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西行

　　大战暂时结束，李书成两人歇下来，在一个清幽的山林里，李书成边喝着茶边看报纸，突然一口茶止不住喷出来，笑道：“这东洋鬼子也会粉饰啊！”

　　“什么东西能让你笑喷？”江明月问道。这段时间天她心里耿耿于怀，徐州的军队是安全撤退了，花园口炸开虽然阻挡了东洋军追击的脚步。但是，因为花园口决堤，正值雨季黄河水暴涨，数十万老百姓猝不及防，丧生于大水之中。整个黄泛区由西北至东南，长达四百余公里，流经豫、皖、苏三省四十多个县数十万平方公里，上千万百姓倾家荡产，流离失所。这么多人，怎么救？眼睁睁看着他们挣扎却又无能为力。

　　“这东洋人的报纸上说他们死伤不过万，就将中国一百多万军队击溃，消灭十余万，杀伤无数。”李书成笑道，“这单是死在我们眼皮底下的就不止一万了，再加上藤县、台儿庄和徐州这段时间的大战，起码也死了三万人，还有重伤不治的还不算呢。他们为了夸耀武功，这粉刷匠也做的够尽力的！”

　　话虽如此，单是这次会战确实是以中方失败告终，说话自然不响亮。

　　“一万和三万的区别是很大的。根据我大致判断这次中国军队死伤在十二三万，当然报纸上不可能报道准确的伤亡数字，以免打击国人抗战的积极性。如果按照死伤三万，那伤亡比例就是一比四多点，那东洋国民就会认为伤亡太大了点，内部一旦出现杂音，这仗接下来可就不好打了。如果降低自己的伤亡，夸大对方的伤亡，比如中国军队死伤二十万，那就是一比二十的伤亡比例，还是参战兵力一比四的情况下，那就是一场了不起的大胜！他们东洋国民就会竭力支持这场侵略战争，而沦陷区很多中国人也会因为军队的巨大伤亡而丧失反抗之心。”江明月说道。

　　不过这场大战确实消灭了数万东洋军队，舆论上自然要竭力宣传，凝聚民心抵抗侵略。也确实让人人们看到了坚持战斗下去就会有胜利的希望。无数不甘做亡国奴的学生、热血青年从学校，从家乡，从后方，从沦陷区赶来，加入进这场关乎全民族命运的战争。

　　几年没有回延长，也不知道现在慈幼院怎么样了，现在大战暂歇，决定会延长看看。

　　两人从徐州外围赶往延长，一路上遇到不少向西赶的青年，他们有坐马车的，更多是步行，一路互相鼓舞坚持，他们的目的地是延安，那个充满热血、充满希望的延安。

　　“这就是希望啊！”李书成看着这些热血的青年，心里感慨不已，正是因为有了他们，有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抵抗侵略的战争，中国才取得最后的胜利！

　　佟湘玉有一句话说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虽然抗战的大势无可阻挡，但是各势力之间的手段却没有停止，老蒋打压地方军阀，派他们做炮灰，收编军队没有停止，其他人也一样。现在李书成两人面前就在发生这样的事情，关卡前几个军人拦住一群青年，不让过去。

　　“我们是到西安投亲的。”一个十八九岁穿着学生装的女孩说道。

　　“不管你们是去干什么的，通行证拿来。”带兵守关卡的排长说道，“没有通行证，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奸细，是不是去投靠共，匪的？”

　　“你这人是怎么回事？还是当兵的呢！现在鬼子打进来了，还分什么党派，先保住国家，不做亡国奴才是正经！”人群里一个人说道。

　　“这些大事是上面的大人物操心的，我一个小小的排长，轮不到我来操心，只按伤透的命令行事。”排长说道，“你说这话有通，共的嫌疑，来啊，将他抓起来。”

　　“咳咳。”李书成走近咳嗽了一声，说道：“少尉，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多人堵在这关卡。”

　　“长官好！”排长一见李书成，立刻敬礼。为了行事方便，李书成两人在徐州会战之时就偷了几套衣服，国，军的，东洋军的都有，还伪造了证件。此时李书成一身少校军官军服，排长见了自然要敬礼。“长官，这群人里只有几个有通行证，却想通过关卡。”

　　李书成看了看领头的女孩，笑道：“你这妮子，哥不是说让你等哥一起走吗？看看现在被拦住了吧！”

　　说了一句，将排长带到一边，说道：“我们两家是故交，这丫头的父亲现在在武汉，官位可不小，你这么拦他们，对你没有好处。”

