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石的名头现在在西关城里面可以说是极为好用,谁都知道,这次的危机是松石搞出来的。但是松石这个家伙,却是直接平定下来了,所有人都以为这很有可能是松石的阴谋,但是只有松石自己知道,自己都差点被自己给玩死。
“看不出,你在这边的名头还是很好用的吗?”秦越直接说道。
“只是拖商会的福,这次能够把事情给解决掉。”松石也是很无奈。
他当时只是看到了汇松商号的危局,只是想要把事情给解决掉,根本就没有想那么多的事情。
现在他才知道,看出来现在商号危机的人不少,但是谁都没有彻底掀翻牌桌的勇气。
因为掀翻牌桌的最先结果就是大家都别玩了,这次西关城只怕是有很多的人都会面临被洗牌的危机。
秦越倒是没有等太久,很快就有一个肥胖的掌柜出来。
“好久不见,荣老板,你们商号……”一个催债的人直接说道。
“老子现在没空见你,快给我滚蛋,否则,明天帮会就找到你家去。”荣庆这个时候,可没有时间去理会这些催债的人。
这些催债的人现在只是让荣盛号难看,只要荣盛号的海船靠岸,荣盛号就能够把债务全部都处理干净。
那个催债的人明显是不敢多说什么,这个荣盛号背后是有着一些背景,他们这些被欠钱的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次要不是被其他的催债的商人给逼急了,他们也不会到这里来催荣盛号的账。
松石和秦越直接就被请进了内堂,荣庆直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倒是没有给松石和秦越倒茶,显得极为不客气。
不过这也表明了他的态度,他请这两位进来,只是给这两位一个面子,但是对于这两位的拜访,他是极为不满的。
“荣掌柜泰然自若,不愧是掌舵荣盛号十余年之久的老人啊。”松石笑着恭维道。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先拍马屁再说。
“老朽也是一把年纪了,比不上松掌柜这些年轻人,谁都看出来了,这次松掌柜可是好筹码,汇松商号这一次,怕是赚的盆满钵满吧。”荣庆冷漠地说道,“倒是好手段。”
松石有些尴尬,这次的事情,他也是一时冲动做出来的,根本就没有这些商界大佬严重的手段。
但是现在就算是说这些事情不是自己干的,这些商界大佬也未必会相信。
毕竟最终受益人几个字就差写在这位的脑袋上面了,这次其他的商号虽然说也是拿到了一点利益,但是大多数商号都是亏本的。
在这些亏本的商会里面,唯一转型成实业的汇松商号,无疑是最为引人注目的。
至少,这个松石城府之深沉,没有几个人敢把他当作普通人来看待。
松石也不辩解,直接开门见山就说道,“荣掌柜,现在荣盛号的船队,应该还在中州返航的路上吧,就算是接到了传音,星夜兼程赶回来,也是需要两个月的时间。”
荣庆的脸色很不好看,他要是没有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没有欠松石这个家伙的钱。
可是这个家伙,未免也把自己荣盛号的底细给调查的太清楚了一点吧。开什么玩笑,自己荣盛号里面船什么时候到港口,都是机密,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找到的?
“荣掌柜不用那么吃惊,荣盛号的船,每年在什么时候出海,什么时候归来,精准的时间不知道,但是大致的时间,推断的出来。”一边的秦越笑着说道,“这次荣盛号遭到这种危难,催船队快点到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既然你们知道,只要我们荣盛号的船到港,一切危机都会迎刃而解,你们还来说什么?”荣庆冷漠地说道。
“哦,是吗?”秦越很是无所谓地说道。
“荣掌柜,不见得吧,这一次,各大海商都是遭到了重创。海外带回来的那些货物,都是想要尽快脱手,这种情况下,低价倾销,难以避免,你们荣盛号的这批货物,未必能够给你带来想要的利益。”
松石倒是极为笃定,这些都是秦越和他说的,他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位少东家看得有些远了。
“那又怎么样?大不了今年我们荣盛号不赚钱,这一点,所有股东……”
“你们荣盛号是可以不赚钱,但是也不能赔钱吧。”松石笑着说道,“现在已经倒了七家商号了,靠近海那边,估计等到两个月以后,也会开始倒下老字号。”松石笑着说道,“这些商号只有很小一部分是死于自己合作伙伴的催款。”
“你是说,挤兑。”
荣庆自然知道这位商会的后起之秀要说的事情是什么。
事实上,这些天他也是看见了挤兑的恐怖。那些老百姓要的可都是真金白银,就算是拿出货物来抵押,也很少有同意的。
比那些来催债的都要难对付,而且这些储户的资金,可以说是商会资本的很大一部分。
要是这些储户都来挤兑的话,那么荣盛号就算是能撑过去,明年出海的资金,也会紧巴巴,到时候恶性循环,荣盛号估计就要从海贸里面彻底消失了。
“松掌柜今天过来,不会就是提醒荣某这些无聊的事情吧。”荣庆虽然嘴上不认输,但是已经开始求饶了。
松石今天过来,肯定是带着解决办法过来的,只是他为什么不找其他人,而是找到荣盛号?难道这个家伙也想要进入海商的圈子?
虽然说股本这个东西是所有荣盛号股东的命根子,但是这种危急存亡之时,拿出一点股本,割出一点肉来喂饱野狼,也是有必要的。
“我要你们造海船的船坞,还有工人。”秦越直接说道。
荣庆的目光陡然转向秦越,因为秦越刚才说的很清楚,是我要,而不是我们要,这也就奠定了今天会议的基础,也就是说,这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才是今天这次会议的主角?
