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弱点?”听孙子余说的头头是道,陆迁竟也来了兴趣。
“你的武功招式虽然奇特,但却被雷四海的奔雷掌死死克制,难以施展全力。要想打败他必须得以巧制敌。俗话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奔雷掌原是一种至刚至强的功夫,厉害在善于窥探对手的弱点,并在瞬间抓住突破口一举拿下。我们便以迷踪身法加以四两拨千斤的手段,虚实结合方可胜之。”
“嘶……”
按照他刚才所讲,陆迁沉思了片刻倒也不无道理,自己的奇门天衍二十二式本就分为阴阳两种技法,平时多善于用阳式制敌,鲜用阴柔之术,而今回想起来若是再加上六壬流光诀的迅捷身法,说不好还真可以打败雷四海。
想到此处,陆迁挣扎的站起身来,就想赶往雷公门救人。孙子余见他伤势不轻,赶紧拦了下来道:“你这是要去哪里?就凭这副内伤未愈的身子莫说是找雷四海救人,单凭他那四大首徒就能把你给打发了。到时候除了你这眼中钉,人家倒是春宵一刻逍遥快活,只是苦了那小美人黯然伤心咯!”
他这寥寥片语,虽然不长,但却句句扎心,直弄得陆迁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呆呆的站在那里长叹一声,缓了片刻后才转过身对孙子余说道:“既然你对雷四海的武功门道如此清楚,不如跟我一同前往,也好为民除害啊?”
“哈哈哈,你想的美哟!快,把我这粒疗伤圣药吃了,就当做引你吐血的补偿吧。”孙子余说话间向陆迁丢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打开之后,里面盛着一颗味道极其腥臭的黑色药丸,为了尽快恢复身体,陆迁想都没想就张口咽下,而后冲着他一抱拳道:“朋友,虽然你我萍水相逢,但把我带到此处又赐教了这许多,陆迁没齿难忘。此番恩德,若有命在,来日一定报答。”
“哎呀,看你说的这丧气话,真是令人头疼。眼下当务之急先在我这休息两天,关于那救人之事……哎?人呢!”
孙子余一边整理着庙里乱七八糟的东西,想给他腾出块地方做休息之用,不料才一转身的功夫,陆迁早已是踪迹不见。
“唉,这伙计倒还是个急性子,刚才给他吃的那粒玄丰丹,药力起效最少也要半个时辰,如今就这么去给人家送上门了跟送死有什么区别?真是个不省心的家伙。”望着空空如也的破庙,孙子余自言自语的抱怨着,突然他好像触电一样想起了什么,“嗖”的一声急忙蹿了出去。
出了孙子余住处的陆迁,正要运起脚下功夫赶奔雷公门,刚聚起丹田气突然胸口一阵钝痛,想必是内伤牵引的无法施展内力,便又只好变成步行,急急而奔。
他这前脚刚走,在身后房上冒出一人,蓬头垢面嘴里还小声嘀咕着:“算了,算我倒霉!怎么说也是我引的他内伤加重,此一去万一断送了性命岂不是与我也脱不了干系?都说上天有好生之德,要是让师父他老人家知道了非把我逐出少林不可,干脆好人做到底,跟上去看看,单是看着不动手总不能惹祸上身了吧?”
雷公门中,四处张灯结彩,看这样子就是有喜事临门。换了一身大红袍子的雷四海,心里美的就像一朵花一样,甭提多高兴了,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一众弟子门徒忙里忙外,好不热闹。
在这门中上下喜上眉梢之际,唯有一人闷闷不乐,坐在后院的长椅上,连呸带啐,怨气尤深。
“呸,这他娘的算是个什么事啊?本来是我看上的小娘子却硬是被爹爹给霸占了去,兴高采烈到头来却是给自己迎了个后娘过门,真是晦气!”
看他这副赌气模样,“坏事包子”李旺最懂少爷的心思,赶紧往前凑了几步,好言安慰道:“公子啊,今天可是老爷的大喜日子,不要闷闷不乐了,不就是一个娘们吗?改天我陪你出去再抓回来几个不就是了?何必如此较真呢?”
“滚!都是你这狗东西害得!要不是你领着我爹过去,他哪里会遇见那小美人?如今还敢舔着张厚脸来安慰我,真是找死!”雷鸿烈越想越气,拿起旁边石桌上的一个茶壶就向李旺丢了过去。
也亏了李旺平时会两下三脚猫的功夫,见少爷丢出东西,忙将身子一歪,擦着鼻尖躲了过去。虽是如此,他还要装出一副被砸疼了的样子,哀嚎一声,让公子解气。
雷鸿烈这回可是真的动怒了,看见李旺做戏,把眼睛一瞪,一张肉脸鼓的老高,呵斥道:“你这狗东西还敢躲?!我叫你装!叫你装!”
一连五个茶杯打的李旺鼻青脸肿,最后实在是丢的累了,这才只好作罢。可那“坏事包子”是何许人也?好歹也是奴才里的精英,虽然脸皮吃痛,但还是强忍着挤出一副笑呵呵的模样来到雷鸿烈身边道:“公子可是出气了?”
“嗯?莫非你皮子痒的很,还想讨打不成?”雷鸿烈见他锲而不舍,刚想抬手给他点颜色瞧瞧,却听李旺抢先道:“小的不敢,只是听闻迎春阁今日新来了几个标志的姑娘,生得玲珑剔透,酮体留香,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那雷鸿烈平日里吃喝嫖赌无一不好,听闻此事,立刻来了精神,笑骂道:“你这狗东西,倒是有些心思,反正在这门中也是干生闷气,莫不如咱们这就去一探虚实?”见终于讨得了主子欢心,李旺猛点头应承,跑去后门准备车马去了。。
在经过好一顿找寻之下,陆迁终于赶在日落时分来到了雷公门外,看这高大的门面摆设,丝毫不比那王府差着多少,若非是平日里作恶多端,焉能有此重金修缮?想到这里,陆迁更是咬碎了钢牙,恨不得马上就把雷四海打趴在地为民除害。
若是从这正门进去不免打草惊蛇,仗着自己感觉胸口的疼痛减轻了许多,陆迁双脚一剁地,飞身上了院墙,手搭凉棚仔细观望。凡是所见之处,尽是大红披挂,不用说也看的出来,这老家伙定是要在今夜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