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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黄姚镇檀云现身

  卞敬道只是寻常二品境界,对付江湖当中寻常高手自然是手到擒来,但是面对檀云二品巅峰的实力,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咻咻咻!

  檀云一剑击来,仿若有着万千寒光涌现,势若雷霆,奔腾不息。

  寒水剑诀!

  真武级别的剑法!

  作为李复周唯一的弟子,檀云修炼的武学怎么可能会差。

  “锵锵锵锵锵!”

  卞敬道连忙抽刀抵挡,一连串火花四射,同时一股霸道的劲道从刀柄之上传来,震得他气血翻涌,脚步连连后退。

  “一起上,这人绝非一般魔教贼子!”

  卞敬道捂着自己的胸口喊道。

  李子夏眉头一凝,慌忙快步上前,挡住了气势汹汹的檀云。

  一时间两人过了数十招,李子夏也是被逼的连连后退。

  而数个银字捕头也是上前,形成合围之势,瞬间给了檀云莫大的压力。

  檀云深吸一口气,手中的浮屠剑猛地一转,一抹寒气从刃口之上乍现,形成一道道绝伦至极的寒光气浪。

  “噗!”

  距离最近的那银字捕头根本躲闪不及,当下被一剑削首。

  其他几个银字捕头看到这,都是心中一寒。

  银字捕头已经是三品修为了,寻常那都是单独执行任务的存在,此刻竟然那魔教高手一剑斩杀了。

  “不要给她喘息的机会。”

  卞敬道也是反应了过来,手中长刀一斩。

  “咻!”

  那滂湃的劲道落下,夹杂着破风的呼啸声,就像是一头下山的猛虎。

  “铛--!”

  檀云慌忙抬起手中浮屠剑招架,顿时一股轰鸣之声响彻而起。

  就在下一刻,李子夏也是快步上前,手中长刀连连劈出。

  檀云眼中一动,手掌狠狠向着前方拍去。

  轰!

  黑色的气机激荡而去,随后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鬼脸。

  地魔掌法!

  这掌法与天六的丧魂手有些想象,据说就是魔教高手得到了丧魂手随后融入了魔教功法特点。

  霸道诡谲,不可抵挡!

  那鬼脸狰狞咆哮,狠狠向着前方撕咬而去。

  李子夏没想到面对这般多高手的檀云,竟然还能使出这一掌来,内力也是疯狂的涌入刀身。

  数道刀光瞬间被崩裂,霸道的掌印继续侵袭而来,重重打在了李子夏的胸膛之上。

  “咔嚓!咔嚓!”

  “哇!”

  骨裂之声清晰可闻,李子夏身躯如狂风中的落叶,摇摇欲坠,最后一口血箭喷洒而出。

  卞敬道的长刀也是劈了过来,檀云手掌一收,只能勉强扭动身躯避开了要害。

  “哧!”

  那长刀直接砍在她的肩膀之上,檀云闷哼一声,衣衫划破了一道口子,皮肉绽开,鲜血直流。

  “先走为妙。”

  檀云银牙一咬,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对付一个二品高手尚可,若是两个二品境界的便有些困难了,再加上周围还有其他银字捕头,久战对自己十分不利。

  想到这,她手中的浮屠剑再次挥出,一道凌冽无双的剑芒划过,随后向着远处飞纵而去。

  “咻咻!”

  “李兄,你没事吧?”

  卞敬道连忙走向了李子夏身边,方才他看的真切,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李子夏的胸膛之上,若是震碎了心脏那便完了。

  “我....我没事,快去追那魔教贼子。”

  李子夏喘着粗气,催促道:“快,不能让他跑了,抓住此人是副都督下了死令。”

  卞敬道牙关一咬,对着旁边一个银字捕头道:“小天,你留下来照顾你李叔,其他人跟我走。”

  “是。”

  那银字捕头心中一凛,连忙应道。

  卞敬道深吸一口气,提着刀便追了上去。

  前方密林并不幽深,穿出之后便到了官道之上。

  卞敬道仔细打量了一眼官道,随后联想到那魔教妖人的路线,喝道:“北边,沿着官道向北,那魔教之人说不定此刻已经进城寻找自己同伙去了。”

