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洲现在感觉自己已经入套了，现在他就想跑的越远越好。这个陈川要是牵涉到王室的案子里面可就不好办了，王室的案子基本上是由八九都是和王位有关。
无论是什么事情，牵涉到王位就彻底变样了。
他要的只是自己想要得到的真相，不掺杂任何事情的真相。毕竟按照自己手里面的宗卷，在陈川在任的期间，失踪的人数，可不止这么一点。
而寻找当时和陈川有仇的人以后，发现其中绝大多数都已经失踪了。
他想要帮这部分人找一个真相，但是王室和大内司的人，显然要的不是这个真相，而是另外一个，有关于王室案子的真相。
就在这个时候，清和居士扯了扯武洲的袖子，显然是让他识相一点。
武洲白了这个家伙一眼，真的当自己是傻子？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知道？
现在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听着别人的。文官和武官现在都要自己给一个解释，如果不是现在大内司介入，自己变成了大内司的人，文官阵营和武官阵营也是不敢逼迫太甚。
但是自己的上司那边，每一天都有很多人过去，无非就是试探口风。
“你们最好是给我嘴巴严一点，文官那边我不知道，但是这次的事情里面，几个武将是明显参与的。”卢昌勤咳嗽了一声说道，“如果真的要把他们给惊动了的话，你们两个……”
说实话，他也是好不容易找到这两个背后没有派系，能力又极为出众的。
自己手下的大内司虽然也是有一些业务能力很强的后辈子弟，但是这些后辈子弟，早就被那些文官武将背后的势力所控制了。现在卢昌勤都为自己的王位上面的那个主子感觉到悲哀。
武洲立刻点头，他还没有马大哈到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开玩笑的地步。
这事情一个不好，就是掉脑袋的，而且说实话，他现在也是有点不敢查下去了。大内司里面，卢昌勤这一脉，自然是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赵浩一脉，是保不住自己的性命的。
而这个时候，青石商号的老板，梁清歌已经是坐在一处酒楼之上了。
蓝湛河就坐在她的对面，两个人面前放着一桌子的菜，而对面，坐的就是新上任的知州，程清。
“程知州，这次请我们两位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蓝湛河拿着自己手里面的酒杯，说实话，他也没有想到这个程清竟然是会屈尊纡贵，派人来到青石商号的门外递交拜帖。
要知道在西秦的官场上面，这些官老爷可都是高傲的很。轻易都不会选择低头的，但是现在程清就做了，只是当时蓝湛河还没有看出一点什么来。
现在到了这里以后，他就是看出来了很多的东西。这位知州，可是没有邀请其他人，就邀请了自己。要是说这位是知州出于上面颁布下来的任务，需要过来讨好青石商会，蓝湛河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因为现在青石商会一直都是属于那种超额完成任务的存在，每次有多少的任务，都是完成多少的任务。所以根本就不存在款待一下，希望加快一下进度这种说法。
那么这位程知州请他们过来，十有八九，就是和自己的前任有关系。
“我这不是新官上任吗。”程清笑眯眯地说道，“所以过来，来拜拜山头了，还请蓝会长不要介意。”
梁清歌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了，这还是朝廷的朝廷命官吗？怎么感觉就像是……就像是一群土匪。
不过看着对面的程清似笑非笑的眼神，蓝湛河心中就有一种不妙的预感。
这个程清，不会看出来了什么吧。不过说实话，对于魔煞堂的布置，自己也不是很放心。但是他并不担心自己会被程清给抓到证据，毕竟所有的一切，都是和青石商号没有关系。
如果硬要扯上什么关系的话，无非就是能够查到魔煞堂买凶，青石商会有嫌疑。其他的，什么都说不了，最关键的是朝廷现在对于这位程知州的态度，完全就是死有余辜。
所以很大概率上面，这位程知州估计是看出什么来了。
只不过他这次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为了敲打一下，还是说有其他的目的，就不得而知了。
“程知州还真的是会说笑，毕竟……我们都是遵纪守法的好人，对于宋律所禁止的事情，我们是一点都不会做的。程知州想必已经是调查过了，估计一无所获吧。”蓝湛河笑眯眯地说道。
梁清歌的眼皮疯狂跳动，这位还真的是会作死。
如果说之前程清只是试探的话，那么现在蓝湛河就等于是承认了陈川的话是和他们青石商会有关，而且还是差不到他们身上。
程清也是皱了皱眉，他今天的态度还算是可以，为什么这个蓝湛河就像是炸了刺一样，难道说这个家伙，真的是陈川案背后的主谋？
程清背后是上三家之一的程家，现在程家在朝堂之内，可以说是最大的一股势力。一品大员四位，宰辅一位，可以说是在朝堂上面的大佬。所以程家子弟在外面，也是属于那种比较厉害的。
这一次程清过来，摆明了就是来镀金的。
所以离开之前程家的长辈就已经督促过他，如果没有必要的话，千万不要和当地的地头蛇交恶，而这其中最危险的就是青石商会。
还记得自己叔父在送自己来之前说过的话，“这个青州，你无论是招惹谁，都不要去招惹青石商会。”
当他问自己叔父原因的时候，自己那位平时很厉害的叔父最后支支吾吾，都没有给他说出来一个原因。
