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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如雪刚打算转身离去,前方过道木地板上却突然窜出两个一小一大的黒影。快到白如雪脚前时,她一撇眼,发现是一只家猫正在追逐一只山耗子。这白如雪同许多大胆女孩一样:天不怕地不怕,炸雷不惊,鬼怪不惧,就是见不得蛇鼠蟑螂毛毛虫,每每相见便心生厌恶惶恐和心惊胆颤。此时此刻,她一害怕,差点叫出声来,但双脚忍不住本能地跳了起来。她这一跳,头部却正好撞翻了老尼姑吊在过道顶上的一个竹蓝子。竹蓝子里装着的是老尼姑从山上周边釆来晒干了的药材,为防猫抓鼠咬,像许多鼠患猖獗的地方农家存粮-样,不得不用绳索木钩,将一些生活食材装入麻袋,悬吊在屋里檐下的空中。
竹蓝子里装着的药材洒在地上和白如雪头上,身上,她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
屋外的动静传到屋内。
“可能又是那只死猫在捉老鼠吧!坏了老娘的兴致,明儿我踢死它!”老尼姑骂到。
“要不,我还是出去看看?”老道问。
白如雪一听此言,赶紧自以为聪明地学猫叫了一声“喵---”
聪明反被聪明误,白如雪不出声还好,一出声,便暴露了行踪。要知道老尼姑和老道在山上和那些老猫及猫崽相处已有几年或十几年,熟能生巧,耳濡目染,经过常年累月的听声辩识区别,哪只猫是哪种叫声,是公猫叫是母猫叫或是小猫叫,早就了然心中。所以白如雪一出声,他二人便不约而同知道:此猫非猫,另有蹊跷。
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老道开口说:“不好意思,我内急,得先去方便一下再来让你高兴!”
“死鬼,就你事多。快去快回,我等你!”老尼姑心领神会道。
趁老道穿裤罩衣,白如雪轻手轻脚靠近护栏,一侧身翻过护栏,毫无声息地落在一楼地上。听见楼上门响,她感觉没有足夠的时间穿过空旷的院落空地,便掩身院落空地一大树后,悄悄看着老道出门,沿楼道下楼......她在等着老道回屋后自己再安全离去。期间,不知从何处飞来一物,“啪!”的一声,不重不轻地打在她头顶树干上,她以为是风吹枯枝落下使然,并未引起足夠警惕。
只片刻功夫,白如雪突感身后有一股寒气袭来......她一个激灵,幡然醒悟:“不好,上当了!”她清楚一切都晚了。她虽然有时很妄自尊大,老虎头上也敢搔痒,但她有自知之明:她无论如何也接不下老道的,再说,此时再转身迎敌,实在是太迟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装着毫不知情地承受来自后方的偷袭了。尽管如此,她还是本能地想窜上树枝......
不等她双脚离地,老道双掌已隔空发力。只听:“啪!咔嚓!”白如雪感觉两肋像被两座山挤压了一般痛彻心扉,伴随咽喉处的打咯声,一股上涌的热血喷出口外。白如雪头一偏,瘫软地侧身倒在树旁地上。
>何等威猛,那棵两人才能怀抱的大树,因被老道拍出的从白如雪两肋穿胸而过气流所震,如同狂风揺撼,竟也颤抖着晃了晃。这还是老道为留活口只用了七层功力。
“死啦?就这点道行,也敢上金兜山凤凰岭找老子晦气?”老道暗想,急上前翻正白如雪身子,揭开白如雪罩在脸上的蒙面黑布,想试探她的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