  随后,一行人急速向着官道奔去。

  约莫数个时辰,沿途倒是没有再寻到那檀云身影,仿佛就像是一下子人间蒸发了一般。

  “大人,现在怎么办?那魔教妖人好像消失了一般。”

  身后一个银字捕头眼冒金星,小心翼翼的问道。

  连续奔袭数个时辰,而且还是要全力而为,就算是三品修为也是受不了。

  “她身受重创,跑不了多久,你现在给周围玄衣卫据点发送消息,全力搜查这一片地带。”

  卞敬道深吸一口气,随后看了一眼前方的茶馆,“我们先进去休息一番。”

  听到卞敬道这话,在场几个银字捕头都是松了口气。

  走进茶馆,卞敬道顿时眉头一皱。

  茶馆人很多,多的有些不像是茶馆,反而像是一个戏台。

  每一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唯有角落中坐着一个白衣男子。

  那人白衣胜雪,相貌约莫四十出头,发髻盘起,一丝不苟,面色沉静如水,身躯也是坐的笔直如剑,手中捧着一杯香茗。

  周围众人看似低声议论,谈天说地的样子,但是双目却都时有意无意的看着那白衣男子。

  “这几位客官,位子不够了......”

  这时,小二也是颤颤巍巍走了出来。

  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平日冷清的小茶馆竟然来了这么多的高手。

  “那不是一个人吗?我们就坐在那里好了。”

  卞敬道指着那白衣男子身边道。

  “这......”小二顿时犯了难。

  “无妨。”

  白衣男子淡淡的道:“让他们坐下好了。”

  “多谢了。”

  卞敬道大大咧咧坐了下来,清喝道:“小二,来两壶茶。”

  与此同时,不少人都是凝眉看了过来,这让卞敬道心中更加疑惑了起来。

  白衣男子淡淡一笑,道:“阁下应当是玄衣卫的人吧?”

  “没错,你是.........?”

  卞敬道今日没穿玄衣卫特质的衣衫,但是面前之人竟然还能够认出他来,难道是根据自己修炼的武学?

  自己气机外放,但一眼就能看穿自己底细的,那也不是一般高手。

  “赵国,崔道显。”

  白衣男子淡淡道。

  “崔..崔道显?”

  卞敬道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身子一歪,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来。

  而身后的玄衣卫高手,皆是面色大变,心中震撼不已。

  崔道显是谁!?

  天下五大剑仙高手,分别是桃花剑仙楼象震,白虎剑易道韫,玉衡剑宗林逸扬,执掌天子剑的钟斌儒,最后一个便是赵国天剑崔道显。

  崔道显坐镇赵国剑冢,三十年没有出世过。

  每三年剑冢开启一次,都会有无数青年才俊前往剑冢挑选剑器,而崔道显也会做一场剑会,教导当今青年一辈的剑客。

  不论身份,地位,只要到了剑冢都能听崔道显讲解剑术。

  所以崔道显除了天剑的称呼,还有剑师之称。

  当今天下不少有名气剑客,许多都是跟随崔道显学习过得,对其可谓推崇备至,尊敬不已。

  当世五大剑仙争锋,对于天下第一剑客各执一词,其中每一个人都有着一大批自己的拥趸,其中就属崔道显和林逸扬两人最多。

  易道韫属于魔教高手,战绩彪炳,斩杀高手无数,修为也是到达了半步宗师,但因为身份原因并没有多少人支持他。

  掌剑公公钟斌儒,所有人都知道他剑术极高,实力极强,但是他坐镇大内皇宫当中,出手的次数极少,真正信服的战绩很少。

  而鬼谷剑仙楼象震在江湖销声匿迹数十年,而且之前有败在剑神手中,不免让人有些遗憾,在加上都知道他并不想和真一教争雄,心气丧失,所以对于他是最颇有争议的剑客。

  卞敬道咽了咽口水,终于知道为何周围会有这么多的高手了。

  原来眼前这白衣人竟然就是天剑崔道显,当世最了得剑仙高手之一。

  他出入大燕并没有隐藏身份,肯定吸引了一批拥趸之人和江湖探子,这小茶馆当中九成都是因为他而来。

  “原来是崔前辈啊。”

  卞敬道干笑了两声,随后低声道:“真是叨扰了,还请前辈不要怪罪。”

  崔道显摆了摆手,“我和你们副都督席元均也是知己好友,不用如此。”

  “是是是。”

  虽然崔道显这样说,但是卞敬道还是小心翼翼。

  “席兄近些年过的怎么样了?”

