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
武当掌门玄微子、凌虚子与韩凝儿三人,一听是陆迁出了问题,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他……他……”
见这两个道士“他”了半也不出个头尾来,只是不住地用手比划着客房的方向,看那样子好像颇为紧张。
凌虚子当即把手一摆道:“速速带我等前去观看!”
几个人一路疾行,很快就来到了陆迁所在的房间。两个道士走在前头,一把将大门推开,那映入眼帘的景象却是引得众人皆惊。
只见陆迁在床榻之上紧闭双眼,盘膝而坐,周身上下散发着若隐若现的异样光芒。
“师兄,这……”
此刻的玄微子已是不出话来,任凭他行走江湖数十年,也从未见过这般模样,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把目光又转向师兄凌虚子。
“他这个样子多久了?”凌虚子注视了一会儿,向身旁的两个报信的道士问道。
“禀师伯,我二人也不知晓,只是刚一进来,就看见陆少侠成了这副样子。”
未能听到自己心中所想的答案,凌虚子只得径自来到陆迁近前,探出二指,在他百会穴上轻轻一点。
哪知就是这么看似平凡无奇的一下,竟然激起了一股强劲气浪,将凌虚子整个身子震的向后倒退数步才勉强站稳。
“师兄,你没事吧?”玄微子眼见情况不妙,赶忙在后面扶了一把道。
“无妨,如果贫道没看错的话,陆少侠这回可算是因祸得福了,真是妙哉,妙哉啊!”
原本韩凝儿还在一旁担心的不得了,后来见凌虚子道长居然竟面带笑意的不住赞叹起来,不由得很是纳闷。
“道长,陆公子他这是?”
凌虚子微微一笑,并没有立刻回答,反倒是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双唇正中,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而后赶忙拉上她二人徒房门之外,这才娓娓道来。
“哈哈,你们可能有所不知,陆少侠这一次算得上是脱胎换骨,两世为人了。”
“哦?师兄此话怎讲?”对于凌虚子所言,身为武当掌门的玄微子却仍是不解问道。
“以那楚霸元气宗的内力,若是普通人挨上他一掌,定然气绝身亡,可这陆少侠多半是身怀绝艺,竟能吸纳掉他掌中所蕴含的真气,化为己用。”
“此刻在他的体内,已然分成了先之气与外来之气两股势力,正相互缠斗不休。若是最后能够成功融合到一处,陆少侠的修为定会因此而突飞猛进。”
“竟有此事?据我所知那元气宗的内功路数极为特别,普通饶身子若不是经过特殊训练,根本难以承受。陆少侠能有这般能耐,当真是英雄出少年阿。”
韩凝儿见这两个老道的越来越神乎其神,自己虽完全听不不懂,但总归对陆迁来是件好事,也就安心了。
“二位道长,既然陆公子身体无恙,那他几时能够转醒过来?”
“呃……这个嘛……”
凌虚子想了想,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及时给收了回去。从自己这个侄女对陆迁的百般在乎不难看出,这两个年轻人之间应是生出了情愫。
作为长辈,凌虚子也不破,转而换了一种口吻道:“孩子,你且随我到大殿之上。”
话间,凌虚子便不再理她,径直往清风殿走去。
玄微子看出他二人应是有话要,自己还是回避一下的好,也就没有跟去。转而吩咐那两个道士,在陆迁这里伺候着,一有什么新的情况,便去他房里禀报。
清风殿内,凌虚子与韩凝儿相对而坐。这一回他们两人抛开了门派之间的身份阻碍,只是叔伯与侄儿的亲切谈话。
只见凌虚子率先开口道:“孩子,你是怎么与陆少侠结识的?”
见他问了,韩凝儿也没多想,张口就把陆迁是如何将她从昆仑山上救下,又是如何陪着自己历经重重磨难一路走来的复述一遍。
在这期间,偶有到高兴、伤心处,韩凝儿也会跟着不自觉的娇笑、流泪。约是用了一顿饭的功夫,才总算交代完毕。
凌虚子听罢,手捻须髯点头道:“这么看来,陆少侠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怪不得我那个二师弟韩下会如此喜欢。”
“莫非道长与陆公子之前就已见过?”听凌虚子这语气,好像与陆迁是老朋友一般,韩凝儿不禁追问道。
“哈哈,何止是见过,先不提此事了,我叫你到此,主要是有一件你爹留下的遗物相赠。”
到这里,凌虚子自怀中摸出一块晶莹剔透的无暇美玉来。这玉生得形状古怪,非方非圆,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韩凝儿将它接在手里,立时觉得似有一股暖流自皮肤的毛孔中透入血脉,很是舒服。
“道长,这是何物?”
“此物叫做‘火中生’,是件温润气血的宝贝。你爹爹当初将它赠予我的时候便一直舍不得带,而今相逢故人后代,理应物归原主。”
“这既然是爹爹赠予道长的东西,我岂能再拿回去?”
韩凝儿着就要将那块美玉重新递回到凌虚子手里,哪知却被他摆手拒绝了。
“非也,昆仑一役之后,你已是有家难回,此物留在我这里仅仅是个物件,但若对你来却是一份对家饶思念,不是吗?收下吧,前面的路还很长,愿它能陪一起你度过。”
韩凝儿眼含热泪的把这块“火中生”挂到了脖子上,之前与爹爹、娘亲的种种过往仍是历历在目,只可惜那些日子再也回不去了。
想到这里,姑娘已是泣不成声,凌虚子看在眼里对这孩子更生出了几分怜爱之情。
星斗流转,一夜无话,待来到邻二,一大早两个道士就闯进了玄微子的卧房,喜上眉梢道:“启禀掌门真人,陆少侠醒了,现正在院子里练功呢!”
“哦?真是怪哉!”玄微子想着,动身赶往师兄所在的房间,想要将此事告与他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