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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一十八章 觥筹错义定清灵宫

金镖笑侠录 龙浅游 3475 2022-10-31 08:52

  惠好喃喃道:“是啊,佛说万法缘生,一切只讲缘份……不错……那缘份……当真是可遇不可求……是啊,一别之后,茫茫人海,却又到哪里找去?”

  他说的是“梦中仙子”,陆迁却认定他是说韩凝儿。两人各有一份不通世俗的呆气,竟然越说越投机。

  清灵宫诸女摆开筵席,惠好和陆迁便携手入座。诸洞岛群豪是清灵宫下属,自然谁也不敢上来和惠好同席。惠好不懂款客之道,见旁人不过来,也不出声相邀,只和陆迁讲论。

  陆迁全心全意沉浸在对韩凝儿的爱慕之中,没口子的夸奖,说她性情如何和顺温婉,姿容如何秀丽绝俗。

  惠好只道陆迁在夸奖他的“梦中仙子”,不敢问他如何认得,更不敢出声打听这仙子的来历,一颗心却是怦怦乱跳,寻思:“我只道顺情魔女一死,天下便没人知道这位姑娘的所在,天可怜见,陆公子竟然认得。”

  “但听他之言,对这位姑娘也充满了爱慕之情、思恋之意,我若吐露风声,曾和她在冰窖之中有过一夜因缘,陆公子势必大怒,离席而去,我便再也打听不到了。”听陆迁没口子夸奖这位姑娘,正合心意,便也随声附和,其意甚诚。

  两人各说各的情人,缠夹在一起,只因谁也不提这两位姑娘名字,言语中的榫头居然接得丝丝入扣。

  惠好道:“陆公子,佛家道万法都是一个缘字。经云:‘诸法从缘生,诸法从缘灭。我佛大沙门,常作如是说。’达摩祖师有言:‘众生无我,苦乐随缘’,如有什么赏心乐事,那也是‘宿因所构,今方得之。缘尽还无,何喜之有?’”

  陆迁道:“是啊!‘得失随缘,心无增减’!话虽如此说,但吾辈凡夫,怎能修得到这般‘得失随缘,心无增减’的境地?”

  我朝佛法昌盛,陆迁自幼诵读佛经,两人你引一句《金刚经》,我引一路《法华经》,自宽自已,自伤自叹,惺惺相惜,同病相怜。梅兰菊竹四姝不住轮流上来劝酒。陆迁喝一杯,惠好便也喝一杯,唠唠叨叨的谈到半夜。

  群豪起立告辞,由诸女指引歇宿之所。惠好和陆迁酒意都有八九分了,仍是对饮讲论不休。

  那日陆迁和成玉在无锡城外赌酒,以内功将酒水从体内逼出,此刻借酒浇愁,却是真饮,迷迷糊糊的道:“仁兄,我有一位结义金兰的兄长,姓成名玉,此人当真是大英雄,真豪杰,武功酒量,无双无对。仁兄若是遇见,必然也爱慕喜欢,只可惜他不在此处,否则咱三人结拜为兄弟,共尽意气之欢,实是平生快事。”

  惠好从不喝酒,全仗内功精湛,这才连尽数斗不醉,但心中飘飘荡荡地,说话舌头也大了,本来拘谨胆小,忽然豪气陡生,说道:“陆公子若是……那个不是……不是瞧不起我,咱二人便先结拜起来,日后寻到成大哥,再拜一次便了。”

  陆迁大喜,道:“妙极,妙极!兄长几岁?”

  二人叙了年纪,惠好大了三岁,陆迁叫道:“二哥,受小弟一拜!”推开椅子,跪拜下去。惠好急忙还礼,脚下一软,向前直摔。

  陆迁见他摔跌,忙伸手相扶,两人无意间真气一撞,都觉对方体中内力充沛,急忙自行收敛克制。

  这时陆迁酒意已有十分,脚步踉跄,站立不定。突然之间,两人哈哈大笑,互相搂抱,滚跌在地。

  陆迁道:“二哥,小弟没醉,咱俩再来喝他个一百斤!”

  惠好道:“小兄自当陪三弟喝个痛快。”

  陆迁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哈哈,会须立尽三百杯!”

  两人越说越迷糊,终于都醉得人事不知。

  惠好次日醒转,发觉睡在一张温软的榻上,睁眼向帐外看去,见是处身于一间极大的房中,空荡荡地倒与宏化寺的禅房差不多,房中陈设古雅,铜鼎陶瓶,也有些像少林寺中的铜钟香炉。这时兀自迷迷糊糊,于眼前情景,惘然不解。

  一个少女托着一只瓷盘走到榻边,正是兰剑,说道:“主人醒了?请漱漱口。”

  惠好宿酒未消,只觉口中苦涩,喉头干渴,见碗中盛着一碗黄澄澄的茶水,拿起便喝,入口甜中带苦,却无茶味,便咕嘟咕嘟的喝个清光。

  他一生中哪里尝过什么参汤?也不知是什么苦茶,歉然一笑,说道:“多谢姊姊!我……我想起身了,请姊姊出去吧!”

  兰剑尚未答口,房门外又走进一个少女,却是菊剑,微笑道:“咱姊妹二人服侍主人更衣。”说着从榻头椅上拿起一套淡青色的内衫,塞在惠好被中。

  惠好大窘,满脸通红,说道:“不,不,我……我不用姊姊们服侍。我又没受伤生病,只不过是喝醉了,唉,这一下连酒戒也犯了。经云:‘饮酒有三十六失’。以后最好不饮。三弟呢?陆公子呢?他在哪里?”

  兰剑抿嘴笑道:“陆公子已下山去了。临去时命婢子禀告主人,说道待清灵宫中诸事定当之后,请主人赴中原相会。”

  惠好叫声:“啊哟!”说道:“我还有事问他呢,怎地他便走了?”心中一急,从榻上跳了起来,要想去追赶陆迁,问他“梦中仙子”的姓名住处,突然见自身穿着一套干干净净的月白小衣,“啊”的一声,又将被子盖在身上,惊道:“我怎地换了衣衫?”

  他从少林寺中穿出来的是套粗布内衣裤,芽了半年,早已破烂污秽不堪,现下身上所服,着体轻柔,也不知是绫罗还是绸缎,但总之是贵重衣衫。

  菊剑笑道:“主人昨晚醉了,咱四姊妹侍奉主人洗澡更衣,主人都不知道么?”

  惠好更是大吃一惊,一抬头见到兰剑、菊剑,人美似玉,笑靥胜花,不由得心中怦怦乱跳,一伸臂间,衣服从手臂间滑了上去,露出隐隐泛出淡红的肌肤,显然身上所积的污垢泥尘都已被洗擦得干干净净,他兀自存了一线希望,强笑道:“我真醉得胡涂了,幸好自己还会洗澡。”。

  兰剑笑道:“昨晚主人一动也不会动了,是我们四姊妹替主人洗的。”

  惠好“啊”的一声大叫,险些晕倒,重行卧倒,连呼:“糟糕,糟糕!”兰剑、菊剑给他吓了一跳,齐问:“主人,什么事不对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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