  崔道显随意的问道。

  他来到大燕十天不到,虽然没有给席元均书信,但是席元均应该是知道的,而以席元均的性子早应该联系了自己。

  “副都督过得很不好。”

  卞敬道深深叹了口气,道:“席继魁席大人在去年被魔教高手残忍杀害了,副都督一下子苍老了数十岁,而近来......”

  说到这,卞敬道话音一收干笑了两声,接下来的事情乃是玄衣卫的绝密,不便对外人去讲。

  崔道显愣了愣,“继魁被人杀了?谁干的?”

  大燕江湖和赵国江湖消息虽然没有闭塞,也不会传播的那么快,况且席继魁在大燕江湖名气颇大,但在赵国的名声却是那么显,而且天剑坐镇剑冢当中,并不了解江湖之中讯息。

  “魔教人宗之主李复周。”

  卞敬道回道。

  “是他!?”

  听到李复周的名字,崔道显眉头也是紧皱了起来。

  李复周这个人他三十年前来到大燕的时候见过一次,那个时候两人还交过一次手。

  卞敬道点了点头,继续道:“就是他,他不仅杀了席继魁席大人,还杀了数个金字捕头,现在人已经消失了,但是根据情报来看,他应当还在大燕境内。”

  崔道显微微叹了口气,“这魔教当真是天下一大祸害。”

  当初江尚身为魔教教主之时,在大燕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势力早就辐射到了赵国,甚至和赵国黑冰台交过手。

  虽然魔教被黑冰台强势镇压了,狼狈回到了赵国,不过这并不代表魔教实力弱。

  而是因为黑冰台实力太强了。

  在赵国,黑冰台的影响力比真一教还要可怕,还要强大,可以说赵国就是在黑冰台的笼罩之下。

  或者说,赵国就是黑冰台所掌控的。

  当时魔教青龙座座首前往赵国,并且和赵国不少高手都交了手,更是杀了当时崔道显的师兄。

  崔道显当时年纪不大,但是修为却是到达了地花之境,依靠手中名剑天剑,追杀青龙座座首三百余里,最终在燕赵交界的地方,将青龙座座首斩杀。

  这一战,让崔道显彻底名动天下。

  而后魔教高手为了报复,也曾派遣白虎座的杀手暗杀崔道显,甚至白虎座的座首亲自出手,都没能将其击杀,最终魔教只能无奈放弃,不了了之。

  可以说,崔道显和魔教也有着不小的恩怨。

  “是啊。”

  卞敬道重重的点了点头,“方才我就是追杀一个魔教人宗的高手,最后让其逃脱了。”

  “魔教人宗的高手吗?”

  崔道显听到这,看了一眼卞敬道。

  以他二品的修为竟然魔教人宗的高手逃脱了,说明那这魔教人宗高手实力绝对不低于二品。

  魔教人宗和地宗,天宗不一样,人宗主要是负责稽查,跟踪,战力算不上多高,所以人宗二品的修为已经算是极高了。

  卞敬道说道:“应当是的,此人隐匿的手段极高,而且独自一人,很大概率是人宗的高手。”

  说到这,他的心中一动。

  既然眼前的天剑和副都督是好友,并且他和魔教也有恩怨,为何不让他出手擒住那魔教高手?

  崔道显轻轻端起桌子上的茶杯,随意的问道:“此人现在消失了吗?”

  卞敬道连忙道:“是啊,此人可能知道李复周的讯息,所以副都督命令我等必须擒住此人,不过副都督现在有要紧的事情处理,那魔教高手实力不凡,我未必是她的对手.........”

