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而这时,饭桌上,酒壶洒落,盘碟凌乱,更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一些宾客不由的将眼光看了过去。
这时,玉亲王走下来,淡淡说道:“刘秀,可是美人不美?”
刘秀道:“美人很美!”
玉亲王又是道:“可是美酒不美!”
刘秀又是道:“美酒,很美!”
“既然有美酒,又是有美人,为何饮下杯中酒!”玉亲王说道,语气中带着无上的威压,似乎有些生气。
立时之间,刘秀感觉压力巨大。
而四周的宾客,也是看着刘秀,很是好奇刘秀会如何回答。
刘秀道:“我曾躬耕田野,听到了一位妇人思念丈夫,作歌一首,甚为好听,王爷可有兴致听取?”
“一个卑贱民妇,能做出什么好诗歌!”玉亲王说道,语气中有些鄙视。
诗歌,是文人的专利,唯有文人才能作出上等歌曲而卑贱的民妇,目不识丁,见识浅薄,又是能写出什么好诗歌!
“王爷,你错了!”刘秀一字一顿说道。
顿时之间,四周宾客一阵哗然,一个小小的秀才,竟然敢说王爷错了,何其狂妄,何其嚣张。
玉亲王看着刘秀的眼睛,那眼睛中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一丝畏惧,有的只是平静,好似波澜不惊的湖水一般。
“我?”玉亲王说道。
“诗歌,源于诗经,盛于乐府。诗经也罢,乐府也罢,只是一群目不识丁,见识浅薄,氓隶之人所作。他们好似地上的砂石泥土,好似地上的草芥,虽然卑微,然而可补苍天!”
刘秀悠然道:“圣人云,天道残缺,匹夫补!!那位村妇唱道”
“日夜望郎郎不归,高高树上果熟齐,人家有夫爬树摘,我夫外出果落泥。
日夜盼郎郎不归,水田稻谷已熟齐,人家有夫帮手割,我夫外出自己为。
日夜盼郎郎不归,割开禾来田要犁,人家有夫赶牛驶,我家唯有把锄挥。
日夜望郎郎不归,五更三点公鸡啼,人家出入成双对,我家话向谁人提。
百里寻夫到天光,又到徐闻与海康,走尽花街和柳巷,谁知夫在鸡婆床。
二八鸡婆巧梳妆,洞房夜夜换新郎,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
装成一身娇体态,扮做一副假心肠,迎来送往知多少,惯作相思泪两行。
一生悲欢恨怨间,劝郎戒嫖把家还,一觉扬州梦应醒,为妻待郎情无限。”
吟唱完毕之后,刘秀道:“男人可以好色,但不能没有责任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却不能乱搞。我要做四好男人,王爷府邸舞姬虽美,可惜不是我的菜!”
说着,端起酒杯喝下一杯酒。
好色而不淫,多情而不滥情,才是男人之道。
秦始皇灭六国后,将六国宫中与各地挑选出来的佳丽上千人全部收入阿房宫里。西汉元帝宠幸美人儿3000众,东汉桓帝蓄美5000人。晋炎帝的后宫粉黛超过了人。隋炀帝后宫虽然5000人,但是加上行宫美女也不下人。唐明皇李隆基则拥有美姬人。如果他能活100岁共计天,把这些美姬全都宠幸一遍,累死他也办不到啊。海陵王除了纵欲后宫外,还要淫遍天下美女,可是没几年就被族人杀死在军中。
他们典型的,占着资源,不消费,坏心至极占着美女,不睡觉,恶心无比。
除了炫耀,除了败坏德行,给世人坏榜样之外,什么也不得。
正所谓是汉脏唐乱。
“来人”这时,一个个甲士纷纷出现,包围在了四周。
顿时之间,宴会和谐的气氛,为之一滞,这是要见到血光的味道。
一些宾客,似乎闻到了鲜血的味道。
一些文士立刻幸灾乐祸,敬酒不吃吃罚酒,得罪了玉亲王,这是要人头落地。
赵雍看着这一幕,想要说什么,可是到了最后,什么也没有说出。而景云心中一抖,可是片刻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心情平静了下来。
在场的文士众多,可是无一上前求情,都在看着哈哈笑。
“来人,这个舞姬侍候宾客不周,赐死!”
玉亲王说着,似乎在说着一些平常的事情。
立刻,一位武士上前,扯过了一条丝带,往舞姬脖子上一缠,一拉,一紧,那个舞姬挣扎着,想要反抗,想要挣扎,想要求情,眼神中闪动着,绝望之色,只是来不及了
“等一等”
刘秀说道。
只是这一句话,说出时已经迟到了。
武士下手速度极快,舞姬已经气绝,被彻底勒死了。
刘秀看着这一幕,立刻手脚发凉,一个活生生的生灵,就在眼前死亡了。
正所谓是,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尽管,刘秀看不上这个舞姬,可也仅仅是道德上的洁癖而已,没有想到致她于死地。
“为什么要杀她?”刘秀有些质问道。
玉亲王皱眉道:“舞姬侍候宾客不周,自然该死!”
刘秀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舞姬,属于家妓。
家妓,是豪门大户家中所蓄养的歌妓。
正所谓是“宠臣群下,亦从风而靡王侯将相,歌妓填室鸿商巨贾,舞女成群。竞相夸大,玄有争夺,如恐不及,莫为禁令。”
蓄妓赏妓、放荡不羁,是当今文人士子们自命风流的标志,不仅仅是为了享乐,而且被视为一种审美的境界。
家妓,这类女子是半婢半妾的角色,在豪门之中,地位非常低,一般都是买来的。她们多数能歌善舞,以声色娱乐主人及来客。古诗中所谓“千金骏马换小妾”,指的就是家妓。
家妓往往被视为和马匹、物品一样,可以被主人随意买卖,或者送人,就算侥幸和主人生下子女,也未必能摆脱低下的身份,所生的子女也根本不被主人家看重。
家妓,是私人财产,可以随意的处置,即便是杀死了外人也无法说什么。
总之,家妓没有人权。
刘秀无权干涉他人家务,没有话语权。
“这是杀鸡儆猴,我不杀舞姬,舞姬却是因我而死。早知道如此,就不应该推迟了,大不了喝酒便是。尽管有些脏,可是闭上眼睛,忍一忍就过去了!”刘秀心中想着。
杀鸡儆猴!
他是名士,自然是杀不得!
若是杀了他,玉亲王的名声,可谓是烂大街了!
只是杀不得,却有警告之意,故而这个舞姬被处死了。
只是武士身上佩戴着宝剑,却是拿着丝带勒死,似乎怕鲜血污了大厅,破坏了气氛似乎熟练至极,这样的事情,干了不是一两次了。
“刘秀,你可满意?”玉亲王笑着说道。
刘秀脸色铁青着,沉默无语。
玉亲王看着刘秀,难看的脸色,心在却是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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