中年男子给一个全身笼罩在白芒中之人传下一道封命,便再次闭关。
这道全身笼罩在白芒中的身影,从悬空城飞出,然后飘然落下,化作一道流光往中土西部疾驰而去……
当然,这一次事件后,通过悬空城的关系,苏门和监察领域自然也已知晓,近年来行事之所以诸多阻隔,原来是这陈锐从中作梗之故。
此刻,在苏门内宗的一座崖顶上,一个白衣青年迎风而立。此人剑眉星目,长相极为俊朗,此刻看向远处一块山间巨石时,屈指一弹,立刻一道为小剑气宛如破碎虚空迅速临近巨石,巨石瞬间化作飞灰消散一空。
“陈锐,当年你能从我手中逃过第一次,但绝不会有第二次!传我封命,调集大军,在和监察领域那帮家伙汇合后,兵分四路,全面进攻圣剑宗,青蛟宗,雷元殿以及乱魔域中那群乌合之众!着令此刻攻打钉子宗的队伍不得懈怠,若在本教统再次出关之前没有结果,领军之人提头来见!”白衣青年忽然朗声道。
“谨遵教统之令!”远远站在他身后的三个老者躬身领命而去。
“陈锐,你的那点小算盘已经打不下去了!我倒是期待接下来你会如何接招!”白衣青年淡淡一笑,旋即身形一闪,消失在了崖顶,继续闭关去了。
中土大陆西部有着一座无名山村,此村占地极大,内里人口也不少,约有两千之数。此刻,一个身穿粗布麻衣的青年坐在村口的大石上。他的手上,脸上都充满了令人触目惊心的伤疤,它们宛如一条条巨大的血红蚯蚓攀爬在青年的身体之上,看起来其丑无比,甚至令人作呕。
青年望着远方,双眼没有任何焦点,只有一片落寞和茫然,而且仔细观察,似乎还有着一抹淡淡的哀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