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充满了丑恶,只是平时都隐藏在内心深处。
当脱离了道德的束缚之后,就会成为洪水猛兽,吞噬他人,同时也将自己送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宋柯的举动,踏入了阮软心中的禁区。雨晴对他来说就是最为珍贵的柔软,无人可以触碰。
宋柯身体一动,想要站起来。
阮然又是一巴掌,打得宋柯一头栽在地上,另一边脸颊也高高肿起。
“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我就给你长点记性。”
平日里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少年,此时下手毫不留情。
宋柯长期与刘念通混迹在一起,没少作威作福,何时受过如此屈辱。
“兄弟们给我杀了这个小子。”宋柯恶狠狠地叫道。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眼睛都快要眯成了一条缝,仍然露出一丝凶光。
跟随刘念通的修士足有五六人,纷纷抄起了武器,就向着阮软抡了过来。
吴常理与朱梓新和杜小白,加上水韵曦和雨晴,也挺身而上,加入到战斗中。
演武场上变成了群斗,场面混乱不堪。
章离眼看到一场大规模的战斗不可避免,抬起脚就向着域宝堂跑去。
他的本意就是想通知宗门的长老,来阻止这场战斗的蔓延。
一道人影出现在章离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域石交出来,否则休怪我手下无情。”
刘念通冷眼观察着场中的动静,他自然没有忘记这场比试的目的。
“这场比试如果衍化为小队的战斗,必须由宗门的长老来进行评判。”章离有些慌乱,抱紧了怀中的域石。
“少废话,不想死就乖乖照我的话去做。”
刘念通一挥手中的长钩,目光冰冷,全然不带感情色彩。
“你们恃强凌弱,我一定要上禀宗门长老。”章离倒退了几步,看着那冰冷的长钩,目光游移不定。
刘念通眼中戾气大盛,朝着章离的脑袋直接一钩划过。
长钩在空中带起一阵呼啸,冰冷无情,这一下落实就要让章离身首异处。
一柄散发着星光的长剑,后发先至,重重地与长钩相撞。
刘念通在巨大的冲击下,倒飞而出,手中的长钩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上。
长钩深深地插入了地面,犹自微微颤抖。
“杀人者,人恒杀之。”
阮软星航剑一指刘念通的面门,冰冷的剑锋在他脸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杀了我,宗门不会放过你的。”
刘念通感受到长剑传来刺骨的寒冷,口气依然强硬。
“有的时候,死未必就是一种解脱。”阮软冷笑道。
星航剑轻轻挥动,荡起了重重的剑影。
无数道细微的剑气,从刘念通身上拂过。
刘念通身上的衣衫,随着长剑的剑影,化作了片片碎屑,随风飘散。
这些剑气并没有伤及刘念通的肌肤,只是将他全身的衣服都剥离下来。
刘念通如同一只赤裸的羔羊,仅剩了一条小小的内裤,遮住了羞人的部位。
“你干什么。”
这种全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感觉,让刘念通的皮肤上都冒出了鸡皮疙瘩。
刘念通身边那群弟子,看到刘念通受到控制,也停下了战斗。
“这一身细皮嫩肉,可惜了心肠如此歹毒。”吴常理猥琐的眼神扫了过来,口中啧啧称赞。
刘念通在吴常理的目光下,浑身都有些颤栗。
若是女子如此注视自己的身体,刘念通还能自豪一番。可是被一个大男人如此肆无忌惮窥视,让他如坐针毡,坚定的心性也开始动摇。
吴常理显然并不知足远观,竟然蹲下身体,手掌都抚了上来,如同欣赏着一位美女玉体横陈。
“滚开,别碰我。”
刘念通心中大骇,这名猥琐的男子给他带来的压力,不亚于阮软的星航剑。
“你不是很厉害么,输不起还耍赖。我自有很多种销魂蚀骨的方式,让你知道厉害。”
吴常理郑重其事地唠叨着,手下却毫不停留,自顾自地在刘念通的躯体上掠过。
“啊,别,不要......”