  崔道显放下手中茶杯,沉吟了片刻道:“席兄和魔教的恩怨,于情于理我都要帮上一帮。”

  “那就有劳前辈了。”

  卞敬道大喜。

  如果崔道显出手,那二品境界的魔门丑女无疑是束手就擒。

  ..........

  蓝河宗,沉心湖。

  湖水平静无比,水面就像是一个光华的镜子一般。

  沉心湖的东堤,有着一处石桥。

  此刻在那石桥之上,盘坐着一个人影,手中拿着一串钓竿,仿佛都要睡着了一般。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王越。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赵良东从远处走了过来,“宗主,楼象震和那剑客已经走了。”

  “走了就走了吧。”

  王越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平静的湖面问道:“你知道那剑客是谁吗?”

  “不知道。”

  赵良东摇了摇头,“不过我觉得那剑客绝非一般人物,实力应当很高。”

  虽然他没有见到安景出手,甚至连气机都没有察觉到,但有的时候高手身上那种气度是隐藏不了的。

  而且楼象震这样身份的朋友,怎么可能会是一般人?

  王越淡淡的道:“他去了封印之地,破解了封印,应当是取走了镇邪剑。”

  “镇邪剑!?难道是鬼剑客?”

  赵良东心中一震,联想到了江湖进来名声大噪,隐隐有成为第六大剑仙的鬼剑客。

  “是他。”

  王越手掌一伸,捞起了鱼竿,“镇邪剑你知道是何剑吗?”

  赵良东点了点头道:“此剑又叫做大周云龙,乃是大周人皇炼制而成,不过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认过主,反而不少高手折损在他的身上,所以此剑又号称妖剑。”

  镇邪剑乃是名剑榜上第三的剑器,他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王越将鱼竿放在一旁,缓缓道:“能够降服镇邪剑的人,除了身上要有大周朝皇室血脉,还必须属于天命之人,身怀大气运,大机缘。”

  赵良东听闻,心中一震,“宗主的意思,那鬼剑客是如此了得人物?”

  要知道大周人皇这种顶尖宗师都没能降服的了镇邪剑,但是却被鬼剑客降服,难道说鬼剑客未来实力会超越那大周人皇不成?

  顶尖宗师,那就是天下间最了得高手,站在整个天下巅峰的存在。

  鬼剑客竟然能够成为这样的高手?

  “没错。”

  王越看了看湖面,感慨道:“此人和如果能在真一教手下活下来,未来必定会成为天下最顶尖的剑客。”

  赵良东心中一颤,有些恍若失神。

  王越摆了摆手,道:“不用想那么多,他杀了真一教两个大真人,能否活下来还不一定。”

  赵良东猛地想到了什么:“那楼前辈。”

  楼象震和真一教也是势同水火,不过两方倒是没有撕破面皮,现在楼象震跟在鬼剑客身旁,这其中可是有着深意。

  “时也,命也。”

  王越自语了一声,良久才开口道:“从今天以后,你便照顾琳儿,切记要牢牢跟在她的身边,保护好她,她现在是我王家唯一的血脉,不能出现丝毫差错。”

  赵良东抱拳道:“是,我知道了。”

  说完,赵良东缓缓退了去。

  王越看着那平静的湖面,仿佛要洞穿了湖水看到湖底,呢喃自语道:“他竟然能够看透沉心石,祖训上不是说只有大宗师境界的高手才能看透沉心石吗?还是说那鬼剑客未来会到达大宗师之境呢?”

  说着,他的手掌摸了摸腰间的白玉。

  那白玉古朴至极,上面印刻着一道龙,仿佛腾云驾雾一般,惟妙惟肖。

  此刻白玉被王越摩擦一番后,竟然逐渐变成了红色,十分的神奇。

  湖水之下,埋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王越缓缓站起身,如果楼象震在的话,一定十分惊讶,因为王越的腿似乎已经好了。

  只见他从秀考拿出了一个瓷瓶,随后拧开了瓶口,对向了湖底。

  “哗啦啦!”

