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长盛三人回到醉仙居的时候,宝婵还在隔壁睡着。
“这就是宝婵?”金桂一脸的讶异,此时宝婵看起来,似乎不想长盛所言,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大丫头,这看起来,明明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嘛。
殊不知,长盛也是一脸懵,见宝婵呼吸平稳,不像有事的样子,他到:“先把武冈和妙音放出来吧,看看情况如何!”
武冈如一下子苍老几十岁,原本是一个壮年的胡须汉子,此时已经成了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者,脸皮,也有些皱着。
妙音的本体,就是一只红色小猫,被黛青释放,她看了三人一眼,自己跳到一边,挨着宝婵睡下,似乎永远都睡不够的样子。
“夫君,妙音神魂与你相融,恐怕,得等到夫君修为到合一境,到剥离神魂无碍的时候,才能助她恢复清明,也有可能,她自己本体内的神魂,再次开智启灵,踏上修行路,不然,也只能凭借现在的身躯,多活一些年岁!”这是金桂的话,见妙音挨着宝婵,她走了过去,把妙音抱在自己怀里,轻轻的捋着她的毛发。
心下有些惨然,长盛实在不愿意看到,昨日还愿意为自己去死的妙音,今日就只能以本体现世,而且失去灵智。
看了一眼金桂怀里妙音,长盛知道暂时无力改变,转头看向武冈,走了过去。
“你受苦了,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耗费自己!”
武冈老了,长盛伸手一扶,就感受出来了。
之前的武冈身魂安固,是修行者严重高高在上的合一境大修士,可是为了救自己,他耗费了大量的神魂力量和修士的心间血,一身生命精气,十去四五。
看着长盛的神色,武冈到:“修行数千年不得登仙之路,武冈本就是残老之躯,山主不惜耗费仙力,让武冈存活于世,武冈,已经知足了,小仙师,山主,武冈恳请,觅一清净之地,养老!”
他没有明说,可长盛知道为何,这是武冈发现自己老了,不堪用了,不愿意在这里做一个废人。
他们都是黛青的人,来去自由,得黛青说了算。
“好吧,鸣沙山治下的子民,几乎都在千岳之地修行安生,待我找个机会,替你寻一枚千岳令,送你去那里颐养天年,千岳之地造化神奇之处颇多,若你修为得复,本山主,还是希望您能到坐下听用!”
“若是修为得复,刀山火海,武冈在所不辞!”
看着他一下子老去的脸孔,长盛有些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试想,如果换做自己,从翻云覆雨的大修士,一夕之间跌落云端,恐怕,也做不到如此淡然。
“天道有变,断没有绝人生机的道理,你且安心养着,等你心思安静,再来我身边做事,临西的仇,要靠你们自己去报!”
相比于黛青的通情达理,长盛就不讲理了,说得蛮横,不给武冈辩解推脱的机会。
修士,肉身可残,灵力可失,心气,不能坠!
“来人!把武冈带下去休息,另,在城中寻找一安静之地,买一处宅子,给武冈做颐养之用,费用,我自己出!”
来人却是佟褚。
“总掌大人莫要如此,这件事,佟褚保证办的漂亮!”
见到是他,长盛也点点头,这是两方增进关系的事情,让佟褚去办,也好。
摊上了势力,长盛才发现,自己身边,能够办事的人,几乎是没有。
所有的事,都要经过醉仙居或者仙海诸人的手。
武冈对长盛抱拳行礼,被打断了,跟着佟褚出门去。
“夫君,若想自在,人手还是得自己人,用着放心,若夫君不嫌弃,鸣沙山治下,皆可听夫君任用。”
使唤这些人,长盛都觉得麻烦了,使唤鸣沙山的人,他想都不敢想。
“拿我寻开心不是?这是
你的嫁妆,你自己收着吧,我才不管!当日收服武冈他们,也是想着帮你拉拢一下临西城的摊子,没想到,倒是我自己得了好处。”
看着长盛从一开始的有些毛躁,到现在的有些稳重,至少在对自己二人说话的时候,已经稳重许多,黛青莫名有些满意。
“走吧,不要打扰宝婵,我们去另一边说。”
三人一猫,坐在屋子里,长盛认真看着迎山长老的留书,武冈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此物给他了。
抬起头,他似乎已经不打算再想人手的事,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凭空就变出一群人,为自己做事,现在的醉仙居和临西城的人,还够用,暂时就这样吧。
“小金桂,青儿,人身造化,当真全在神魂之中?”
