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我……”佘萧然万分自责,才待要解释什么,却见惠空和尚摆了摆手道“佘施主不必如此,此事或冥冥中自有定数,且让那贼子再猖狂几日。”
“难道这位就是佘萧然,佘大侠?”崔士元从他二人的谈话得知,面前站着的员外爷就是公冶惊鸿老前辈在山中所说,要他二人前去找寻之人,不由得心头一阵畅快,将刚才诸多顾虑齐齐放下。
“嗯,事出匆忙,且容贫僧为你们介绍介绍。”惠空和尚说着,将自己与崔士元在公冶惊鸿那发生的来龙去脉与后来如何救了窥虚道长,大战飞星阁三星刺的事细细讲了一遍,直听得佘萧然连连点头,感慨万分。
这枫林之中毕竟不是谈话之所,佘萧然为了略尽地主之谊,招呼着老少众人回府一聚,等他们到了佘府门外,那管家早已带队站在那里恭候多时了,一见佘萧然来了马上上前行礼道“大爷,您回来了?”
“嗯,我那二弟可曾在府上?”见他问到了二爷头上,管家立马答道“二爷、三爷具在府中,听闻有贵客将至,正忙着张罗呢。”
“如此甚好,大师傅,众位,请随我来。”这佘萧然豪气干云,迈开步子率先在头前带路,惠空和尚、崔士元、窥虚道长及一众狩猎出巡的家仆随后鱼贯而入。
初入佘府,只见这硕大的房产之内并无娇奢摆设,整体布置均以古朴素雅为主,让人不免觉得甚是舒服,犹如回到自家一般。走回廊,穿跨院,行了约有数百步,方来到正厅之中。
佘萧然身为主人,居中而坐,两旁的丫鬟侍女陆续端上茶点,摆放到惠空和尚一行人等面前,别看这盘子里的东西不多,却是样样精致,形色各异栩栩如生,可见主家极为用心的待客之道。
“来来来,诸位贵客莫要客气,这外面秋意渐浓,先饮一杯热茶暖暖身子。”
惠空和尚与窥虚道长一僧一道见主人有请,微笑谢过,端起茶碗饮上一口,顿时觉得唇齿留香,真乃是上好的香茗。
一旁的崔士元本就不爱弄这些闲情雅致之事,面对如此佳品,他自然是品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把精力全都放在各式各样的糕点上头,不多时的功夫已经吃的只剩下一方空盘,还有些意犹未尽的咂吧了两下。
佘萧然本想吩咐下人再为他端上一些,却被门外的突如其来之人给打断了。“大哥,你可算是回来了,这几位莫非就是……”
这说话之人生的和大爷佘萧然眉眼之间颇为相似,也是挺拔身姿,正气当头。微微发黄的面庞,瓜子脸,下垂三缕须髯,一袭长衫加身,上绣银丝锦纹,走动之间尽显一派儒雅。
见是自己二弟妙手奇诀佘萧奕前来,大爷赶忙站起身来,张口给兄弟介绍道“哎呀,二弟你来的正好,这位大师傅便是我常与你提起的少林神僧笑如来惠空长老,在他身边的二位皆是同行的江湖朋友。”
“哦?在下佘萧奕,见过诸位贵客。大师傅之名如雷贯耳,今日能在此相见真乃是三生有幸。”他这边说着弯腰便拜,惠空和尚出于做客的礼数,怎能让主人家行此大礼,忙起身搀扶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佘施主不必多礼,快快请起。”
眼见众人相识已毕,佘萧然对自己兄弟说道“二弟啊,为兄召你前来原是有一事相求。”
“你我兄弟之间何须如此,大哥有事只管吩咐便是了。”
“唉,说来惭愧,时才与惠空长老切磋武艺,无意当中致使其受了内伤,还请你帮忙施以援手诊治诊治。”
既是大哥所求,佘萧奕自当奉行,只见他搬了把椅子,重新来到惠空和尚面前,将三指搭在他的腕子上,运使出自己腹内岐黄妙术仔细洞察起来。
“怎么样?大师的伤势如何?”大爷佘萧然对于此事极为关心,看兄弟良久不语,急切的追问道。
又过了片刻之后,只见佘萧奕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取了六粒乌黑发亮的小药丸放在掌心之中交予惠空和尚道“大师傅修为精深,此伤对于你来说倒也算不得严重,只需服下我这精心炼制的九霄玉露丸再自行调养几日便可复原。”
惠空和尚见他说的如此笃定,不由得心下松了一口气,接过药来立刻送入口中。说来倒也是奇怪,这六粒看似微小的药丸入口即化,芬芳四溢,瞬间就感到自丹田之中升起一股暖流,通达周身奇经八脉,真是妙不可言。
“阿弥陀佛,佘施主此药当真灵验,贫僧的脏腑顿痛已然好了许多,多谢多谢。”惠空和尚说到此处,双掌合十,恭敬的施了一礼。
“大师傅言重了,此乃在下私自钻研的雕虫小技,不足道也。”一向谦虚的佘萧奕连连摆手,不敢当此大礼,治愈这等伤患之症对于他来说本就是种爱好,又何来诸多繁文缛节。
崔士元看他竟然有这等高明玄妙的医术,不禁想起了窥虚道长也同样有伤在身,连忙向佘萧奕请示道“嘿嘿,前辈妙手,真乃神人也,不妨也替这位道爷诊治一番如何?”
“呃……不知这位道长患了何种急症,还望能与我详细说来。”经过佘萧奕这一问,窥虚道长才把自己在龙厮役的豫州据点中是如何遭了飞星阁群贼的暗算,从头到尾说了一遍,直听的在场众人无不惊愕叹息。
“这飞星阁真是可恶至极,竟然做出这等事来!”佘萧然一怒之下攥紧了拳头,对准手边的桌案狠狠砸下,只听“哗啦”一声,整张上好的红木方桌瞬间化为齑粉。
反观二爷佘萧奕,纵使生出如此变故也不为之所动,仍旧专心致志的在窥虚道长的腕子上寻找伤症的解法。
“唉,道长,你这身上所受的内伤真是棘手,若非是遇上了在下,恐怕就要白白浪费了这数十年的苦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