可是不像啊……这么年轻,应该是某个大家族的子弟才是。
不过那些大家族就算是派出年轻一代的子弟出来历练,如果说这些家伙也应该是按照基本法来的,大多数时候都是需要听从身边幕僚的建议的。
这些幕僚的建议大多数就是你们走开,我来亲自谈。
秦越这种,就纯粹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根本就不怕自己决策错了,一大笔银子打水漂了。
不过这也算是正常,这些修炼者家族的资产,那个不是上百万灵石的。要是为了几百万两白银跳脚的话,未免也太没有牌面了。
“荣老板别看了,这位秦公子,说实话,就是把我从泥潭里面拉出来的。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这次贸然催账会导致那么严重的后果,汇松的家底都快掏空了也弥补不了。”松石苦笑着说道。
荣庆的心中一凛,没有想到这次的事情里面竟然是会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
的确,以松石还有他手下的汇松商号,根本没有可能在这次的事情中撑下来,就算是撑下来了,绝对是在外力的援助之下。
只是当初荣庆还有背后的一些大商汇都是没有找到,到底是那个势力在背后支持汇松商号,现在看来,找到了,就是这个秦越的年轻人。
“鄙人秦越,西秦阴影商会的会长,荣掌柜不必紧张,我们只是需要一批熟练的造船匠人,帮助我们制造海船而已。”
秦越说话是极为客气,海商可不是那么好当的。
想要成为一个不受制约的海商,前提条件就是拥有自己的海船。西关城里面参与到海贸的海商不少,但是真正手里面有船的海商绝对不超过三家,其中掌握着造船技艺的海商,只有荣盛号一家。
“你需要多少的海船?”荣庆皱了皱眉。
“我想荣掌柜可能听错了,我需要的是为海商制造海船的匠人,而不是一些普通的海船。”
秦越当然是想要海船,如果是有现成的海船,那么西秦的海贸可以快速起步。
可是他也很清楚,如果自己手里面没有制造海船的匠人,那么海贸这件事情,就始终是被别人制约着,想要发展起来,是极为困难的。
“秦公子,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是从哪里听说我们手里面有造船匠人这件事情,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我们现在手里面只有一千料和一千五百料的海船匠人。”
秦越皱了皱眉头,情报出现了偏差,这是他最不想看见的事情。
“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秦越看着面前的荣庆说道。
一千料和一千五百料自己以前在史书上面是看到过的,不过他也没有具体的概念,现在正好碰见一个可以给他解释一下的人,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这个一千料和一千五百料其实就是一些只能在近海航行,或者说是作为船队随行的小船。”荣庆也是很无奈,虽然他也是想要坑秦越一下。
毕竟一千料和一千五百料的海船也不是不可以用不是吗?不过考虑到对方背后的世家背景,所以比较害怕,秦越现在的模糊背景还是比较有威慑力的。
“那么到底是要多少料的海船,才能适合远洋航行?”秦越问道。
“至少是两千五百料到三千料,甚至是有五千料以上的海船,这些海船,才是海商队伍的主力成员。”荣庆给秦越科普道。
秦越的眉头皱了皱,按理说,能够造出一千料和一千五百料的海船,那么单纯的堆料上去,应该是可以造出更加大的海船也可以。
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位竟然是和自己说,自己造不出更加大的海船了?
“秦公子,这个海船,可不是和陆地上面行走的东西那么简单,船体越大,经受的风浪考验也就越大,我们现在也只有三根桅杆的海船。一些顶级海商,手里面都是五根桅杆,甚至是七根桅杆的大海船。”
秦越点了点头,虽然说和自己意料之中的是有那么一点点差距,不过他还是说道,“那么就是这些匠人,我们也要。”
荣庆皱了皱眉,现在他意识到了,自己面前可能是一个财大气粗不差钱的主。
“秦公子,四根桅杆,五根桅杆的海船,目前还是有卖的,如果是要这些海船作为船队的主力,我们商号倒是可以出手帮助作为中介,只不过当中要抽半成。”荣庆直接说道。
他很清楚,海商的入场券就是一条大型的海船,或者说是船队。
本来海商的入场券是还要低廉一点的,只要是几家里面有一条海船就可以作为入场券的资本。可是对于秦越这种世家子弟来说,就不一样了。
这些世家子弟绝对不允许自己是坐着别人的船,甚至,不客气一点来说,他们都是想要建立一支独立的船队。
从秦越这次的行为里面来看,这位直接挖匠人,明显就是直接冲着要建立船队来的。
“五根桅杆的海船,大致上面怎么卖?”秦越直接问道。
那种随意的态度,就像是菜市场里面问今天青菜几块钱一斤一样。
不过荣庆却是不敢有丝毫大意,因为这笔钱财,简直就是意外之财。那些海船制造的厂商现在都是急着等这些大海商手里面的海船坏掉了。
由于海商摆平了那些海盗,所以海商手里面的海船很少坏掉,这也就导致了原本昌盛的造船行业,一瞬间冷清了不少。
荣庆以及他背后的荣盛号也是乘着这个机会,掌握了一批能够造出三桅海船的匠人。
当然,他们也只能招到制造三桅海船的匠人。。
那些能够制造更大海船的匠人,那一个不是被当作老师傅供起来的,这些大型商会还有海船大厂不傻。三桅,五桅,七桅,越往上,海船越大,单次带来的利润也就越大。
要是这些匠人的技术更加进步一点,比如海船的速度更加快,甚至是可以逆风航行,这钱,还不是如同流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