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不等梅长祖把话说完,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身子有些支撑不住。晃三晃,摇三摇,眼前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嗯,打的好!”
讳长空负手而立,刚才还在为这孩子担心,眼见他旗开得胜不由得转忧为喜,若不是碍于自己的身份颜面,他都有心拍手称快了。
“好小子,你看剑!”
梅林三老的老大梅长青,看着自己兄弟栽到一个小辈手中哪肯善罢甘休?提起手中银纹斩龙剑就冲了上去。
要是论及武功,梅林三老当属老二梅长逸的功夫最是了得,此次三老登上碧螺岛也是为了他的徒弟报仇雪耻而来,至于这个老大梅长青的功夫嘛,自然也就差着一块。
不过俗话说“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这梅林三老也都是身怀绝技之人。老三梅长祖擅打独门暗器“梅花五行”,可以说是百步之内弹无虚发。老二梅长逸剑术了得,尤其是他的兵刃里面还附带机关,关键时刻可出其不意的一招制敌。
到了老大梅长青这里,就要比其他两位兄弟略微逊色上一筹。他的绝技乃是“七煞散”,这种东西属于下三滥的招法,原本是由细沙经过在毒药里反复浸泡、精炼而成,一旦被他泼上顷刻间皮肤溃烂,毒走七窍,若无解药只有痛苦而死的份。
面对打伤自己兄弟的陆迁,恨不能将其千刀万剐的梅长青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先与他假意周旋几招,而后再伺机洒出“七煞散”,届时就算毒不死他也要让这小子全身溃烂饱受折磨。
一来二去间,俩人斗了约有十几个回合,梅长青感觉时机差不多了,暗地里用手往怀里摸去。
陆迁对于他这个小动作可是浑然不知,一心只想着用掌法速战速决,好节省体力,毕竟那边还有一老没动,想必定是这三位当中最为棘手之人。
可他这次无论如何施展内力,都不能打出之前击飞梅长祖的那种威力,情急之下仔细一想,看来还是自己的境界初升落下的弊病,发挥起来不太稳定。
不过万幸的是,面前的这个老家伙武艺平平,单凭自己的奇门掌法便可牢牢的占住上风,最多再有五个回合,就可将其打翻在地。
陆迁这边正美滋滋的想着,忽然面前的梅长青一声大喝,就在他那把“七煞散”要掏还没掏出来之时,讳长空手里一道金光闪过,可怜这梅林三老的大哥连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便被金镖贯穿心脏而死。
此时此刻仅存的梅长逸再也忍不住了,本来他想的是以兄弟三人之力,一同围困住讳长空,谅他武功再高,被三兄弟的各种绝技一齐用上也得魂归西天。
却怎料就在万事俱备之时,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个金镖侠,坏了他的好事还白白搭进去两位兄弟的性命,顿时气炸连肝肺,挥动剑刃便要来取陆迁的性命。
都说习武之人最忌冲动,梅长逸也是犯了这个毛病。时才来的时候是以三敌一,自己这边占尽了优势。而今却是以一敌二,先抛开那个年纪尚浅的金镖侠不说,就算与讳长空一对一的单打独斗,自己也是毫无胜算。
不过早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梅长逸哪里还顾得上这些,新仇旧恨皆附于一身,此时的他眼中只有杀杀杀,今日若不能战死在碧螺岛,自己一个人独活在世间还有什么意思?
“我不想杀你,赶快带上这两具尸体离开这里吧!”在强行以掌力震退梅长逸的剑锋后,讳长空冷冷的说道。
“你放屁!今日要是不能取你二人狗命,我梅长逸就不配苟活于世!”
熊熊燃烧的怒火在他心头不断炙烤着那颗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灵魂,梅长逸腾身而起,把剑擎在半空,朗声喝道:“大哥,三弟,我这便替你们报仇雪恨!”
说话间,手中剑芒猛的迸发出一股强大气浪,正是他的看家绝技——冲霄剑雨!
随着梅长逸的身子俯冲下来,霎时间,讳长空与陆迁的头顶上好似有千百把剑影,势不可挡的同时降下,其威力之大,直震的周遭地脉都开始微微颤动。
危急关头,讳长空屏气凝神,将一身真气尽数贯于右手之中,顿时在他的身子周遭出现了一股强大无匹的气流。紧接着一声暴喝,向梅长逸洒下的剑雨冲去。
“是通玄劲!”
这种真气激增的感觉让陆迁再熟悉不过了,分明就是奇门倾谷派独门秘技“通玄劲”的力量。可是这个前辈怎么会使用自己门派的内功呢?
就在陆迁疑惑的瞬间,二者强招相对,一阵巨大的轰鸣之声响彻天际,再看那战局当中,胜负早已分出。
讳长空头顶的发冠已然散去,花白的头发没了束缚,就这样随性的披散下来。身上所穿的阴阳鹤氅,也由于爆炸的冲力,变成了破烂不堪的碎布片子,唯有那双坚定的眼神告诉了陆迁,胜利是属于他们的。
“我……不服啊……”
梅长逸的身子在半空之中好似断了线的风筝,这一回他再也了没刁难的力气。难舍的执念让他口中不断重复着那一句不甘的话语,直至坠落在地面上,陷入一滩血腥的红泥。
“前辈,你还好吧?”
陆迁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讳长空披上,在这秋风硬朗的岛上,少了一件衣服还是感觉蛮凉的。
“嗯,没什么大碍,只是一群不成气候的败类还伤不了我。对了,多谢你刚才出手解围。”
“前辈之前有恩于我,于情于理这都是晚辈该做之事,只是晚辈尚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前辈。”
“什么事?你说吧!”。
“您为何能够施展出我们奇门倾谷派的武学内功——通玄劲?”
讳长空听闻此言,先是脸上神色一变,但是很快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望着陆迁良久道:“这里不是说话的所在,我们先回草庐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