两人如今,都被长盛收在房中,自己的许多疑问,就可以直接问了,这比什么师父,都强。
两女对视一眼,黛青到:“姐姐言说便好!”
金桂想了想,缓缓开口道:“对于元神道修士,此话对了大半,对于体修而言,错了大半!”
长盛瞬间就明白了。
“术法万千,皆来自神魂,这个,如何?”
金桂点点头,到:“迎山长老此话,半点不假,任何修士,要走的长远,神魂最终要体现出相对于肉身之力,更虚幻的一面,这虚幻之下,便可幻化出万千术法,其实夫君已然知晓,在我这里,只不过是问个踏实!”
她说话总是慢慢,慢慢的,让人觉得舒服,似乎事情,本该如此,两人都只是捡着能说的说,长盛现在的修为,许多事知道了,反而无益。
“哈哈,我也想吃成一个大胖子,要是能神魂和肉身齐头并进,那也是不错的选择嘛,到时候,你们都掐不疼我!”
想要肉身和神魂一齐进步,何其难也!
若不是长盛有《九转仙体》打底,自己如今的身躯,似乎又比较强横,他也不会有这样的野望。
上一次,那些拳罡厚重的修士虽然死了,可那种强悍,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
两人哪知道这样的时候,长盛也能把弯拐过来?闹了一个大红脸,金桂继续道:“夫君,仙路,终究需要自己走,旁人,最多只是引导。如今和我们一起,夫君可觉得自己的心气在拔高?”
一愣,长盛明白了。
“放心吧,昔日和青儿日日相对,我便自觉到产生依赖心理,此事,断不会再有,不过,你们两人真是合道的道友,竟然能彼此砥砺,你刚刚得了神灵之物,融合起来,也不艰难,此物你好好体会,将来生变,有大用。孩子交给你们,我很放心!”
长盛自己心里很清醒,自己能得二人垂青,已经是天大的幸事。
黛青当时只是迫不得已;金桂还愿意跟着自己,这是长盛根本不敢想的事,即便一首诗就骗来一个大美人儿,已经行了夫妻之礼,他还是觉得如梦幻一般。
他没有把话说得很明,金桂却是一个智慧又果断的的女人。
“修行资源,傍身法宝,夫君想都别想,咯咯,家有仙妻,今后也只能看得见,吃不到嘴里了。”
长盛还想流氓一下,可金桂这么端庄的人突然这么来一句,他豁然起身,看着金桂的眼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惊喜,黛青也是两眼放光。
“姐姐,若你感应到那一丝契机,当立马闭关才是!”
“对对对,青儿说的对,你不可大意!”
看着两人紧张的样子,金桂很留恋的用手摸了摸长盛的脸颊,点点头,轻声道:“我想和妹妹回木灵之森,公主殿下,一定十分喜欢我们的孩子!”
韩长盛自己觉得不敢去看望木瞳,可若是金桂带着孩子回去,他可以想象到,木瞳一定会对着孩子好极了。
“嗯,你们去吧,告诉木瞳,本公子现在修为太低,不好
意思去见她,等本公子修为上来,迟早抢她做我媳妇儿!”
早就知悉长盛和木瞳的关系,金桂根本不在意,两小无猜的人。
黛青被震在当场,自家这个夫君,胆子比天大!
“夫君,金桂走了!”
在长盛脸上轻轻啄一下,金桂离开之时,摸着自己的肚子,脸上有着动人的神辉。
“哎,这小乌龟你们不带走啦?”
“你留着自己解闷儿吧!”