  红色的液体流进了湖水当中,那红色液体瞬息间仿佛被什么东西牵引,涌进了湖底深处。

  “距离这一天,似乎并不远了。”

  .........

  两天后,云华道,黄姚镇。

  长满鸢尾的黑色山坡,绿树林花那一抹重比一抹的春色的感染下,柳树抽出了细细的柳丝,上面缀洁了淡黄色的嫩叶,小草带着泥土的芳香钻了出来,一丛丛,一簇簇。

  烟花三月,春回大地。

  小镇中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

  正是从蓝山而下的安景和楼象震。

  安景欣赏着小镇的春色,忍不住道:“穿过这黄姚镇,就到了北方了。”

  此刻安景已经换了一身衣袍,镇邪剑也是藏在腰间长袍当中,这身打扮和鬼剑客迥然不同。

  毕竟江湖之上已经将他形象传了个遍,如果还是之前那般,多少会招惹到一些麻烦。

  “北方的酒可比南方的要烈的多。”楼象震摸了摸腰间酒葫芦,眼中带着一丝笑意。

  安景想到了什么,问道:“前辈,你真的到达第六境了?”

  那日在蓝河宗祖师山之上,楼象震两剑就杀了白群,那最后一剑明显是全力而为,从中已经有了几分超脱的意蕴。

  “没有。”

  楼象震看向了远方,幽幽的道:“还差一点东西。”

  “还没有吗?”

  安景听到这眉头微微一凝。

  “一层窗户纸,想破就破。”楼象震淡淡的道。

  安景心中一震,随后想到了什么,问道:“前辈那日为何要收那白琳儿为徒?”

  “你是不是以为我动了恻隐之心?”

  “前辈不是吗?”

  楼象震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你看那小女娃资质如何?”

  “极好。”

  安景想也没想,道:“未来前途,不可限量。”

  能够让安景夸赞的资质确实是极少,不过这也说明白琳儿资质之高,绝对是少有的天才。

  楼象震缓缓道:“我收她之前,用卦算算了一番,那白琳儿有大气运在身,她的气运显而不隐,但命中有一劫难,只要渡过之后,未来确实不可限量。”

  “那白群死于我手,我原本不打算收起为徒,但想到那白琳儿岁数还小,未来之事尚且不提,就算她将来要手刃于我,我想我那时不死也是大限将至,只要我鬼谷派有一传承之人,这又算什么呢?”

  其实楼象震内心也是惊叹于那白琳儿的资质,实在是太高了,那种肉眼可见的天赋,几乎都要溢了出来。

  “前辈,你们鬼谷派的心法我也会,怎么可能会失传?”

  安景知道楼象震心中想法,在他们看来,门派的传承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若是传承在自己的手中断绝了,恐怕比死还要难受。

  “你?”

  楼象震看了安景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半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想当我鬼谷派的传人?”

  安景:“........”

  我半截身子快入土了?

  老子风华正茂,大好年华,人生正在处上急速上升期。

  楼象震欲言又止,深深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安景眉头微微一挑,“前辈,你想说的是王越吧?”

  楼象震沉默了良久才道:“这次从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变了。”

  在那蓝河大殿,两人相见的第一面,楼象震就感觉王越变了,起先他以为是王越被九尾蝎毒折磨,心性发生变化。

  随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他知道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

  那种细微的变化,虽然很小,但是楼象震和王越认识了多少年,足足有七十个年头了,依旧能够看的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那种神情带着几分做作和表演的痕迹,似乎就是给他看的。

  王越以前的性子,就是把他打死,他也不会低头说一声不。

  “人,总是在发生变化。”

  安景说道:“人有绝交,才有至交,有时候很亲近的人会变得让人不认识,而你只能选择放弃。”

  楼象震听闻,长长叹了口气:“且由他去吧,我们还是去喝几杯吧,黄姚镇的黄姚酒也是一大特产。”

  “好,今日我便和前辈痛饮几杯。”

  安景心中的心情也是不错。

  到了北方距离平县就不远了,自己很快就能看到夫人了,想到这赵青梅,他的心情怎么能不好?

