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身后追兵,陆迁背着韩凝儿顺着山道直奔昆仑绝顶,这一路上喊杀声不绝于耳,在韩凝儿的建议下,他们二人选择了一条除了昆仑中人之外,外人根本不晓得的偏僻小道顺势而上。
然而山上的官军实在是太多了,共分了九路兵马将偌大的昆仑山围了个水泄不通。陆迁他们时才闯过的那一路,乃是这九路之中最弱的一面,但他们二人对此并不知情,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路只会是更加艰难。
“公子,往左边走,那有一条直通昆仑派玄武台的密道。刚才一路上的形式我都看在了眼里,看来在我爹的统领下一时半刻昆仑还不至于沦陷到这帮狗官手里,不过我们也需快些赶到上面助他一臂之力才好。”
韩凝儿说到此处,手中不自觉的攥紧了拳头,或许是因为紧张,亦或是担心父亲的安危,总之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一攥之下竟无意中把陆迁的皮肉捏起了一块,痛的他“哎呦”一声怪叫。
“呃……姑娘,你可是发现了什么埋伏?”
面对陆迁这摸不着头脑的问题,韩凝儿一时竟答不上来,再往手下看,赶忙松开了紧攥着的长衫,原来是他误会了。
“没……没有,不好意思啊公子,刚才太过紧张了一时没把持住,所以才……”
见是虚惊一场,陆迁长出了一口气,以他现在的体能急需恢复内力,不然要是再遇上什么麻烦,恐怕就得凶多吉少了。也许是天意弄人,往往越担心什么就会遇到什么,兜兜转转之后,陆迁前脚背着韩凝儿才踏入密道,就看前头火光闪动,分明是有人在那!
与此同时,昆仑绝顶之上,昆仑掌门韩太冲率领众门徒应击官军,从人数比例上就不占优势的他们,运用自身本领加上各处机关暗道苦苦支撑到现在,已是尸横遍野,惨烈至极。
作为昆仑派六大弟子之一的何有为,眼见形式越发不妙,挥剑斩杀了几个官兵后来到师父身边道:“师父,官军人数越聚越多,已经突破了山路上的数道防御机关,眼看就要涌入玄武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不如咱们先行通过密道撤离这里再另做打算吧。”
听闻此言,韩太冲把长剑负在背后,眼睛一瞪道:“胡说,你师妹和几位师兄下山采办未归,至今生死未卜,我们必须死守玄武台,若是不幸到了必要时刻,不惜玉石俱焚也要保住祖师爷的基业。”
“可是师父……”何有为素来知道师父的脾气秉性,为了顾全大局还想再度劝劝他,但话才说出口就被韩太冲激烈驳回了。
“没有什么可是的,身为昆仑弟子岂能是胆小怕事之徒?蒋大有、公孙康、付博文为师命你们三人死守平天索道一侧,一旦山下凝儿她们突围而上必定要由此路进入,到时候就全靠你们几个里应外合冲杀突围了。”
“徒儿谨遵师命!”
三人得令之后,急匆匆向着目的地进发,个个都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精神,沉着冷静中皆不失昆仑侠气。
正当韩太冲眉头紧皱,思考接下来该如何应对这满山的官军之时,忽然底下门人来报:启禀师父,山门东西南北四面进皆失守,吴逸和楚还飞等数位师兄也一同阵亡。”
这一恶号听的韩太冲立时气血上涌,头晕目眩,差点一头栽倒,多亏了身旁的两位弟子及时搀扶,这才勉强稳住身形。
“逸儿、还飞,我的徒儿啊!都怪为师无能害得你们白白送了性命,都怪为师……”
韩太冲越说心里越痛,虽说这两个徒弟并非是门派之中最优秀的弟子,但他们乃是从小在山门之中长大的孤儿,与韩太冲朝夕相处早已成了一家人。
平日里虽说调皮顽劣,也时常会练功偷懒,但对掌门师父却格外孝顺,任何事情都是以他老人家为先。如今听闻他二人丧命于此,怎能让韩太冲不为所动。
“冲啊,把这些昆仑乱党给我通通诛杀,一个不留!”
双鞭神策魏青衣与长刀赤瞳司马伯并驾齐驱来到昆仑绝顶玄武台,身后的数百军兵在他们的指挥下为了争功一拥而上,昆仑门徒不是对手,节节败退,最终被逼的全部围绕在掌门韩太冲之外,竖剑阵御敌。
“魏青衣,司马伯参见统帅!”
先到这里的魏青衣和司马伯仗着人多势众就想屠尽昆仑众人,才待发号施令,从后面赶来的三军统帅纪云灵带着自己的部队及时喝止住了他们。
“哈哈,魏将军,司马将军辛苦了。二位果然是带兵有方,才用了区区几个时辰就屡破乱党的机关防御来到此处,真乃我朝中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哪里哪里,元帅过奖了。”
二人深谙官场之道,像这般客套话也就听听罢了,千万别往心里去,否则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韩太冲啊,念在你贵为一派掌门,若是能让门人放下武器乖乖受降我可考虑不再涂炭生灵,换你昆仑山一个清净。假如胆敢牙崩半个不字,那就休怪老夫无情了。”
纪云灵催马向前,用手中云纹斩龙剑指着玄武台前的昆仑派掌门道。在他的心里其实根本没把韩太冲放在眼里,如此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增加自己的威严罢了,至于他是不是肯缴械投降这都不重要,毕竟自己这次围剿昆仑派可是带足了一万人马,莫说是如此,就算移平了这里也不为过。。
“呸,狗官,想要我们放弃祖师爷的基业怕是白日做梦!如今你亲率大军压境又想用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扣在我韩某人身上,只怕是打错了算盘。我昆仑上下不惧强权,愿与此山共存亡!”
“好,说的好!既然你有这般魄力我也就不再勉强,弓箭手准备,把这玄武台给我活生生射成筛子,若是哪个手抖放走一个昆仑乱党便要拿他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