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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麻烦你替我把它转交给首领吧。”白如雪说着话,把>与>秘籍递给杨副使。“你告诉首领,我得回'鬼谷'请我阿达为我疗伤。多则半年,少则三月,待我伤好后再回分堂候命。”
“帮你转交秘籍和带话,没问题。但我得先护送你去到'鬼谷'后,我才放心。不然,中途你如发生任何意外,我都难脱干系。”
“你不用费心,我的内伤虽然让我功力减半,但独自一人走回家应无大碍。就算途中遭遇什么风险意外,也是我个人的事,与你何干?你又不是我什么人......”
“你倒说得轻松,正因为我不是你什么人,所以你一旦有事,我的嫌疑就大了:你如死得清白干净,首领和组织成员定会怀疑,我是不是因为受不了>与>的诱惑,想先睹为快,趁你不防备而谋害了你;你如死得龌龊,被人先污辱糟蹋后再杀害,江湖中人,哪个会不用世俗的污水把我从头浇到底?换作另一个我,我都很难不怀疑:这个姓杨的男人,是不是因为受你的美色吸引,把握不住自己,对你欲图不轨,在你奋力抗争中,失手伤了你的性命......你死了,谁能证明我曾救过你,像柳下惠,坐怀不乱?我能说得清吗?我先申明:护送你回去,不是帮你,而是帮我自己,你并不因此欠我什么。这事没商量,我是‘红蝙蝠’副指挥使,你我虽同级,然此次我领命来前,首领有钧旨:一切为了>与>,你如不作为或有异心,必要时,我可临机酌情行事,先斩后奏!”
这杨副使讲出一番大道理,半公半私,即有怜香惜玉之情,也有感恩戴德之意。一方面,白如雪的美不能不令他震撼膜拜,赏心悦目,为之心动。对白如雪,他从前也只听闻传说流言,从未谋面,如今,他竟有种一见衷情的感觉。面对她,他虽免不了自惭形秽,不敢有太多非分之想,但如《孟子•告子上》告子曰:“食、色,性也。仁,内也,非外也。义,外也,非内也。”杨副使不是圣人,能找出冠冕堂皇的理由多多陪伴美女左右,也是一种享受和满足。另一方面,他的确是有心报答白如雪的救命之恩。他救过白如雪,反过来,白如雪又救了他,他们似乎谁也不欠谁,扯平了。但人的缘份和情感又岂是简单的加减法可以平衡的?如果说那个美如天仙身如毒蝎的白如雪以前没有让他心动,但眼前这个不畏强权,为保清白,宁可跳下深渊,也不肯苟活为奴的白如雪,实在让他不能不为之心动,更何况,要不是她出手施救,他早已一命乌呼了。自从他卧底“红蝙蝠”以来,白如雪是第一个让他不能不牵挂和念想的女孩。为了她,他宁可舍弃一切,包括性命。
“只要你不怕麻烦,我听你的就是。”白如雪暗喜道,“你也过来吃点东西,吃饱我们好赶路。”
对这个男人,杨副使,白如雪何偿又没有别样的感慨和动心?此次凤凰岭遇险,如果没有他,她要么死于老尼姑铁指下,要么粉身碎骨在不归桥下干涸的河滩上。此人,虽为杀手,却又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幽默有趣。毫无其他同类杀手身上贯有的凶残暴戾,粗野鄙陋。除了她的老师木士先生和她的父亲,杨副使是第三个让她感觉亲近和可以托付信任的男人。在遇见他以前,她的少女的心潭,一如平静的湖泊,没有涟漪。如今却暗流涌动,春潮上涨。
白如雪是彝族姑娘,身上自然也流淌着彝人的狂野不羁的血,敢爱敢恨,心动随性。追求爱情时,没汉人那么多拘束和套路。但在木士老师的私塾里,她毕竟受过诗书礼教的教化熏陶,所以她即不像别的彝族姑娘那样,对男人一有好感,就可不顾一切地主动投怀送抱,她又不能似汉族姑娘那样明明喜欢一个男人,却故作矜持,遮遮掩掩,扭扭捏捏。但如杨副使真要对她做任何非分之事,她是不会反抗的。她会像猫一样温驯,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