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虎毒不食子。
没想到这个方苦禅竟然能够为了家族利益,说宰自己的儿子就宰,倒也算是个人物。
不过程皓对他却是不会有半分佩服的,只有不屑,这个糊涂家主,还真以为问题出在他程皓身上呢。
于是对方苦禅道:“既然如此,倒是不妨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定夺,如何?”
方苦禅已经平静下来,看了程皓一会,摇摇头,叹息一声坐回了自己的椅子上:“你讲。”
程皓道:“我看这事情并不是羊家的意思,恩,你们先都别插嘴,听我说完,那羊家何等势力?要收拾我们方家,还不是手捏把攥轻而易举的?哪里还需要耐心等到五年后的今日?”
“还不是因为逆子你回方家了?”
程皓摆摆手:“不然!对于羊家那样的大家族来说,我们方家就是小小蚂蚁,膈应着他们了,一脚踩死也就是了,你认为他们会在乎我在不在方家么?而且要收拾我也很容易,随便在外面打听打听就不难查到我的所在,到时候抓住一刀宰了,岂不是痛快的很?”
有道理!
方苦禅难得的赞同了程皓的话,微微点头。
程皓继续道:“所以这事情我看,是那个李新梅的自作主张,她不知道怎么和羊小姐混到了一起……”
“逆子!什么混到一起,少拿你的混账话来形容羊小姐!你可知道羊小姐那是何等高贵之人吗?”
“切,还不是吃喝拉撒一样不少,有什么高贵不高贵的。”程皓翻着白眼顶了一句,登时又把方苦禅给气了个半死!
这话要是传扬出去,羊家非把他们方家砸成齑粉不可!虽然话是没错……
程皓不在这话题上纠结,继续说道:“我看,是那李新梅想要在羊小姐面前表现,但是又苦于没有机会,这才想到我这上头来了,她这是要拿咱们方家做她的垫脚石。”
“这我何尝想不到!”方苦禅怒道:“只是我却没有任何办法应对!”
“就只有宰了我一招?真亏你还能坐在这家主位置上啊,脑子跟榆木疙瘩似的。”
“逆子!”
程皓摆摆手:“别瞪了,瞪也没用,你都要宰我了,还指望我说话好听么?你就是宰只羊还得让人家临死前蹬蹬腿儿呢,还不许我顶两句吗?”
方苦禅顿时无语,说的对呀。
倒是李管家听不下去了,说道:“二少爷,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老爷怎么可能真的下手杀你?”
“啊?难道是你下手?”
“哎呦!老奴不敢!”李管家慌忙摆手:“老爷只是想请二少爷服下春回丹,这春回丹乃是罕见的玄阶丹药,服下之后人便会假死过去,任凭修为多高之人也看不出端倪来的。”
“嘿!”程皓闻言就是冷笑一声,这还真是够慈悲的啊。
这春回丹他可知道,在灵台宗的时候就见过这东西的配方了。
这东西严格来说是一种未完成的丹药,配方极不合理,经过程皓的改良后,倒是真能有李管家说的那种效果,但是那却已经是地阶丹药了。
而这正宗的春回丹,吃下后,假死是能假死,但是后遗症也异常严重!
但凡吃下春回丹的人,无不是丹田崩碎,经脉腐蚀,虽然不会真死,但是一生都不用想着能够离开床榻了,是要做个真真正正的废人。
程皓忍不住感叹,这个方苦禅究竟是有多么腻歪自己这二儿子啊?居然能够想出给他吃春回丹这样的主意来。
程皓道:“服用春回丹乃是下下之策!若是真的这么做了,就算没有退婚,方家也要名声扫地,吕家,白家,照样不会放过方家,这你总能想得到吧?”
方苦禅道:“老子自然知道!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
程皓道:“谁说的?我就有别的办法,既不用被退婚,也不用让方家的名声扫地,还不至于得罪羊家。”
“你?你说说看!”
程皓淡淡道:“简单,那个李新梅不是想要踩着我方家上位么?我们就不如先来踩她一脚!不等她退婚,我就先把她休了!到时候最多是得罪李家而已,至于羊家,呵呵,我还真不信那位羊小姐有心思管这些破事!除非她是傻子!”
确实,李新梅来方家退婚的事情,不用多说羊玉清也该能猜到她是怎么个想法,这就等于是强行送个人情给她,不要都不成。
这样的手段要说羊玉清会高兴,那才是见鬼了呢!就像程皓说的,除非她是个傻子。
而程皓反过来倒将李新梅一军,倒是能让李新梅吃个哑巴亏,拍马屁拍不到,羊玉清也不会欠她的人情,还会把她名声搞臭!
当然,还能竖立一下方家的威风,连羊玉清都不怕的方家,倒要看看白家和吕家做何反应了。
方苦禅听了程皓的话那么一琢磨,可行!
还别说,就这混账小子的办法,弄得好了,当真可行!那么……
“小姐,把气势拿出来!一定要说出退婚的充分理由,一样样的要他们方家人哑口无言!”
入画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给李新梅打气,鼓励她到时候把话说到绝处!让方家哑口无言没有任何借口推脱。
李新梅微微点头,深吸口气,既然都来了,那么事情就要做到底了!
她在方府门前通报了一声,很快有人引着进了方家主厅,一进入主厅之内,她就看到了端坐在首位上的方苦禅,还有方家主母吕易清居然也在坐。
方如松夫妇,甚至是方如柏竟然也都在坐,似乎方家的人都到得全了,一副做好准备的样子。
李新梅一见这个心中就有些发慌,看来方家人还是提前得到了消息了。
不过也难怪,毕竟这严影郡城就是方家的势力范围,自己带着羊小姐来这里,打的什么算盘,瞒不过他们也算是正常。
于是强行镇定情绪冲方苦禅行礼道:“侄女新梅,见过方伯父。”
方苦禅微微一笑,捋着胡须道:“是新梅侄女啊,已经有五年没见了,都出落成大姑娘了,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