  两人边说边聊,随后走进了一家酒楼,随意找了一个位子。

  不多时,便上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还有两坛黄姚镇的特色美酒。

  “前辈,来。”

  安景拿起一坛酒放在楼象震的面前,自己也是拎起一坛酒水。

  “看到好酒总是能够让人忘却一堆烦恼。”

  楼象震哈哈一笑。

  两人抱起酒坛便开始畅饮起来。

  安景咕了一大口酒,将手中的酒坛放到了桌子上。

  这时他看到远处角落有个桌子,上面摆着慢慢一大桌子菜肴,但是桌子上只有一个人,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大快朵颐,吃的不亦乐乎。

  这番吃相,不由得让安景想起了檀云,“看这上手的动作还真像,也不知道她现在是生是死。”

  当初去找韩文新的时候,韩文新说的很清楚,檀云失踪了,生死未卜。

  但是安景心中却隐约感觉,檀云八成是死了。

  想到这,安景不由得有些伤感,可能都是因为自己原因,才让檀云年纪轻轻便丧失了生命。

  这个姜爷,自己绝对不能放过他。

  以后等回到渝州城,自己定要给檀云做个衣冠冢。

  “你小子,怎么不喝酒?跟老夫我开始耍滑头不成?”

  楼象震看到安景手上动作一顿,一把抓住了安景手腕骨上。

  下一刻,他的脸色陡然大变!

  “前辈,你这是干什么?”

  安景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臂,“我家夫人说了,不让我在外面寻花问柳,男的也不行。”

  “你!”

  楼象震一脸错愕的看着安景,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一个人的容貌可能会骗人,但是他的骨头却不会,所以江湖高手看人的时候,一般都会看骨龄。

  方才楼象震摸向安景手臂的一刻,发现那骨龄不过二十出一点头。

  二十一是什么概念?!

  那比自己小十来岁的王越,他孙女都二十有八。

  自己当年二十一的时候,修为也才到达二品左右,游历江湖时候险些被当时一个一品高手追杀,最后侥幸逃出生天。

  而眼前这鬼剑客今年也不过是二十一,接连面对七大顶尖高手,斩杀了两个大真人,一个半步宗师。

  这等骇然的战绩,竟然是眼前毛刚刚长齐的人干出来的。

  蒋三甲将其视为至交好友!?

  自己更是与他平辈相处!?

  他不仅说自己是童子鸡,两人甚至还一起流连青楼,自己还时常与他交心.......

  想到这,楼象震脸色不由得涨的通红。

  “楼前辈,这酒也不烈啊,你这老酒鬼脸怎么红了?”

  安景看到这,不由得好奇道。

  “你不用叫我楼前辈了。”楼象震面色涨成了猪肝色。

  “那叫你什么?”安景疑惑的道:“楼兄?象震兄?”

  “叫我楼爷爷!”

  楼象震幽幽的道:“从今以后我把你当我亲孙子,别说护道三年,出手一次了,就是三十年,一百次都行。”

  他楼象震要收孙子的话,不知道这江湖多少人哭着喊着做他的孙子。

  安景‘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道:“你怎么骂人!?”

  “你这孙子,别装了。”

  楼象震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来,有些幽怨的看着安景道:“我说你天天为什么带个面具,弄得神神秘秘的,原来你的毛才刚刚长齐,出来游历江湖来了。”

  他曾经问过安景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当时安景却说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也不想招惹太多的麻烦。

  作为江湖中人,楼象震表示理解。

  但是现在看来,自己完全就是被这小子给骗了。

  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实力这般高深莫测,能够有什么苦衷!?

  安景听到这,心中更气了:“我把你当兄弟,你竟然把我当孙子?”

  “方才你说的那话,还算数不?”

  楼象震笑眯眯的道。

  “什么话?”

  安景眉头一挑问道。

  楼象震看着安景,道:“你说你可以做我鬼谷派的传人,你要是认真的话,我把这掌门之位都传给你?”

  安景摆了摆手,“算了吧,鬼谷派就你一个人,当掌门有什么用?”

  “我不是人?”楼象震听到这眉头一挑,“你只要当了鬼谷派的掌门,有我这天下第一剑客在,谁敢动你分毫?”

