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尘对潘路峰并没有什么印象,今天的事情假若潘家不能给他一个足够合理的解释,他绝对不会轻易姑息。
“秦先生,咱们借一步说话可好?”潘路峰郑重其事道。
潘路峰对秦尘很是好奇,但是却并没有从潘凯南口中得到秦尘的确切身份。
但是以潘凯南一介潘家嫡系子嗣的身份都如此谨慎郑重,自然也容不得他潘路峰怠慢了。
能够在潘家站稳脚跟便足以说明潘路峰并非庸人。
潘路峰对秦尘越是恭顺,潘路明的脸色便越是苍白,他虽纨绔,但也并不是没有脑子,这次他恐怕是踢到铁板了!
秦尘微微颔首倒是给了潘路峰一个面子。
……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潘凯南已经用最快的速度通知到了潘家老宅里的人。
潘平波自然没有手机,因此在第一时间里根本无法通知到其。
潘凯南的电话打到潘家后很快就惊动了潘家的高层,甚至远在魔都的潘元在第一时间都被震动了。
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秦尘要第一时间见到潘家的话事人,而能在秦尘面前说得上话的除了潘元外就是潘平波。
狼狈不堪的潘凯南一路疾驰向了潘家老宅。
而潘家老宅中,接到消息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潘家四叔祖清修的地方疾步而去……
“秦先生,多有怠慢还请恕罪。”潘路峰十分客气的对秦尘拱了拱手,在他看来他已经足够对秦尘表达重视了。
秦尘噤声不语,和潘路峰没什么好说的,单单一个潘路峰的分量还不够!
他在等潘元或者潘平波来,今天他要给潘家立立规矩!
这话假如秦尘当场对潘路峰说出来或许会被当做痴人妄语,可是对于潘平波和秦尘而言却是实实在在的一件事情。
虽然潘家是传承数百年的大世家,但是在秦尘面前却仍旧不够看,因为他们都只是小辈。
哪怕是潘清还活在当世,对秦尘同样需得礼敬三分!
况且秦尘之所以如此出离愤怒不悦,乃是将潘家当做子侄后辈,想要教训提点提点。
世家之所以是世家,家风传承尤为重要,德行败坏,子嗣不孝,那这个世家离消亡也就不远了。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潘路明冒犯了他!
为尊者,岂能容小辈轻蔑侮辱。
但是秦尘的姿态在潘路峰看来就有些过分拿捏了。
你纵然身份非比寻常,也得潘家看重,但是对潘家如此过分拿捏,也不卖他丝毫颜面,这不仅是不将他潘路峰看在眼里,更是不将潘家放在眼里。
因此潘路峰这等向来行事睿智谨慎之人,在和秦尘说话的时候也不免的带上了几分义气。
“秦先生,敢问我这小兄弟哪里冒犯您了?您若是不满意,我当着您的面给您出出气怎么样?我潘家人做事敢作敢当!”面对沉默不语的秦尘,潘路峰说话不由得冲了起来。
秦尘轻轻抬眼瞟了他一眼,也不知是气极反笑还是如何,但是他的嘴角却是明显微微上翘了些许:“敢作敢当?你能做得了主?”
听到秦尘搭话了,潘路峰身形不由得一震,他直起腰来,颇为自信道:“我非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在潘家还是有些分量的。”
“冒犯尊长者该当如何?”秦尘淡淡道。
听到秦尘这话,潘路峰明显微微疑惑,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潘路明道:“依照我潘家家规,凡冒犯尊长者一律鞭挞八十,除名逐族。”
微微犹豫过后他又道:“若为青门中人,需得三刀六洞割一指以儆效尤……不过我这小兄弟冒犯哪位尊长了?你和我潘家是什么关系?”
“我和潘家是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给潘家立规矩。”秦尘淡淡道。
此时已经得到消息的潘平波一脸急不可耐的被潘凯南载着奔向了宴会别墅现场。
还好这处宴会别墅同样身处郊区,离潘家老宅并不远,否则的话可真是坏事了!
潘平波一路上不断的询问着事情的缘由,可是潘凯南自己都知之不详,又怎么能将来龙去脉完整的告诉潘平波呢。
潘平波内心自然是不平静的,事涉祖爷,这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再镇定自若了,他要尽可能的掌握事情的始末,等见到秦尘的时候才好开口说话。
时间不长,潘平波及潘世忠等人就出现在了宴会别墅的外围,秦尘虽然还未开辟识海诞生神识,但是六识敏锐的他却轻而易举的感受到了外间的动静。
再加上潘平波身上难以掩盖住的武道宗师气息。
“我要等的人到了。”秦尘道:“你去将人引进来。”
秦尘话语虽并不严厉,但是却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受到一种威严与不可抗拒意志。
潘路峰不知道秦尘要等的是什么人,但是他却并没有多做犹豫就抬脚迈出了宴会别墅。
恰在此时潘平波等人也从车上走了下来。
在见到潘平波的时候潘路峰只感到一阵陌生,可是当他看到陪同在潘平波身侧的潘世忠时,潘路峰不由一震。
这些年来潘世忠在潘家子弟心目中的地位威严日益深重,潘路峰在外间风光无限,可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的风光来源于潘家的力量与地位。
而眼前这位老人则在潘家内部有着无可动摇的权力。
但是就在不久前,潘家内部的动荡让他明白,在潘家还有比潘世忠资格更老,更加强大的支柱。
只是短短一瞬他就恍悟过来,此前让他感到一阵陌生的老者恐怕就是潘家现如今的擎天之柱了。
“侄孙潘路峰见过叔祖,见过老祖宗。”潘路峰连忙上前见礼。
潘世忠脸上带着一抹笑意刚想跟潘路峰说两句话,却听到潘平波冷声斥道:“好没规矩,凯南不是令你去陪侍祖爷吗?你怎么反到外面来了?”
潘平波兀然发怒让人猝不及防,潘路峰有些狼狈道:“老祖宗恕罪,孙儿不知哪位祖爷在场,敢情老祖宗明示。”
“你没和他说?”潘平波眉头一皱看向了潘凯南。
潘凯南微微摇头:“未得允许,孙儿不敢自作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