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彪踽踽独行在烧烬的孤独世家的旧址,他清晰的看见这里还有那烧焦房屋的气味,冷冷的,荒荒的。
在他的眼前一无所有了,只留下了当年几个小棵在烈火中尚存活着。他的一步步的走到那被烧的两棵大树旁里手摸了摸那烧黑的痕迹,他重重的一拳把那树打的枝摇叶落。他回忆起当年伤心事的一幕又一幕,现在他的似乎被这无情的霜月刻画的老了许多。
当他抬头看时一阵袅袅的清烟升起,升起天空扩散开来。化作蓝天的白云,他痛苦的想到孤独云。不禁失声的道:“云儿,云儿你已经升上天空的白云了,爹在自家的大院里看见了你在天空中微笑。你为什么还在微笑,是笑爹爹无能吗?用不了多久,爹就会去大明宫杀了那个妖狐。”
“还是……。”他哽咽起来,似乎这是孤独彪自成年以来为数不多的几次流泪。英雄也有伤心事,更任何这忧伤的环境,这苍凉的天空,有谁来为一个人专门的解读呢?
风雨晦日过后,小鸟依旧呖呖枝头。春去秋来,大雁往返于大江南北。黄河两岸,喈喈的麻雀,莺莺的黄鹂,滴血含愤的杜鹃,总要尊循着大自然新生与死亡的安排。
他转过身去低头看见那后院清澈的湖水潋滟,小鱼小虫在湖水上淡驰,松森依风招摆。这是经历了生命在旦夕的洗礼之后,换来的盎然生机。生命的生燃改新革脸,无不暗示着新的开始,一片欣欣向荣之景。
孤独彪转过身来,走过了两木树的后面,向前大迈了几步。发现在孤独世家的中心,依然有一个冒着轻烟的小屋,这更给了孤独彪振奋的信心。它就像一支正燃着干薪的小火棒,将欲燃欲烈。
孤独彪沉重的脚步来到小屋旁,他听见里面有烧炒与沙锅碰碰的声音。他猜不出里面住的是什么人,也许是亲戚,也许贫穷的外人,也许是……。
他脑子里一团糊涂不能说出是什么滋味,他欲进入但又怕失望。于是就往这小屋旁绕了一圈,这小屋长不过十步,宽不过五步。况且就屋子全部是用的没有烧尽的木板钉成的,一阵大风过来,小屋吱吱唔唔的响,仿佛随时就有倒下,可能里面的人也作好了屋坍塌房倒人亡的准备。
他走到门口轻轻的敲了几下门,过了一会儿没有回声。沙锅的碰掉声也停止了,他又轻轻的敲了几下。
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道:“外面的人有什么事吗?”这声音很熟悉又亲切,可又带着几分的陌生。
孤独彪没有做任何的回答继续的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外面的人我身体很虚弱,如果有什么事的话,那你就在门外说,我在里面听着。”
这声音依然是那个女子的声音,她说话时都带有些故虑而又胆怯,并且孤独彪越听这声音越觉得凄惨。
他忍不住的道:“在下孤独彪本是这片房屋的主人,由于一场大灾使这里房毁人死,所以想来看看此处可还是本家居住还是外乡人。”
只见里面的女子呜咽声愈来愈悲怆,愈来愈响亮。门“吱”的一响,终是打开了。扑入他怀里泪潸潸的正是他的侄女孤独风。
孤独彪表示的很惊讶,但又在情理之中。他也禁不住的泪眼沾沾的道:“风儿。风儿是你吗?”
孤独风脆弱的喊道:“伯伯,伯伯。”又是一阵呜咽声。
半晌,孤独彪道:“风儿,大伯可以进去看看吗?”
孤独风收敛了泪水道:“大伯,请进吧。”
孤独彪走进看见四周全是没烧过的木板,房间里冲满了烤煳味。孤独风把门关上了,仿佛这房间就是监狱一样,黑洞洞的只有从逢隙中透了一绺一绺的阳光来。孤独风找了半截已烧了的蜡竹点燃放在桌子中间,烛光把房间冲满了温情。
孤独彪看见这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这简陋的家具。孤独彪看见这环境欲言又止,孤独风抢先问道:“伯父您先坐下,正好我刚才作好了饭菜。您先坐下吧,我们在一起吃饭。向我小时候一样,我们大家都还在这里。”
孤独彪对孤独风纵有千言万的话对她说,可是听到她这么一说,这一切无从说起。他照着她的吩咐坐下来,看着烛光,心也被这蜡具烘暖了。孤独风上了两碗菜。一碗是鸭蛋汤,另一碗是小白菜。
她盛了一碗饭给孤独彪道:“大伯父,偿偿侄女做的好不好吃,有没有大妈烧的好吃。”
孤独彪接过那碗盛的满满的饭,而孤独风只有半碗饭。她拿起筷子轻挑了两口,她看见他在注视着她。她抬起头来道:“伯父,吃吧。是不是不合您的胃口,还是……。”
孤独彪笑着道:“不是。”他用右手抓起半碗饭往口里送。
孤独风惊慌了道:“看侄女都糊涂成这般样子,让伯父空手抓饭。”
孤独彪已不再乎有没有筷子,似乎让他死亡的心有一点触动,说道:“这没什么,只要和侄女在一起吃一顿饭,世间还有这份亲情在,做伯父的已是很开心了。只是你爹恐怕是回来了,怎么你一个人守在这里呢?”
孤独风把手中的筷子递给孤独彪道:“这个我也知道,可是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容身之处呢?回来的时候发现孤独世家已是一片废墟,现在这不还看到了伯父您吗?”
孤独彪不想拒绝她接过来道:“可是我只是最后的回来看一眼,那你呢?”
“伯父不用担心我,这些年来一个人习惯了,现在什么都会一点。我这木筒里只有这么一双,我去把木筒劈开来做一双就成了。”孤独风一边说一边干起来了。
说完她就起身反过头来道:“伯父,你先吃吧,我很快就做好的。”
孤独彪怔愣在那儿,看着她那姽婳的样子和生硬的动作。孤独风找来一个竹筒又到砧板上找来刀在地上做起来,她小心冀冀的削了一根竹筷。
孤独彪赞道:“你的手还真巧。”
孤独风心里很高兴劈了下去。她条件反射反的“啊”了一声。
孤独彪立即起来走了过去道:“风儿你怎么了。”
他用手握住她那削裂的手,顿时她左手的无名指涌出血来。孤独彪二话没说从自己身上找了一块干净的布撕了下来。
孤独风一如以前一样坚强的说道:“伯父,侄女没事,只不过不小心划破了一点而已。”
他把她扶到凳子上,她也没有推辞。
他心疼的道:“风儿,你看裂的这么开,又流出了这么多血,伯父心疼。”
“伯父这么多年,我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自从舅舅,舅母死去,我就回到这里,在这里孤独的守住我们曾经的家园。这块地,哪怕是化为灰烬我也要住下去,所以我在这里一直的守候着。”孤独风语词之中带着隐隐的怨气之声。
“伯父与我爹你们也何尝不是吗?我们孤独世家得罪了当今的大周武皇帝,因此受到牵连。我也被破离家流浪在江湖之上整整19年之久。我的心痛苦越积越厚,快要堆为世界最高峰一样。但是我都这么的忍耐着,我回来这里就是要生整我们孤独世家。”他的口吻平静又坚定,似乎他已经有一套复仇之计,只有现在时机还没有到来。
似乎不等他有任何的计划之时,外面早已四面埋伏,让他有家难回。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