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后,江云就坐在侧面客卿座位上,看着这个美妇仪态的省长大人办公。;;;;;;;;;;;;;шщшщuruo網首发来自各种官员的奏报,请示,各种问题的汇总,梳理,做个省长如果不想尸位素餐,真的很不容易。江云自问就做不了,那铁定要扑街的,各种鸡毛蒜皮的事太多了。属下官员如果太有当挡,又害怕过犹不及,就必须过问。对于太无当挡的那些酱油党,害怕担负责任的那些“做官党”,则是另外一个极端,他们几乎有事必请示,问夏玉红要手谕。
旁听着的江云,都为她有些为难。想来,灵台单纯多了。
间或一个商务堂官出列:“夏台大人,自昨夜行省军帐的加急文书颁布后,于今早,各城的堂官都有奏报,说是当地商家怨言太大,几乎各城的城主,都收到了各商贾的联名请愿书,说是不能放弃城内安防,不能放弃城门安防。否则商家都没有安全感。”
夏玉红皱了一下眉头,想不到突刺这家伙执行命令不过夜,今早后遗症就来了。这真不是小问题,一个两个商贾有意见当然好处理,用鞭子都可以搞定,但如此整齐的联名请愿,说的难听点,一但处理不好,就要导致整个省的商业体系崩溃,那就连城内的居民,也要面临大问题了。”
想着,夏玉红看向了江云。
江云第一次挪动座位,变为和夏玉红同台而坐的态势,眉毛一扬道,“哦,告诉本帅,他们的请愿书怎么写的”
那个主管唐河行省这方面的堂官,当即给江云念了几封请愿书。
听起来用词各有不同,但内容是一样的,就是担心乱了起来后,他们的利益受损。由此几乎肯定,这些家伙是一伙的,甚至这请愿书就是一人所写,各城的人略做修改之后提交了。
“这些人出息啊,本帅到任第一天,就如此整齐的逼宫。”江云呵呵笑了起来。
那个外务堂官不方便多说,低着头。
“突刺。”江云叫了一声。
“末将在。”突刺胡子出列了。
“你来告诉本帅,这些商家自己没有护卫吗真的就是不设防,一点都挡不住小变化吗”江云道。
突刺说道:“那些家伙的私属护卫规格比城防营还高些呢。他们就是欠抽。在平时,和城防营对持他们都敢,这个节骨眼上却来装孙子了。”
江云点点头,看向那个外务堂官道:“这下你知道怎么回复了”
“这可经略大人,他们几乎代表了整个供给商业体系,咱们轻易来硬的,和他们对立,惹毛了他们,他们撤离,那要发生严重问题。“这个外务堂官担心的说道。
“太高看他们了。”江云冷冷道:“中南部的物价被他们推那么高,他们早先囤积了那么多的物资,不在这里卖,不发这里的国难财,想去哪里卖去安稳的北部地区,附加运数成本后,赚微薄的利润吗他们这么良心的话,朝廷派我来干嘛”
夏玉红和突刺不禁相视了一番
江云继续道:“不要太高估商人的节操,也不要贬低,严格来说他们没有属性,利益为本,追求利润乃是天性。大量囤积起来的物资,推高了整个中南部贫民的生活成本,不把这些物资放干净,他们哪也去不了,别说他们自己会离开了。你就是下令让城防营赶他们走,你看他们不哭着喊着的和你急。”
思考了片刻,外务堂官道:“经略大人,那么过了这个时期呢,会否他们瑕疵必报,过了这个时期撤离呢”
江云不禁笑了起来,“中南多省,受到各种形式影响,利益形成铁板一块,除了回春和宝器这种巨无霸,别人是想进也进不来京城有群拥有经商能力的纨绔子弟,就发愁没有市场,真是这些依附某相爷的座塘鱼愿意自己离开,天魔境上千万大小商人表示无压力,愿意来这里赚钱。所以无需顾忌,做事不用前怕狼后怕虎,那是自己吓自己。这个生意爱做做,不做滚。愿意走的本帅附送路费,那代表他们良心发现。愿意继续在这里发国难财的,本帅也不为难,但是要让他们知道,规矩不由他们制定。”
“是。遵经略大人将令。”眼见江云不让步,这个外务堂官也不想过多的说了。
有突刺的配合,到此,撤出城内城防营,深入流民中间稳定形势的策略被定案了。就等着看效果了,也不排除为了让江云收回成命,会有人故意在各地制造乱子,形成“调离城防营是错误决定”的假象。
所以江云特别对突刺交代道,“非常时期行非常事。重点在城外,但是精锐留在城内。”
“末将明白。”突刺道。
