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的声势巨大无比,比晴天霹雳还要响上三分。
漫天泥石乱飞,狂风大作,吹的人连眼睛都睁不开。
血衣老祖身后烟雾弥漫,光芒乱闪,狂猛的气浪转眼间就把方圆二三十丈的范围笼罩在内。
四周被气浪扫中的东西纷纷破灭,身体刚刚被黄色铜钟遮住血衣老祖,并不好受。
黄色铜钟被冲击的发出阵阵嗡鸣,周围的黄光一阵扭曲,如同被一双无形的有力大手狠狠揉捏一样。
不远处的五行锁山阵也受到波及,围在四周的几位筑基期门人,在气浪到来的第一时间就如同破布娃娃一边倒飞出去。
变得苍老干瘪的身子在一转眼间就破碎掉了,竟然是连鲜血都没有洒落几滴。
就是不知道是被气浪冲击所致,还是血衣老祖施展那种功法,将她们的精血化作了法力。
不过看她们干枯缩小的身子,苍老的面容,还是后者居多。
十几道微不可觉的红光从团团碎肉中一闪而出,刚要飞走就被气浪冲击到远处,无力的落在地上,一副灵性大失的样子。
漂浮在空中的五行盘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和几位持盘之人同一时间破碎掉了。
五行锁山阵上方的光罩剧烈扭曲,疯狂颤动。
被气浪冲击的都要贴在地上了,让人非常担心它会像一个气泡那样破掉。
灰尘乱飞,泥沙四射,光芒狂涌,片刻之间就把方圆百丈之内的范围都遮盖了进去。
过了有二十几个呼吸的功夫,光芒逐渐消失,尘埃飘落,山谷之中的一切才逐渐露出容貌。
只是如同隔了一层纱衣,让人有些看不清楚。
原本散发着黄光将白衣女子死死围困的混合二元阵已经消失不见,大阵所出现的地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不下十五丈大坑。
那里的乌光红芒等并未完全消散,如同将死之人回气一般,不时地闪动一下。
每次闪动间光芒消失的同时,都会带走一大蓬泥土,为原本就坑洼的土地上增加出一个个坑洞。
大坑边缘处,一个半丈高的黄色铜钟略显歪斜的扣在那里。
大钟外面的黄色光罩早就不见,如同精铜铸造的钟身之上布满细小裂纹。
一道乌光突然在大钟身边出现,并且猛地爆裂开来。
爆炸的余波成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哗啦”一声,满是裂纹的大钟变成无数细小碎片,落得满地都是。
一身血衣的老祖,苍白的面庞之上的惊骇欲绝尚且挂在上面,数道血痕从七窍中缓缓流出,滴在身上的血衣之上,分不出彼此。
配合着他那散乱的头发,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犹如一只从地狱中钻出来的狰狞厉鬼。
黄色铜钟虽然让血衣老祖免死于气浪,但是气浪冲击到大钟之上所产生的巨大音波却也让他活的并不轻松!
铜钟散落在地上一会儿之后,他才无意识的巴拉着落在身上的碎片,扭动着如同生锈了一般的脖子,目光呆滞的望向地上。
只是两眼之中都是鲜血,也不知道有没有看到地上的碎片。
五行锁山阵在这般强大的冲击之下,竟然奇迹般的没有被破掉,在烟尘之中尚且坚强的存在。
只是光罩的颜色黯淡到了极点,仿佛一个触碰就会碎掉的样子。
大阵边缘处已经平静下来的空间,突然之间又开始缓缓波动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中出来一般。
“噗”
东西尚未显现,一声异响就已经传出。
如同一个受伤的人抑制不住伤势喷出体内淤血一般。
片刻之后,波动变强,一个周身都是破碎的冰渣,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头戴白色斗篷的人出现在那里。
看样子,她并不好受,长裙之上满是水渍,有许多处都变成了布条条,胡乱的挂在身上。
长裙的破损处有异样光泽闪现,仔细观看之下,原来是一身贴身软甲。
只是这软甲不知是何材料制作而成,穿在身上竟然看不出丝毫的样子。
软甲之上有光芒闪动,虽然有些暗淡,但是却不失灵性,看上去很是不凡。
虽然软甲和冰盾的防御力很是超群,但是白衣女子还是在破阵珠的爆炸之下受了不轻的伤。
即使这颗破阵珠只是拥有真正珠子四成威力的仿制品。
白衣女子面前白色的斗篷之上,有一大片鲜红的血迹,如同一朵娇艳的玫瑰正在盛开。
她刚出现时似乎还处在眩晕状态,不过一瞬间的功夫就清醒了过来。
当下也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单手一挥,不知何时回到她身上的蓝色灵剑就出现在她周围,灵蛇一般的盘旋起来。
招出蓝色灵剑之后,白衣女子就急忙向四周打量。
当看到双腿叉坐在地上一脸懵圈的血衣老祖之时,脸上一丝厉色闪过。
也不见她有什么动作,蓝色灵剑在她身边发出一声清鸣,略一盘旋之下,化作一道蓝色闪电,冲着血衣老祖就疾飞而去。
对于这个妄想破阵,强抢自己灵药,满嘴喷粪的血衣贱人,白衣女子早就心怀杀机了。
因此在看到他似乎受伤极重,整个人都没有抵抗能力的样子,白衣女子想都不想,直接祭出灵剑向他斩去。
如果能够乘此机会把他斩杀,自己解了心头之恨不说,还除掉了一个强敌,带走九叶连心草之行又多了几分胜算。