  “天下第一剑客?”

  安景轻笑一声,“楼前辈,你不是没有到达第六境吗?这可算不上第一剑客。”

  “你懂个屁,这个境界对于我来说现在就是一层窗户纸。”

  楼象震有些兴奋的道:“你想想,数十年后我将这天下第一剑客的名头传给你,岂不是一段佳话?”

  楼象震越想,心中越是兴奋,鬼谷派若真是接到这个小子的手中,将来说不定还有可能发扬光大。

  安景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没有到达第六境就不是,而且我超越前辈你,可用不了十年。”

  天下第一剑客,那可不仅仅要实力深厚,剑术自然也要高超。

  楼象震实力剑术都是没话说,但剑术没有突破那层桎梏,在天下人的眼中始终算不得天下第一的剑客。

  毕竟其他五大剑仙实力也是如此,而且年纪也远远比楼象震要年轻的多。

  楼象震听到这,仔细一想也知道安景并不可能投靠他鬼谷派。

  而且以他这般年纪到达这般实力,背后说不定还有高人。

  楼象震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你那夫人是?”

  “我夫人就是一个普通女子,平平无奇。”

  安景随意的道:“等以后你有机会见到了再说她吧。”

  “也好,老夫就且信你一回。”

  楼象震微微颔首,随后又是忍不住多看了安景几眼。

  二十一岁的天花境界高手便已经少有的奇才了,况且还是淬炼金骨,修炼两到三门天武武学的奇才,这比萧千秋还要可怕的多。

  若是让真一教知道了,说不定真一教的高手明日就会派遣宗师高手斩杀了他,所以隐藏身份也是好事。

  只要给他时间,将来未必没有可能踏上真一山。

  “三甲啊三甲,你是真的算出来了,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楼象震心中自语了一声,随后手指轻轻叩响在桌子上,轻咳了一声。

  “来,前辈喝。”

  安景顿时心领神会,举起酒坛便道。

  楼象震没好气的道:“快给你楼爷爷斟酒,没大没小的。”

  “好好好。”

  安景听到这,面上没有变化,心中却是暗道:老童子鸡,看在你还能护我一段时间的份上我忍了。

  楼象震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角落旁,那身穿黑衣的女子此刻也是吃的心满意足,随后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不远处喝酒的安景和楼象震。

  “两个怪人,不会是天罗地网的探子吧?”

  这人正是从玄衣卫围剿当中逃出生天的檀云,自从上一次被天罗地网高手查出行踪之后,此刻的她已经成了惊弓之鸟,看到谁都疑似天罗地网的探子。

  经过她仔细观察,两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她,这才你让她松了口气。

  “吃饱喝足了,还是快走吧。”

  檀云想到了什么,拿起桌子上的剑准备离去。

  这两日一直奔袭,休息倒是没什么,主要是不能饿着自己的肚子。

  说着,檀云向着楼梯口走去,准备离开酒楼。

  安景看着那黑衣女子走来,不知道怎么总觉得透露出一股十分熟悉的感觉,尤其是那身影。

  波涛汹涌。

  突然,安景眉头微微一挑,楼象震手中的动作也是一顿,看向了窗外。

  “哪里走!?”

  一道暴喝之声传来,随后冷冽的刀光如潮水一般倾斜而来。

  人未至,声先到,足见其心中的杀气。

  来人正是玄衣卫金字捕头卞敬道,追查了两天,并且在天罗地网的帮助下,终于找到了这个贪吃魔门妖女。

  “追上来了吗?”

  檀云反应也是极快,当下拔出了腰间的浮屠剑,便迎了上去。

  “铿锵!”

  两道刃光碰触的一刹那,气机疯狂的向着四周撺掇而去,将木桌,木椅,柱子都震成了碎片。

  “玄衣卫办事,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卞敬道冷喝一声。

  “哗啦啦啦!”“哗啦啦啦!”

  下一刻,数个玄衣卫高手直接将整个酒楼都包围了。

  “是玄衣卫的金字捕头!”

  “快走!快走!”

