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战斗。
代表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引申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导致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而作为主导这一切的6羽,却最是不关心这些。
他离开了这个平台。
没有跟其他人说过任何一句话,没有一句感谢,没有一句狂妄。
仅仅是叹了口气,然后笑了,挽住小阮递过来的手臂,小心的将那还在流血的小手揣进自己的怀里,小声说道:“傻瓜。”
……
从这一刻,没有人知道6羽的心中起了怎样的一个变化。
曾经自认为自己已经看清世间一切的男人。
突然现……
自己错了。
这世上有些人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聪明,这个世界真的有傻子。
这世上有些人并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平凡,这个世界真的有智者。
何为傻子?
坚守着自己的一切,为自己认为的正确,付出,放弃,追逐,向往。
何为智者?
坚守着自己的一切,为自己认为的正确,付出,放弃,追逐,向往……
原来不管是智者或是傻子,都是值得让人敬重的人。
原来那些真的可以让他鄙夷的,只是那些夹在中间,碌碌终日的人。
包括……他自己。
……
一声苦笑,6羽躺在小屋之中,拉过小阮的裤腿,蹭了一下自己痒的鼻子,然后笑道:“小阮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坚持一些什么,追求一些什么?”
小阮轻声说道:“少爷总有自己的打算的。”
6羽一声苦笑,他知道的,小阮比他自己更信任他。
这也让他很无奈,因为有时候他需要别人为他敲敲脑袋,而小阮永远是那个为他揉揉额头的女子。
也正因为这样,6羽可能才更爱她吧。
“还记的我跟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
小阮眨了一下眼睛,轻声问道:“哪一个呐?少爷。”
6羽嘿嘿笑道:“打仗的那个。”
“哦!记得呐,那个故事好精彩的,奴婢不知道现实世界之中还有什么地方,能生比那里还要精彩的事情。”
6羽轻声笑道:“确实……有些事实,被故事渲染的不成样子,所以才变成那样。”
小阮愣道:“是因为故事把现实变的复杂和有趣了?”
“不,”6羽摇了摇头道:“是因为故事把现实变得更加简单,更加善良了。”
“善良还是邪恶……”小阮说道:“少爷说过的,这种事情在现实中就没办法弄得明白。”
正这时,旁边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明知道红鸾不在我身边,看你们整天这样亲昵的,我本来就受不了了,现在你们又说一些我完全不知道的话题……你们索性把我撵出这屋子算了!”
能跟6羽这样说话的,也只有花千树了。
接连几天,他身上的伤势也没有养好。
也正因为这样,6羽才知道他真的是遇到了大事,而且……这件大事说不定跟6羽自己有关!
毕竟,在进入长生界之前,6羽给花千树安排了一个‘工作’。
简单的一些计谋,想要报复,给玄门以重击。
但从花千树回来之后,便再没有说过这件事。
6羽知道花千树是圣阶修为,能将他伤成这样,尤其……可以伤成这样却没有让他死掉,花千树一定是面对了很强大的对手。
可以让他生,可以让他死,也可以让他这样……畏惧。
“我记得我给你讲过这个故事啊,虽然……讲的简单了一些。”
6羽好奇的说着。
花千树叹了口气道:“我知道那个故事,但……它确实精彩,确实远现实啊。”
“哈哈哈,”6羽笑了,随后道:“好吧,既然你这样想……那么我来问你一个问题,你需要很认真的想过之后,才回答我。”
花千树点头。
6羽道:“若有一天,我生下子嗣,接管田国,从你手中拿回商队,成为这大6不可一世的存在。然后你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然后有一天,我要死了,临终之前我把你独自叫到床前……”
“等等!”
花千树插嘴道:“这个假设有问题!”
“哦?什么问题?”
“这个……”花千树上下打量着6羽,然后说道:“我真的不认为你会比我先死啊……”
“滚!”
6羽直接扔过去一个枕头,花千树嬉笑着躲过。
这样,因为花千树已经知道6羽要问他什么了。
他真的不想回答,所以想要蒙混过关。
但6羽还是继续说道:“我把你叫到床前,说若是我那些子嗣有能力,你尽力扶持,若是他们没有能力执掌这国家,便由你直接取而代之……到那时,你会如何回答?”
花千树真的很长很长的叹了口气,随后苦笑道:“我真的不希望……也不太相信会变成那个样子。”
“哦?这次便允许你插科打诨一次,说说,为何不相信会变成那样?”
6羽笑着问着。
花千树苦笑道:“你会在那种时候问我这个问题,便是你所掌控的国度,除了我以外,便无人可用了。若是但凡有人可用,你会尽力压制他,然后把他留给自己的儿子,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之间又有忠诚信念,又有对那个国家重新的掌控能力,最不需要的……就是我这样的老臣呢,你却还需要留着我,甚至为此而试探我……说是试探,怕不过是为了让你自己死的安心一点。你要用我之能维系国家,又不想我功高震主最终拥有了取而代之的能力,所以只想得到我的一句承诺,来安你自己的心,一句……你其实根本就不会相信的承诺。”
6羽听完又是哈的笑了一声,随后道:“事实……正是如此,越是能臣,便越需要在……死的时候一并带走了。若是留下,便是给后世子孙留下了隐患。所以……我给你讲的那个故事之中,那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家伙,面对国主临终之前的问话,也同样说出了能让对方心安的话……但事实如何呐?他有几分为真心?几分为保命?那位临终国主,心中又是如何的无奈,不用,则国之将倾,用,则后世不保,死都死的不消停啊。”
说到这里,他又仰起头笑道:“而造成这种原因的……你能说那位国主就是无可用之人,还是但凡可用之人,早已经被那位鞠躬尽瘁的家伙,给扼杀在摇篮里了呐?举国上下,除他之外皆是无能掌国之人,这……难道不是一种专权恋权吗?”
花千树苦笑道:“我他娘的就知道,你今天突然说起这个话题,便是说给我听的……但……这件事,我经历的这件事,绝对跟你有关的这件事,我却真的不能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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