江云起身环视一圈,抛出一只令箭道:“既是经略使行营接管,中南部形势危急,已然是军管,采用军事策略。所谓乱世用重点,传本帅令,这个期间但凡给国家添乱,但凡故意制造事端,抢夺他们财物的,引起恐慌情绪的,故意制造城内居民和城外流民矛盾的,不管是谁,罪大恶极杀无赦。”
“末将得令。”突刺拿起了令箭。
夏玉红听得翻翻白眼,郁闷得想,你除了会杀人,还会干什么
“另,传书中南安抚使,让其即刻北上唐河行省和本帅汇合,告诉她,将来的主战场在唐河而不在别处。”江云吩咐书记官道。
“卑职明白。”书记官是个小美女,是夏玉红的亲戚。职责就是记录升堂时候的情况,退堂后需要主政签字,这就是所谓的执政记录。
也就是说当官的在堂上发言是有责任的,不是可以随便乱说的。就是因为这些,所以形成了官场的一大陋习,整天说些不着边际的万金油话,假大空的话。但凡不担负责任,又听来很威猛的话,他们都爱说。所以在官场办事,学会所谓的“领悟某某精神”是很重要的。
是的,不是执行命令,是领悟精神。命令没人爱随便下,因为下命令出错了,是有责任的。至于精神,那不是命令,就靠下面领悟了,做错了是下属的,做对了就是“依据某某精神”达成的。这招在世俗王朝之中非常好用,所以在修界,乃至仙界也不能免俗。
所以现在的这个小美女书记官实在太震惊了,也明白江云为什么名声那么大,在灵城效率那么高了。因为仅仅那么一下,她已经记录了非常多的具体命令。在她的印象之中,江云一次升堂下达的命令,比夏玉红大人半月的还多。
要想别人去做事,必须有承担,你不给具体命令,消除属下的后顾之忧,谁愿意给你卖力。这是江云最新的座右铭。
目下的形势,也是各有心思,听闻召丰香进入唐河城,夏玉红心里也是下一跳,那也是个脾气很坏的不好惹的人。听说连江云的帐都不怎么卖,这下好,以后这里变为雷区了。
此外,听江云提及往后的主战场在这里,夏玉红大为头疼,也知道江云打算干什么了。江云这厮应该是想把所有的流民,都吸引进入唐河行省,进行统一管理。
流民不能去命令,也不能派军队驱赶,只能引导,看起来江云入主唐河行省夺权,排出城防营维持次序,给流民一些力所能及的关心。如此一来人往高处走,在流民间一但形成口碑,其他流民就会往这里聚集,几乎是肯定的。
当然从赈灾的角度来说,集中一起统一管理,最容易捕捉情况,效率最高。但作为唐河行省主政,夏玉红气疯了,哪能四省的责任和义务,全部由唐河行省承担呢也不见那些家伙把各自的财政,赞助一些给唐河行省。
综合来说,夏玉红觉得江云疯了,唐河行省遇到此君算是废了,恐怕十年也难以恢复元气。
只是她也不能为此而指责,毕竟江云是中南经略使,只要问题解决,对于国家,对于江云,是一样的,没有所谓的唐河行省苏河行省之分别。
夏玉红认为:古人诚不欺人,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觉得自己好说话,自己的下属受到钟历奇的影响相对弱一些,也是江云选择这里的原因啊。
对此,夏玉红念头不通达,耿耿于怀。都已经退堂了,她还是黑着一张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江云,迟疑着要不要指着江云说一句:“老娘要弹劾你”
江云笑了笑道:“夏台大人,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相信我,本帅有苦衷,殿下有苦衷,国家有难处。选这里,固然是因为你比钟历奇的那些嫡系好欺负,然而这亦是将来你大展宏图,他们却被清算的原因。只要你愿意相信本帅,愿意相信殿下,现在咱们喝你的血,但是将来,咱们会还给你一世繁华。”
夏玉红走开的时候喃喃道:“谁他娘的告诉我说此君只会杀人而不会说话的,云经略啊,你的嘴不要那么好听行吗,下官历来心软,不忍心这个节骨眼和你对着干。只是可怜了我的子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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