蓝色灵剑一闪而至,对着浑浑噩噩的血衣老祖当头斩下。
眼看就要将他斩成两截了,突然之间一道绿光猛然而至。
“叮”的一声阻挡下了这几乎是必杀的一剑。
一阵娇笑随之传来:“这位姑娘好大的杀气,不过想要杀我花兄还得问过我同意不同意。”
说过之后,又关心至极的冲着血衣老祖说道:“花兄,没事吧”
原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刚才见事情不对,就急忙放出护身法器远遁而走的宫装女子又回来了。
并且出手为如同呆滞了一般的血衣老祖当下了致命一击。
宫装女子出手救下血衣老祖是大有深意的,可不是为了作为双修伴侣才出手的。
那种场面话说说也就罢了,可是认真不得。
不然的话和她慕百灵双修过的修士,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了。
刚才白衣女子突然祭出破阵珠的行为把她吓住了。
要不是白衣女子只是把它用于破阵,而没有来杀敌,那么也不需要多远,只要在二十丈范围内引爆,自己绝对无法幸免。
想到这里,宫装女子心中早就大寒,要不是九叶连心草太过于珍贵,宫装女子这会儿绝对会转身就走,没有半分留恋之意。
不过饶是如此,宫装女子此刻也没有了独自对敌之意。
谁知道疯子一般的白衣女子是否还有什么厉害的后手。
想到这里,等到爆炸的余波略微平息之后,就急忙折转身子飞速遁回。
也是血衣老祖命不该绝,飞身而回的宫装女子刚好看到白衣女子发出的一剑。
绿光与蓝色灵剑在血衣老祖头顶处相遇,发出一声金属相撞的清鸣。
蓝色灵剑被阻之下,猛然急转,换了一个方向,以极其刁钻的角度再度向血衣老祖刺去。
宫装女子轻叱一声,绿如意连挥,两道绿芒飞快的缠向灵剑。
虽然刚一接触就被灵剑斩断,不过还是拦住了它向血衣老祖斩去的趋势。
此时情况紧急,宫装女子竟然是连发声音预警,叫醒血衣老祖都做不到。
她一脸惊怒之色的看着如同一条娇龙一般的蓝色灵剑,手中如意不断挥舞,击出绿光,缠绕不可一世的灵剑。
只是这一会儿的相斗,宫装女子就暗暗心惊不已。
原本就知道白衣女子绝对不好对付,此时交手之下才知道自己的感觉果然没有错。
对方一柄灵剑堪称所向披靡,自己全力出手,也不过堪堪能够抵挡的样子。
而此时还是白衣女子身受重伤,自己完好无损的情况下。
如果白衣女子法力完好无损,战不了多少回合估计自己就会落荒而逃。
越是这样,就越坚定了她救下血衣老祖的心思,否则仅仅凭借她一人还真的拿白衣女子没办法,即使对方现在已经受伤不轻。
听到这仿佛在耳边炸响的声鸣,血衣老祖浑身一震,眼中露出一丝清明来。
缓缓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在头顶上不过半尺的蓝色灵剑,思维算是彻底归位了。
只是尚且没有感受到死里逃生的喜悦,就再次被惊骇充斥了头脑。
惊慌之中出手自是不慢,血衣老祖顾不得查看自己的伤势。
张口一喷,一道红光从中飞出,瞬间变大,遮在自己头顶,避免了灵剑和自己直接的接触,心里这才稍微安定一点。
红色事物刚刚盘在他头顶,蓝色灵剑就突破绿色光芒的阻截,哗啦一声斩在红色事物上面。
红色事物向下一沉之下,竟然挡住了蓝色灵剑的攻击。
只是上面的红光猛地暗淡了下来,露出了它的庐山真面目,竟然是一方流光溢彩的手帕。
白衣女子含恨出手,重伤之下威力依然不弱。
不过被宫装女子用绿如意连翻阻挡之下能量也是消耗极大,斩到手帕之上时已经力穷,因此被阻了下来。
宫装女子阻挡蓝色灵剑大觉吃不消,在蓝色灵剑突破防御之时更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中,生怕血衣老祖就此死去,自己势单力薄,抵白衣女子不过。
此刻见到血衣老祖忽然清醒,并且出法器挡下蓝色灵剑,心中不由大喜,挥出两道绿光之后,猛喘两口气大声叫道:
“花兄你可算是醒了过来,快点出手,趁那贱人受伤,我们先行把她解决掉,然后去取那九叶连心草!”
说罢手中如意再次一挥,一道粗大的绿芒冲着没有多少力量的蓝色灵剑卷去。
听到宫装女子的叫声,在看看她的动作,血衣老祖已经知道是谁把自己救了下来。
刚要咧嘴冲着宫装女子感谢一下,却不曾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惹得宫装女子一声惊叫。
不过这一口鲜血喷出之后,血衣老祖的气色却是好了许多。
原来他刚才在大钟之中,承受了太多的声波冲击,再加上被破阵珠的威名所慑,惊惧之下有逆血积在胸口,功力运行被阻断。
此时得知自己未死之下,欢喜之余,心情激荡之下,这口逆血被其吐出。
现在功法运行无阻,气色自然就好了起来。
只见血衣老祖正色说道:“多谢妹子出手相救,这般恩情待为兄日后再报,现在你我二人先把这个白衣贱人解决掉!”
血衣老祖恼怒之下,心中已经不再想那与白衣女子双修之事,出口就以贱人相称。
口中话音刚落,也不等宫装女子答话,单手一扬,一道红色光柱就对着远处的白衣女子射去。
竟然分毫都不理会头顶蓝色灵剑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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