  “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能够惊动玄衣卫的金字捕头。”

  .......

  酒楼当中,众人也是十分惊讶,一个个起身向着远处仓皇逃去。

  在大燕,玄衣卫办事,谁敢阻拦便是犯了包庇之罪。

  不少人站在远处没有走远,他们也是好奇,到底是什么的样的高手,竟然让玄衣卫的金字捕头出马。

  前方檀云看到包围而来的玄衣卫,当即清喝一声,手中浮屠剑化成一道道寒光。

  几个银字捕头根本就不和檀云拼招,看到出剑的瞬间都是连连后退。

  而一旦檀云想要冲出去的时候,卞敬道便会率先上前,一刀拦住了檀云的去路。

  “太狡猾了。”

  檀云暗道一声,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

  此刻她的肩头还有伤,若是久战之下,伤口撕裂事小,到时候肯定会被生擒活捉,那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看来这江湖还真是不太平啊。”

  安景拿起酒坛低声道。

  “这女子是魔教之人。”

  楼象震看着檀云使出的剑法,点评道:“修为马马虎虎,剑术也是马马虎虎。”

  “魔教的高手吗?”

  安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他和魔教可没有什么恩怨,相反他和李复周关系还不错。

  不过也只是和李复周关系还不错。

  不对,还有那水中月。

  此刻檀云被玄衣卫数大高手合围,已然捉襟见肘,连连后退。

  “看来只能动用师父给的保命之物了。”

  檀云心中一横,向着怀中一伸,拿出了一枚拇指大小黑色圆球,向着卞敬道等人扔了过去。

  “不好!”

  卞敬道看到这,连忙高喝道:“快走。”

  但是为时已晚,只见那黑色圆球落在地上,顿时爆发出一道极为气劲,两个三品银字捕头直接被炸的血肉模糊,昏迷不醒。

  整个酒楼的屋顶都是被掀飞,露出蔚蓝的天空和刺目的阳光来。

  卞敬道也是连连后退,脸色一片苍白。

  檀云看到这,连忙向着远处飞纵而去。

  “留下来吧。”

  一道平淡的声音响起,虽然声音不大,但却犹如惊雷一般响彻在檀云的耳旁。

  檀云顿时身躯仿佛受到了桎梏,动弹不得,那种莫名的威压差点让她直接跪拜下来。

  “完蛋了!”

  檀云感受到这威压,知道出手的定是那绝顶高手。

  顺着声音看去,街道上出现了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相貌不凡,衣衫比雪还要白,神情平静如渊,脚步不急不缓,每一步踏出仿佛都像是踩在檀云的心头上,那种巨大的压力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剑道高手!”

  楼象震向着安景传音道:“一身白衣,剑骨天成,此人应当是坐镇剑冢的天剑,没想到第一次见到天剑竟然是在此地。”

  安景也是眉头紧锁,此人方才出手一瞬间,体内气机外放,那种凌厉无双的气机,是他迄今为止都没有见到过的。

  楼象震身上的气机,都没有此人这般锐利。

  对于天剑之名,安景自然清楚,此人乃是当时五大剑仙之一,身受天下剑客的拥趸。

  只是这等顶尖的高手,三十年不出世,今天竟然在此与其相遇。

  缘分还真是妙不可言。

  “你是天剑崔道显?”

  檀云看到来人,咬着牙关道。

  天剑和魔教有恩怨,如果此人真是他的话,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

  “是。”

  崔道显淡淡的道。

  真的是他!

  檀云心脏一颤,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脚步下意识的向着后方退去。

  “看来你确实是人宗的高手,鬼皮术运用的也是炉火纯青。”

  崔道显手指一伸,向着前方一点。

  “嗡嗡!”“嗡嗡!”

  浩瀚的气机落下,空气都是发出颤抖之声,在这般强烈冲击之下,檀云脚步连连后提,其面上的那层人皮面具被强大的压力冲击下也化成了齑粉。

  随着粉末的消散,那精致,俏丽的容颜显现而出。

  正在看戏的安景,微微一顿,眼睛瞪得和铜铃一般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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