长盛看着金桂和黛青离去,心里回想着这短短时间内点点滴滴,她似乎每时每刻,都在引导自己,做一个勇敢的男人。
不是匹夫一怒,不是无牵无挂的愤怒,她似乎,希望自己能把整个仙界,都装进自己的心中。
金桂刚刚离去之时,温情抚摸自己肚子的举动,让长盛的心潮久久不能停歇。
低下头,长盛仔细看着自己双手,掌中观纹,如今的他,自然已经可以清晰无比的看见,可是,为什么是我?
自己身边,一直是人来人去留不住,不管是危险还是平安,总是留不住人?这是为何?
白净的手掌,并不能给他任何的答复!
二女一起修行,相得益彰,长盛知道,终究是自己修为太低了,心境受不得大的波动,两人只是不想自己吸引太多不必要的目光。
金桂这次拜山,连宗门里的任何长老都没见,只是在登山道上,和迎山长老打了个照面,此时想来,长盛暗暗喜欢金桂的贴心,似乎自己想的什么事,她都能如有灵犀一般觉察到。
坐在床边好一阵,思绪纷乱的长盛才回神,正打算好好睡一觉,门直接被打开了,司秦噙着笑意,走了进来。
她英武的脸上挂着这样的笑意,总让长盛觉得心里发毛,他从未见司秦这一面。
“司秦?好呀你,倒是舍得来看我了,福恩呢?”
此时长盛刚刚在床边起身,撸起袖子就开骂,他必须要先声夺人,今晚的司秦,明显不对劲。
果然,扑鼻的酒气散发而来。
司秦伸手一推长盛,把他推坐在床边,抬起一条长腿,踩在床沿。
“你家的两位美娇娘呢?叫她们出来!”
“你没吃错药吧?”
左边已经跑不了了,长盛眼珠一转,往右边一滚,可司秦早就预料到了,左手往床沿一支,长盛赶紧止住动作。
看着司秦惊在咫尺的脸,长盛感觉十分不对:“姑娘家家喝什么酒啊?会喝酒就胆子大?就了不起?”
跟黛青荒唐的时候,长盛什么顾虑也没有,可眼前司秦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吓的他背后冷汗冒。
他一边大声呵斥,一边想挣扎着起来,司秦就把自己的身子压低一些,长盛上半身躺在床上,不敢动了。
“你到底要干嘛?”
把脸凑得很近的司秦,眼睛里闪耀着大胆的光芒。
“你的两位美妾呢?”
这是什么鬼,怎么老是询问黛青和金桂?
“她、她们已经走了,去木灵之森了,你到要干嘛,让我起来先!”长盛想伸手掰开司秦的一条腿,可他又不敢冒犯,对面这个,可是玄仙啊,天知道她是怎么修炼的!
“哦,想摸吗?你摸摸看?”
现在的司秦明显不对劲,长盛伸到半路的手硬生生停下,要是司秦正常,他直接就一把甩开了。
“你到底要怎么么样?”
如兰似麝的香味,加上仙酿的味道,只是酒气,已经冲的长盛微醺。
见长盛缩回手,司秦有些失望。
慢慢的起身,收回手,也慢慢把长腿收了回来。
她背负着一只手,四处打量此事的这间屋子,缓慢到:“既然你们已经结成道侣,那么,肌肤之亲,也进行过吧?”
什么叫进行过?敦伦之礼是一件神圣的雅事!
长盛心里都麻了,司秦这是入魔了?
“你问这个做什么,结为道侣,自然之事,水到渠成!”
“哦?那你教我,肌肤之亲是什么样的?”
姑奶奶,我可不敢!
伸手在司秦面前晃了晃,长盛怒道:“你没入魔吧?”
一下打开他的手,司秦欺身而近,长盛只得不断后退。
“其实今晚喝酒,我也只想知道,什么是肌肤之亲?”
被酒气熏得脚底发软,长盛连连后退,又跌坐在床沿,此时她只觉浑身发软,提不起力气!