不过在到达了青州以后，这位程清程大人感觉自己已经是差不多接近了事情的真相了。毕竟这个所谓的青石商会能够在短短的时间里面成立，而且吞并了青州城的巨头商号，这背后要是没有宗门势力或者是世家支撑，就有鬼了。
而且过于巧合的事情就在于，事情发生的前一天，陈州好巧不巧地就的罪了他们，而且貌似离开的时候还是被放了狠话。
所以才有后面的那一幕，招募了两个武将过去谈话。
对于这个青石商会，程清倒是没有什么恶感。毕竟只要是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也不会过来招惹你，甚至可以把你交代的任务，完成的好好的。
陈州之所以会死，就要怪他实在是太贪心，也实在是太蠢了。其他的商人说什么，都相信什么，最后竟然是去招惹了青石商会这个怪物。
“蓝会长还真的是会说笑话，那么本官也就直说了，对于追求前任命案的真相，本官没有兴趣。”程清喝了一口酒说道，“朝廷……也没有。”
蓝湛河的脸色瞬间就变得有些古怪起来了，如果说程清一个官员不在乎自己前任到底是怎么死的，倒也说得过去。
但要是朝廷这样，那可就真的有点说不过去了。要知道，好歹也是一个一品大员，边疆重臣，说没有就没有了，这谁能接受的了？
不过他的反应也是很快，很快就联想到了前两天陈州府邸被封的事情。
一般凶案现场是会封锁的，但是绝大多数的时候，过来封锁的都是普通的衙役，而不会是军方的人。
但是这一次，陈州案明显就是一个例外，军方的人，不仅是来了，而且来的还是不少。就从青州这边的情报网得到的消息，他就知道，这次的事情貌似已经是被军方大佬给接管了。
现在程清说朝廷对于陈州的死没有兴趣，那么只有一种可能，陈州死有余辜。
能造成这个的，估计也只有魔煞堂的那些人了。毕竟他们可是在那天晚上，出动了不少的人手，而且事后保证过，火不会烧到青石商会身上。
按照蓝湛河的猜想，估计是调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直接把陈州这几年做的龌龊事情全部给翻出来了。但是现在看起来，貌似是更加严重。
不过现在，蓝湛河还有一个难题，那就是对于这位程知州的示好，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是应该答应这位程知州的示好，还是拒绝好？
答应的话，自然是什么事情都好说，毕竟有着一位知州在这边帮你撑腰。可以说之后青石商号的路，会走的很好。最关键的是之前的靠山，靠着银弹攻势拿下的陈州没有了，继续找一个合适的靠山是有必要的。
但是有一点，那就是之前秦越是叮嘱过自己，少和西宋朝廷的人接触。
所以他现在也是有些举棋不定，毕竟和程知州交好，虽然是有喝多的好处，但是无疑是会的罪了自己的老板。
至于不和这个程清合作，毫无疑问，就是拂了程清的面子。
虽然说这个程清是不会马上翻脸，但是这口气，估计是咽不下去。以后要是动用程家，在西宋针对以下青石商号，那么青石商号就有的受了。
所以从自己的角度上面来说，蓝湛河还是觉得自己有必要答应这个示好，至少算是没给自己绝了后路。
“放心好了，我对于青石商号还是很信赖的。不会去做那些多余的事情，这次过来，主要是为了问一下青石商号有关于武器的事情。”
程清看到蓝湛河在犹豫，也是猜到了他是在犹豫什么。
这种事情，自己以前是看得多了。毕竟官商合作，这个商人，始终是处于弱势的一方。再加上，商人的地方，本身就是尔虞我诈的地方，小心一点也是正常。
所以他觉得自己可以给青石商号一个机会，一个思考的机会。
反正自己也是跑过来镀金的，能不能获得青石商号的支持，对他来说，根本就不重要。只要这些家伙不给自己捣乱就行了，要是再来一次刺杀某个朝廷命官，说不定朝廷就是要整肃青州官场了。
“所有的武器，都是按照份额的三倍完成了。剩下的，我们也是无能为力。”
蓝湛河直接就说出了实话，分摊到青石商号的头上，是十万件铠甲，三十万把战刀和二十万面盾牌。
但是因为陈州的缘故，所以现在分摊到青石商号头上的六十万件铠甲，六十万把战刀，二十万面盾牌。
盾牌这种东西，技术含量并不高，而且大多数要求的也不是铁盾。所以分摊给其他的商号是没有问题的，战刀这东西，一些小的锻刀作坊，只要是价格合适，他们也能够做的出来。
但是唯独铠甲这东西，工艺实在是太麻烦了，这就导致了现在铠甲全部都是压在青石商号的头上。就算是蓝湛河把自己的头嗑烂了，现在也只是有三十万件不到的铠甲。
而且秦越已经说了，其他的东西，都可以让步，唯独铠甲不行。
西宋的骑步两军里面，最厉害的不是骑兵，而是步兵。这些步兵都是挑选身高体壮的，力气大的惊人，如果再加上上好的盔甲，除非是用骑兵冲阵。
西秦手下可是没有那么多的骑兵，而南唐那边，也是舍不得用自己精心打造的具状铁骑冲阵，所以就造成了西宋的甲士很麻烦的现状。
对于这种情况，西秦和南唐都是采取了限制铁矿石的出口，有没有了足够的铁矿，这铠甲也就是空谈了。
不过，这种方式的效果不怎么样。毕竟西宋不像草原，提炼矿石的技术甚至可以说是整个大陆上最先进的。
就算只是一些贫铁矿，他们也能提炼出自己需有东西。缺点就是代价太高了一点，不过在这种事情上面，只有硬着头皮上了。
现在阴影商会要给西宋送铁矿，这件事情秦霜是知道的。甚至就连要帮西宋打制铠甲的事情也知道，也知道无法阻止。
毕竟阴影商会，本身就不依赖于西秦这边。
甚至西秦还要指望阴影商会的盐铁米粮来平衡那些世家抬高的物价，要是得罪了阴影商会，导致阴影商会离开……
乱史匠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