　　“可他们大多数没有通行证啊。”排长小心地说道，“我要是放他们过去，怕犯错啊。”

　　“通行证这东西，人家能办来几张，就能全都办来，不过现在是战争时期，武汉正在准备大战，一片忙乱，这全都办不是麻烦吗？有两张通行证意思意思就得了。你放他们过去，没有人会因为你放武汉行营参谋处副主任的女儿过去而责难你。”李书成说道，“后面这样的事情肯定很多，你可要开窍点，要是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怕是这排长也要保不住。看看我，会说话会办事，虽然打仗不行，现在已经是少校参谋了。”

　　“你上面有人，不管打没打过仗，当一个少校参谋自然轻轻松松。”排长喏喏应是，心里却想道。由于功力恢复，这几年李书成和江明月不可控制地变年轻，现在看起来最多不过二十三四，就是说二十也有人信。二十三四的少校，这不是家里有人在高层，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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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吓唬，将排长吓坏了，恭恭敬敬地送一群人过关。李书成见他孺子可教，给了些大洋让他请手下兄弟们喝一顿。排长秒懂，这是封口费嘛！行营副主任的女儿往后方跑，好说不好听啊！

　　离开关卡一段距离，那个女孩才疑惑地问道：“这位长官，你这么帮我们，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李书成笑道，“另外，我也不是什么长官。这套少校军装，是我偷来的。”

　　“那你还敢这样过关卡！”女孩吃惊地说道。她的话，也是一群人心里想的。

　　“我们本来是要绕过关卡的。”李书成笑道，“不过老远看到你们被拦住，才过来帮你们一把。你们呀，大路上设有关卡，那就走小路啊！虽然小路难走，总比被拦住没法通过好吧。”

　　“我们不认识路，走小路容易迷路。”一个男学生说道。

　　“我曾经听说过一句话：脚是江山嘴是路。不认识路就问啊，走到哪里问到哪里，总会走到地方的。”李书成笑道。

　　既然遇上了，两人干脆一路送他们到延安。

　　到了延安，跟一行人分别之后，李书成找了一个山洞，弄出一批黄金和一箱子字画瓷器，然后指引着士兵来到山洞。

　　“咦！这洞里真有东西啊！打开看看是什么？”一个士兵说道。

　　领头的班长上前打开一看，说道：“这是一箱子铜。”李书成听得心里直笑。这让他想到上辈子在网上看到的一个消息：一位将军不认识黄金，以为是铜块，打土豪的时候将银子大洋充公，他的床不平，就用这些金条垫床脚，剩下的丢进了茅坑，还是后勤的人来找他才认出这是黄金。这事传开之后，这位将军得了个“土豪”的外号。

　　班长见东西不少，派人回去通知排长连长带人来搬运，这些铜，是可以用来造子弹打敌人的！

　　见对方已经找到山洞，李书成就离开了。至于黄金，肯定要上交，肯定也有人认识。

　　他却没想到，来的连长排长也认不出是黄金，倒是字画瓷器这一箱东西知道是宝贝，所以上交了，而这些黄金，就当做铜送到了兵工厂。

　　这个兵工厂虽然名字叫兵工厂，但是只能造点土炸弹、复装点火药，或者铁匠手工打些零件修复枪械，实在太过简陋了。

　　“老王，你拉过来的是什么东西啊！我看着一车就几小箱，一个个还大汗长淌！你们这体力太差了，还得练啊！”兵工厂守卫的连长见王连长带人运东西过来，笑话道。

　　“我的兵体力差？是东西太沉！”王连长说道，“这是铜块，你也晓得铜这东西重得很。我们驻地附近的老乡发现一个山洞里有东西，我们去发现了一箱子字画和瓷器，另外就是这些铜块，想着拉过来兵工厂应该有用。”

　　“是铜块啊，难怪这么重！好，拉进来，我通知刘师傅来接收。”守卫连长说道。

　　刘师傅很快就到了，王连长说道：“刘师傅，快找人搬下来，还有一趟呢。”

　　刘师傅打开箱子检查铜块的纯度，看看是不是需要重新熔炼，还要估重量。

　　打眼一看颜色不对，急忙拿起一块，好沉！哆嗦着说道：“这……这是什么铜块啊，这不是铜！”

　　“啥玩意？不是铜？”王连长傻眼，“那我们费了这么大力气就拉来一堆破烂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