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星阁内,议事厅中。
众人各司其位,端坐在正中的有一身高八尺,容貌甚伟之人,正是飞星阁阁主云中剑客夏不凡。
此刻的他看了看天色,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到来,正有些焦虑间,忽听底下有人来报。
“禀报阁主,万里云龙贺岚天已至厅外,此行还带着一个陌生人。”
夏不凡把手一挥示意让他们进来,而后对周围人等使了一个眼色,大家也都心照不宣,只待这二人前来。
看到有人出来传话,已在外面候了多时的贺岚天和唐午易虽说一路上有些狼狈,但处于尊重,还是象征性的整理下衣衫,快步跨入厅中。
“属下贺岚天,参见阁主!”
毕恭毕敬的施过一礼后,未听到阁主发话,贺岚天不敢再有其他动作,只得保持这个姿势立在当中。
“在下唐午易,奉王爷之命,特来问候阁主。”
“哈哈,有劳王爷挂心了。既是王府中人,先请落座再谈。”
这夏不凡对待唐午易的态度与贺岚天简直是天差地别,也许是自己身份所在,唐午易接过座位后也没多想,只等看他接下来要唱什么“戏”。
等唐午易刚一落座,夏不凡突然一拍桌子,大声质问道:“贺岚天,你可知罪?”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着实把贺岚天吓了一跳,虽然他自打进门就已知道情况不对,可长期处在阁主淫威下的他,还是不由得心里一颤。
“属下……”
立刻跪倒在地的贺岚天刚把话说了一半,夏不凡马上打断道:“呵,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此番命你前去取那李尚书的人头,足足耗了半月有余,可有此事?”
贺岚天眼见自己东窗事发,只得绞尽脑汁解释道:“非是属下办事不利,实在是事出有因啊!还望阁主明查。”
“狗屁事出有因,我看你是又瞧上了哪家大姑娘,把这时间都花在欲仙欲死上了吧?”
一向看不惯他为人做派的秦淮,一时没管住嘴,在一旁火上浇油道。
“秦淮……你!”
听闻此言的贺岚天刚想起身回怼他几句,后又想到自己眼下的处境,只好把到嘴的话再生生咽了回去。
“放肆!贺岚天,他说的可属实否?”
夏不凡狠狠瞪了秦淮一眼,把这话题的矛头又重新指回到贺岚天身上。
“阁主,这个真乃冤枉啊!那李尚书家将众多,不知其在何处收到风声便后安排手下日夜巡逻,若是冒然行动恐会因小失大,暴露身份。故此我才滞留了许久,只为等待机会一击中地。万幸终不辱使命,刚摘了他脑袋,就急急忙忙赶回向您禀报。”
“哼,好一张能言善辩的巧嘴啊?若不是你叫人在中途追上,一路赶至越王府,哪能引出这诸多事端?拿去自己看吧!”
夏不凡怒气冲冲的说罢,向贺岚天丢出一纸书信,正是之前越王李贞飞鸽传讯送来的文书。
贺岚天忙从地上把那信捡了起来,大致看了一遍后,立马脸色大变,颤颤巍巍道:“阁……阁主……这小子……”
“捅出这等篓子,如今你还有何话说?来人呐,将贺岚天拖出去斩了。”
飞星阁在整个江湖中都算的上是赫赫有名的存在,虽非官府,但要是杀个把人命,那也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且慢,贺岚天虽有错,但理应罪不至死。赎在下鲁莽求情,还望阁主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已经被吓出一脑袋冷汗的贺岚天,本以为自己的小命就要交代在这了。绝望之际忽然听到有人敢替自己求情,忙抬起头来仔细观瞧,却见来人正是越王府的唐午易。
“哦?唐兄弟,你虽贵为王爷的人,但此事乃是我飞星阁家事,一个外人如此求情怕是不妥吧?”
唐午易见他说出这番话来,哈哈一笑道:“阁主可别误会,我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参与飞星阁的内事。只是追赶贺岚天之人只有他记得清晰,若是就此杀了他,那又将派谁前去灭口呢?”
“嗯……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贺岚天,你可知道那追你之人是个什么来路?”
看事情有了转机,贺岚天紧紧抱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属下不知,不过看他那副样子,应该是看了通缉告示,为了赚取赏金而来。”
“呵呵,你呀你,我看是越来越不济了,竟然连个唯利是图的江湖小辈都解决不掉,真是丢了我飞星阁的脸面!”
夏不凡把眉头一皱,这是他自任飞星阁阁主以来见过最无稽的事情,一名杀手竟然被个不知道什么来头的小子追的暴露了行踪,真是可笑至极。
“阁主,依在下愚见,眼下当务之急应是派人尽快把那小子除了,永绝后患。至于王爷那边,大体也是这个意思。”
唐午易发表完自己的看法后,一直偷偷瞄着夏不凡的脸色。他心里明白,这次王爷派自己来的目的表面上是护送贺岚天回到飞星阁,实则是在试探这夏不凡的忠心如何。
“哈哈,唐兄弟此言甚是。牟楚,这次就劳烦你和贺岚天走一趟,务必要事情做的干净漂亮。否则,你们二人定以同罪论处。”
夏不凡话音刚落,自座次上应声站起一个穿着利落的黄脸汉子,抱拳拱手道:“属下领命,还请阁主放心。”
“嗯,你二人速速下去准备准备吧,天光大亮便即刻出发。”
那个叫牟楚的汉子和贺岚天抱拳齐鞠一躬,便匆匆退了下去,如今这大厅之内只剩下唐午易一人坐在那里,被众杀手盯着,弄整个人都好不舒服。
“唐兄弟,初来我飞星阁,便在此多住些时日吧,也好让夏某略进地主之谊。”
看这夏不凡有心挽留自己,唐午易赶忙站起身来:“多谢阁主厚爱,在下尚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此次前来实受王爷所托,如今事情有了结果,我便就此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