捶不死的现身,李子升烦心了三天,没什么法子。这天夜里,和结香宫主共处一室,实在是有借机睡一觉的私心,这一觉怎么睡的杂念,有没有,其实也难说,至少在结香这姑娘面前,是个撩虎须的举动,弄不好玩火自焚。
隔壁不时有些小吵小闹,倒把慕容雪弄得难以入眠,好不容易等到玉禾过来,夜已深沉。二人无心睡眠,便朝城外奔去,随心所至,只见一棵大树,树杈横斜,甚是粗壮可爱,便一跃而上,天高地远又无人,正好闲聊。
夜里慢慢起了大雾,四周云雾缭绕,影影绰绰起来,更是八卦闲扯的好所在。
玉禾笑道:“师姐什么时候找了姐夫,变成了宋夫人的?”
慕容雪道:“重任在肩,逢场作戏罢了。”
玉禾笑道:“先前那会,可不知道你是宋夫人,把我一顿好找,差点没把那客栈给掀翻了。”
慕容雪扑哧笑了起来,笑道:“我是可怜那宋平,诺大一个庄子,独立操持,身边实在是缺个贤内助。”
玉禾疑惑道:“宋庄主一表人才,年纪也不大,为何没有夫人?”
慕容雪摇了摇头,眼里满是神秘:“这个我也不清楚。庄子里的人都知道,却没人说。”
慕容雪便把去天宁庄见毋昭远,从此假扮夫妻,在渝州依样画葫芦,又遇上了李子升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玉禾便笑道:“唉,可惜了这宋庄主,呆成什么样子了,要是那李子升有宋庄主这等便利……岂不早就攻城略地,拿下你这望夫崖了。”
慕容雪大窘,脸红到了耳根:“你这小妮子,说什么呢。”
玉禾便揶揄,一脸坏笑:“你一天天空等着柳师兄,还能做多少年的望夫崖?你有几个青春,几许芳华?这李公子既然死缠烂打,要不……从了算了?”
慕容雪道:“柳师兄……既在我心里,我又怎能与别的男子往来?”
玉禾笑道:“龙池山言而无信,就在眼前。万一这柳师兄一辈子不回来,你就一辈子不嫁人了?”
慕容雪低语道:“一时……还没想那么多。”
玉禾笑道:“你可要多想些,不要羞的。”
慕容雪便道:“这李公子让人烦心,如今他夫妻两个就住在隔壁,我这里正是无计可施呢。你……这几夜可要陪我。”
玉禾惊讶了一声:“真是岂有此理,有妇之夫还这么花痴?”忽又哧哧地笑,不怀好意地道:“嘿嘿,人家夫妻两个浓情蜜意,你独守空房,这几日的夜里,只怕难熬了,你可要找些棉花,好生把耳朵细细地塞起来。”
慕容雪便奇道:“为什么要塞……”话说到一半,却也明白了什么个意思,羞得无以复加,便伸手过来捏小妮子的脸,玉禾笑做一团往旁边躲。
两女在树上身子越来越斜,树杈颤颤微微,想那冬日里的树干,雾腾腾的久了,就有些滑,两人便掉了下去。
还好这悬崖不是很高……
二女狼狈落下,一阵乱抓,大雾弥漫之中慕容雪终于抓着棵小树,玉禾听风声抱住了慕容雪的大腿,两人尖叫着停了下来,香汗淋漓,来不及喘气,那小树却又承受不起二女的重量,又被连根扯起,一阵碎石泥块泻下,两人又朝下滑落。
待得惊惶站定,脚下却是一块仅能容身的石块,有些摇摇欲坠。
玉禾叫起苦来:“师姐,这里上不得,下不得,茫茫一团,如何是好?”
慕容雪喘息甫定,道:“还不是怪你这张嘴?如今困在这里,还有心思开玩笑不?”玉禾笑道:“果然望夫崖的玩笑开不得,就说了几个字,这报应就来了,困在望夫崖了。”慕容雪哭笑不得道:“这会子还这么古灵精怪?……真是小瞧了你呢。”
玉禾笑道:“师姐就是那望夫的神女,自然不会被望夫崖困住,我担心作甚?”慕容雪嗔道:“你倒作怪个没完了。姑娘家家的,过两天让你遇着个磨人的汉子,叫你流不尽的相思泪,才知道好歹。”
玉禾咯咯笑道:“只怕他……磨不过我。”
玩笑归玩笑,僵在这针尖大的地方也不是办法。两人便瞪大了双眼四处观望,白雾蒙蒙,又缺少光线,接下来又该如何?玉禾便道:“师姐,怎么办?”看不清楚,慕容雪也无计可施,心道,难不成渝州第一晚,就要这样挂在山壁上么?
“有人吗,救命啊!”
管不了那么多了,玉禾叫起来。
可是这大晚上的,附近哪里有人呢?两女叫了一会,毫无用处,只得面对现实。玉禾再也笑不起来了,道:“菩萨保佑,小女子知错了。”慕容雪叹道:“先前何不积些口德?这会才记起菩萨的好,也是无用的了。”
不知过了多久。
玉禾忽道:“师姐,你看这雾是不是小了些?”慕容雪道:“大半夜的,雾怎么会小?”玉禾道:“不是雾变小了,而是这附近有风,把这雾吹跑了些。”慕容雪在黑暗中定神看了看道:“果然,看得远些了,那边有根藤。”
两人这才慢慢腾腾,顺着树藤摸索,下得悬崖来,不消说是一身的污泥了。
悬崖下是斜坡,长满了杂草和小树,两人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下蹿,又不知走了多远,便看见了一所大宅子,正要休息,忽听得黑暗里一道冷森森的声音响起:
“什么人?”
两人连忙散开,隐蔽起来。
不多时,跳过来一道黑影,手持长剑,就站在她们不远的前方,一双眼睛就好像恶狼一般,仔细地搜罗。亏得这夜里雾大,这草地上也有些小树丛,两人穿着夜行衣,躲起来倒也难以察觉,只是大气也不敢出。
那黑影一动不动,看了很久,一无所获,嘟囔了一声:“看错了?难道是兔子?”这才飞身去了。
这是什么地方?
怎么会有如此的戒备?
慕容雪和玉禾在黑暗里互相看了一眼,两人都是刺探消息的好手,岂有放过这种机会的,便蹑手蹑脚往前,慢慢靠近那庭院的后墙,便见几扇窗,亮着灯光,其中一间屋里有人在谈着什么。
慕容雪悄悄靠近,运气凝神,听那空气里微弱而断断续续的声音,玉禾闪在一旁,便在旁边护卫警戒。
屋里不过是两个男子,聊得好不乱七八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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