见司秦没有要停下的意思,长盛鼓起全部力气,抬起手,大喊道:“停!”
然后,长盛用手揪着司秦后边的术法,她结一个男子发式,长盛用力往后拉,可不小心,把头发拉散了,瀑布一样的青丝垂落,发烧打在长盛的脸上。
“你先离我远点!”
司秦果然依言,把探近的身子往后稍稍。
一直拉到自己不会出糗的安全距离,长盛这才恼到:“你搞什么鬼?肌肤之亲都不明白?”
认认真真点头,司秦到:“玄门立礼,夫妻之事,自然是礼中重点,可我觉醒以来,尚不知夫妻之事为何,所以,所以......”
听得头大,长盛爆喝:“所以什么?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把自己当什么人了?”
说完,长盛呆住,然后小声些问到:“你不是人?”
她竟无比认真的点点头。
赶紧滚在一边的床角,长盛到:“所以你是想体会人伦之事?这跟你修行有关系吗?”
“没关系,就是纯粹的想要试一试而已,这只关系到我的人性!”
这都是什么怪物,长盛根本不敢想。
“那你仙海修行那么多年,也不知道此时为何?”
看着长盛冷着的脸,司秦居然有些心虚自己不争气,打个酒嗝,嗫嚅到:“早年观众生之道,后来一直闭关修行,不曾知晓这些事!”
“你真想占我便宜?”
司秦点点头,接着道:“不对吧,这样的事,我听说,女人比较吃亏。”
“你又不是人!”
“哦,也是,那我就占你便宜吧!”
“滚!”
不知道司秦这是发什么疯,长盛可知道,自己不能乱,可是司秦身上扑过来仙酿气味,让他开始觉得飘飘然,头一仰,差点就向后倒去。
“你怎么了?”
司秦想要过来,,吓的他一激灵。
“你别过来,这个,你看一下,你看明白了,自然明白什么是肌肤之亲了!”
不明所以的接过长盛递过来的一本小书,看样子,还是新的。
她好奇道:“你干嘛不知说?”
眼珠一转,长盛顿时灵光一闪,反正现在的司秦,也不知道什么事肌肤之亲。
“你过来!”
司秦便更靠近他一些,飞快的在司秦脸上一抹,赶紧缩回手,长盛硬着脖子到:“看见没有,这就叫肌肤之亲!形容男子与女子与肌肤接触,只是后来人龌龊,把此语引为男女之事!”
“是这样?”一脸迷糊的司秦似乎是酒劲上涌,脸都红了。
一把抓住长盛的手,不给他丝毫退缩的机会,一下子按在自己傲人的胸前:“不是这样吗?”
只觉得一副铁钳夹住自己的手,长盛根本无法挣脱,脸色涨红。
他使劲的挣扎,司秦突然放开一些手,长盛只感觉自己来来回回触碰到一个柔软的所在,亡魂大冒!
直接一扭头,撞在一旁的床上,彻底晕了过去。
放下手,司秦很快伸手在长盛的额头,试了试他的神魂波动。
然后,两颊
酡红的她突然恢复成飒爽英姿,抬手把那本书震的粉碎。
“哼,臭男人,本以为师妹看上的男人不会差,没想到,居然是个怂货!”
说完,有些嫌弃似的,甩甩手,就往屋外走去,刚刚要出门,她又折了回来。
一股微风刮过,床上的纸屑被她收成一团捏在手里。
一只手把长盛拉正,有些遗憾到:“本来想趁着师妹酣睡,让你占一次便宜,你以为本神是什么人都看得入眼吗?”
看着长盛,司秦拿着枕头,飞快的对着他砸了起来,只是力气不大。
砸着砸着,司秦眼睛一亮:“原来真在你这里!”
她赶紧把枕头摆好,把床单被角拉平,放下床帏,做贼心虚的出门关门,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该死的韩长盛,你一定是我的!”
“咦?师父?你在师叔的房间做什么?”
“咦?你是谁?你在我主人的房间做什么?”
司秦的手一下子僵住,放不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