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不懂作画,什么意境美啊灵动美啊,他也不关心。
普通人看画,看的就是一个好不好看,就像大多数人都未必觉得梵高的画有多漂亮一样。
在孟浩的眼中,梁宏光的这幅画除了鹤画的像一点,其它的就像死的东西一样,况且最重要的鹤缺少了眼睛,怎么看都十分无神。
梁宏光阴沉着脸道:“孟先生莫非是在开玩笑?你把老夫当做是普通画师?”
“好,既然你想看眼睛,那我就让你看!老夫的这份赠画之意,算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说完,梁宏光一甩画笔,画笔不偏不正的落在了凤来鹤的眼睛位置,洞穿宣纸而过。
紧接着,这幅画活了起来。
不,准确的说是鹤活了起来!凤来鹤从画中走了出来,而剩下的部分落在地上变成灰烬,强烈的灵力波动传了出来,赫然是洞虚后期!
……
陆恒一阵失神,喃喃道:“一品御画师,梁总管果然已经到了一品御画师,做出的画能够超出自身修为一个小境界,可谓另辟蹊径,取得了一份让人望而却步的成就啊!”
这份赞叹是陆恒源自内心的。
领悟御画之道的难度,并不比剑意简单,甚至还比剑意更加的辛苦。
因为御画师更多的则需要努力,需要一个人对作画的执着,疯狂的苦练,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性成为御画师!
御画师的身份,不比鉴宝师差,更重要的是御画师对战斗力的提升远非鉴宝师能比较!
这一幅画,价格几千灵石都正常,这毕竟是一个可以在短时间内爆发出洞虚中期力量的辅助宝贝!
“师傅,御画师是什么?”幕芷晴看得出神,然后对着剑临问了一句。
……
剑临同样露出神往的神色,为幕芷晴解释道:“御画师,是天元大陆上一个让人尊崇的职业!”
“他们的数量极为稀少,在这种情况下,一位御画师的价值甚至能够与炼丹师媲美!”
“像梁总管这样,能够画出比自身高出一个小境界的灵兽,便是一品御画师!而二品御画师,则能够画出超出自身修为两个小境界的灵兽……乃至传说中的九品御画师!”
“随着修为的提升,所画出来的灵兽,也会跟着一同提升,这是多么的可怕?”
“虽然每次只能召唤一幅画卷,几天才能作画一次。但达到三品御画师的境界,就已经自问同阶无敌手,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越阶战斗!想一想能够越阶战斗的天才有多么稀少,你就知道这御画师有多么恐怖了!”
幕芷晴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这是她第一次听说御画师这个职业!
就在这时,凤来鹤啼鸣一声,展翅高飞,在天空之上盘旋,如同九天神鸟一般好不自在。
……
而凤来鹤下方的梁宏光,更是负手而立,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也许战斗他不是最强的,但若加上一个超出他一小阶的灵兽从旁辅助,那他的战斗力可不虚任何洞虚中期。
这就是他成为云岚城乾元楼副总管的资本所在!
不仅在经商方面有着独特的天赋,另一个身份更是尊贵的一品御画师!
场中的焦点似乎变成了梁宏光,而梁宏光自己也很享受这种感觉,这种被人崇拜的虚荣感,哪怕是他这位洞虚中期的修士,都不能免去的俗气。
凤来鹤在他的头上盘旋了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就渐渐的消散在了半空之中。
直到这时,梁宏光才向着孟浩看了过来:“孟先生,御画师的画,是不能画眼睛的,因为一旦画了眼睛,便是画龙点睛之举,所化之物就会立刻显现。”
“一品御画师的画作,大约能够显现一盏茶的功夫,过了这个时间便会重新化作灵气归于天地。”
“灵器有器灵,丹药有丹灵,就连剑也有剑灵,御画师的画,有着它自己的灵!一旦点了眼睛,画灵便不会拘泥于画卷之上!”
“老夫的画,虽然只有洞虚后期,但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数千灵石去求的宝贝,只要用对了时机,老夫的一张画便能扭转乾坤!”
……
梁宏光怡然自得,在功法的方面,他见识到了孟浩的了不起,在他面前指点了天丛山的泰柬,教化了吕不易。
他已经认定,这孟浩的功法绝对不是空穴来风,有着独到之处。
但他与孟浩交易,不会如同剑临与陆恒一般低声下气,甚至有讨好的行径!
陆恒代表不了乾元楼的门面,他出门在外却代表了乾元楼的门面!
哪怕孟浩的功法再了不起,他也不会是全能的!而乾元楼涉及面之广,怎么可能是一间无名商铺能够比较的?
在他的眼里,可以与孟浩合作,但一定得是乾元楼主导才行!
这思想,跟那天陈谋天的欲擒故纵有些相似,他毕竟是商人出身,虽然修为不俗,但对于讨价还价与一场交易之中谁占主导位置看的很重!
在孟浩面前展现自己御画师的身份,梁宏光也不全然是心血来潮。
……
如果一会需要跟孟浩交易,他要让孟浩明白,他这个一品御画师做出来的画,万金难求!
表明自己的身价,渴望在一会的磋商之中占据上风!只要孟浩有所求,他就相信孟浩一定会成为乾元楼的客户,甚至身份调转,低声下气讨好的人不再是陆恒,而是孟浩!
“的确不凡,画龙点睛之笔,将你的画功展现的淋漓尽致!”
“但我还有一事不解,为什么将背景勾勒的十分随意,死气沉沉?只画一只鹤,又或将画出来的东西全部显现,这样岂不更好?”
梁宏光听了以后摇了摇头,看向孟浩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样子。
“看来孟先生真的对御画师懂得并不多。”
……
“将一张画,赋予灵韵,自然需要衬托!红花都需绿叶配,更何况灵动至极的灵兽凤来鹤?若没有绿叶,它又怎能甘心‘活’过来?”
“画卷,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它有着自己的生命,有着自己的思维,若没有东西进行衬托,这个任性的孩子是不会如你所愿的。”
“同样,像你所说的将画卷之上的景物,尽皆展现出来,也并非不可,只不过那是三品以上的御画师才能做到的事情,没有千年累积的画功,根本不可能!”
梁宏光耐心的为孟浩讲解着,他的心中对孟浩的求知反应十分满意,就像一个饿了许久的鱼儿,即将咬上他的饵一样。
孟浩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梁总管对于作画的确颇有心得,不是我能够理解的。”
“但我想,我的这部功法,应该不算是埋没了谢文曼的潜力。”
“谢文曼,既然你对作画也有一定的涉及,那这本神笔马良定是与你有缘,你一定要勤奋努力,争取成为一名御画师。”
听到这,梁总管面若寒霜。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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