感受着身体那种异样的滋味,刘念通如同变成了一名娇羞的女子,再也不复之前凶狠冷酷无情的模样。
围观的众人一阵恶寒,同情地看着在地上翻滚呼号的刘念通。
包括跟随刘念通的那些弟子,也转过头去,不好意思看到这种古怪的场面。
刘念通终于忍受不了这种耻辱,大声地求饶。
“是我不对,我输了,别再搞我啦。”
刘念通浑身绵软,提不起一丝力气,比方才战斗之时还要疲惫不堪。
阮软制止了吴常理的动作,从储物戒里拿出一件长衫,丢在了刘念通的身上。
刘念通抓起了长衫,连忙套在自己身上,遮住了赤裸的身体。
方才那种奇妙的感觉,好像还留在他的肌肤之上。
刘念通穿戴整端,抬起头来,恰好迎上了吴常理那带着一丝幽怨的目光,顿时浑身打了个冷战。
在这里丢尽了颜面,刘念通一招手,就带着众人仓皇离去。
临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说,和他来时的意气风发大不相同。
围观的人群也渐渐散去,一场争斗终于尘埃落定。
章离手捧着大堆的域石,走了过来。
“这次赌斗的赌注都在这里,阮师弟还请过目清点一下。”
章离再也没有与阮软敌对的想法,态度也变得十分恭敬。
阮软也不客气,将域石尽数收下。
这些域石通过连番的战斗获得,看似轻松,实则也费了不少力气。
挫败朝云宗弟子,只是阮软为了宗门中立足的第一步。
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在宗门中广为传播。若能获得宗主的召见,就可以多打探一些云依然的线索。
几人回到了章离的住所,静静地休息。
除了阮软之外,每个人都利用这次赌斗获得的域石进行修炼。
只有提升自己,才能不成为累赘,提升实力成为了每个人奋斗的目标。
一连过去了半个月,难得没有人前来打扰。
宗门之中一片平静,连赌斗的事情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吴常理与朱梓新和杜小白利用这段时间,修行又有了一些进展,相继突破了元婴中期。
三人联手配合也逐渐圆转如意,布置出来的大阵威力更胜从前。
只有雨晴还差着临门一脚,触及到了元婴中期的瓶颈,未能跨过这道门槛。
修行之事本就需要一定的机缘,对此雨晴也没有太过在意。一味地潜心修炼,也不符合她飞扬跳脱的心性。
这一日,几人正在房中嬉笑打闹,外面传来一阵轰鸣之声。
雨晴好奇地跑出了阁楼,望着宗门之外怔怔地出神。
“快出来看看,有好几艘大船。”
众人应声来到屋外,只见四条金光闪闪的云舟,穿过了云海,悬浮在宗门之外。
云舟庞大,比阮软在试剑阁见到的飞舟大了不少,云舟之上密密麻麻地伫立着一众修士。
云舟开始降落,足有上千名修士从上面走了下来。
朝云宗内一间高大的阁楼中,一名老者正盘膝而坐,正是朝云宗的宗主邢中石。
他眼睛猛然睁开,宽大的云袍拂动。身形一闪,仿佛跨越了空间,立刻出现在宗门之前。
“原来是云道宗的郭谦莫和祥云宗的谢商与,两位不在宗门之中,到我朝云宗有何贵干。”邢中石认出了带头的两人,朗声说道。
这两家宗门均是与朝云宗实力相若的宗门,平日里素无交往。今日联袂到此,还如此兴师动众,显然是有备而来。
“云海波动,云门开启指日可待,我们来此就为了商议此事。”郭谦莫微微笑道。
郭谦莫年过六旬,却不显一丝老态,满面红光,头发上只稍稍露出一缕斑白。
“商议何须带这么多人,真会开玩笑。”邢中石冷冷地说道。
站在郭谦莫身边的谢商与,对着邢中石拱了拱手。
“朝云宗占着主峰之利,想要进入云门,就要通过贵宗的同意,所以我们才专程拜访。”
谢商与四十多岁,口中虽然客气,眼神却有些阴郁。
邢中石不为所动,背负着双手,一股凌然之威悄然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