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屋里商量妥当,胖子留下,唐九生出去。石城大侠侯楚才十年来都一直住在晴川公主府,自然对地形极其熟悉,天还未亮,在黑暗之中唯恐有人偷袭,当下也不声张,重重推开门,随手丢了一把椅子出去,房上果然几十枝弩箭泼洒而下,将那把檀木椅子射了个粉碎。
唐九生和侯楚才、胖子都吃了一惊,原来屋顶上埋伏有这么多敌人!唐九生低声道:“外面人多,天又黑,现在出去要吃大亏,我们先不出去,等一等天亮些再说吧!”侯楚才点头,又丢了一把椅子出去,房上又是一阵箭雨泼下。
侯楚才隔一会儿丢一把椅子出去,反正每丢一把椅子出去就是一阵箭雨。前后丢了六把椅子出去,随后又丢枕头、被子,天黑,房顶的人也看不清楚,反正只要屋里有东西出来,他们就放箭。过了一阵子,在屋顶上埋伏的弓弩手们才反应过来似乎有些不对劲,有人破口大骂了起来。
侯楚才哈哈大笑,这群蠢才啊,深夜本是偷袭,你这一张口骂人,不就全都暴露了?侯楚才这才拔出宝剑,跳到院内,手中宝剑舞成一道青色光幕,将自己全身裹住,果然又是一阵箭雨泼下,却都被侯楚才用剑拨落。
唐九生本来还想拖到天亮再出去,可是见侯楚才自己跳了出去,又怕他一个人吃亏,也只能硬着头皮提着鸣龙刀跳到院中,客房所在的院子是个大四合院,天井宽大,侯楚才和唐九生背靠着背,借着星光向屋顶观望,只见屋顶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影,持着弓弩和兵器。屋顶这些人见放箭没有什么用处,都呐喊起来。
侯楚才提着宝剑纵身就想跃上屋顶,屋顶上的那些人怎么会让他这样随意就跳上来?居高临下的这些人抢先出手,弓弩和各种兵器一起招呼下来,侯楚才人在半空,见根本无机可乘,只有用剑护住自身,无奈只能先落在地面。
侯楚才正在慌乱,只听得四下里喊声大起,公主府的数百名护卫在统领郭从山的带领下,打着灯笼火把,左手持盾右手持刀,将客房团团围住,还有部分护卫冲进了天井,顿时将院里院外照耀的如同白昼相仿,屋顶上夜袭的那些人无处可藏。
原来这些人刚才在屋顶呐喊,惊动了府中的护卫。护卫统领发现有大批不明身份的人夜闯公主府,伏在客房屋顶图谋不轨,因此分了一部分护卫出来,将客房团团围住,又紧急调集了一百名弓弩手,屋上屋下弓弩互射,地上不断有人中箭跌倒,房上也有人中箭跌下来,惨叫之声不绝于耳。
借着灯笼火把的光亮,唐九生看清了屋上这些人,领头的竟然是前些天射杀东卫番役的那名黑衣女杀手。其余那些人有陌生的也有熟悉的,其中一人让唐九生吃惊不小,正是前些天在江州打伤自己的锦袍无常鬼巫是云,这人在四大杀手中排名第二,上届英雄榜上排名第八。
除此之外,熟悉的面孔还有大嗔,澹台剑雄,羽鹤童君,万寿居的四大使者等人,还有那位在齐兰山救走落雨阁少阁主沈放,长相和狂鹰极其相似的那位不知名杀手。这些人有落雨阁的杀手,有万寿居的杀手,也有平西王府的人,不出所料,果然这几伙势力搞在了一起。
站在屋顶右手持轻弩左手挽着藤牌的黑衣女杀手娇笑道:“唐九生,你小子命可真大,连纯元子的吸魂之法都没能杀死你!不过你的好运终于到头了,今晚我看你还能逃到哪里去?”
唐九生打了个哈哈,笑道:“什么祭魔妖坛吸魂之法,那都是小事,不过你们这帮家伙为了追杀我,无所不用其极,简直到了丧心病狂的地步!其实,我对姑娘你一直很好奇,如果方便,何不请摘下面罩留下芳名?就算死,也得让我知道死在谁手里了吧?”
黑衣女杀手用轻弩指着唐九生,啧啧
叹道:“你们瞧瞧这个人,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这么油嘴滑舌的,可见平时也是个色狼无疑了!不过告诉你也无妨,姑娘我叫沈笑羽,你不会还想问我今年多大年纪了吧?”
唐九生狂笑道:“沈姑娘真是冰雪聪明,在下正想请教姑娘的芳龄!”此时两人一个在屋顶,一个在天井,这番对话哪像是要生死相搏的样子?就好像是朋友在亲聊天一般。越是如此,屋顶上的那些杀手们越是紧张。大战前的宁静。
两个人正在说着闲话,却见辛治平提着根打狗棍从隔壁的屋子出来了,原来这兄弟也是和唐九生一样的心思,想在屋里熬到天亮再出来动手。后来见唐九生和侯楚才已经出来了,辛治平也只好戴上面皮跟了出来,出来后一看房顶这些人,乐了,“哎呀,今儿来的挺整齐啊?正方便一网打尽!”
屋顶上的大嗔手持一根钢管,狞笑道:“彼此彼此!我们也觉得你们凑的很整齐,也想把你们给一网打尽呢!难得今天都凑在一起!”
辛治平叹了口气,“贼秃,你也配和我们相提并论?你要是不服,你下来,咱俩单挑?”辛治平嘴上说着话,脑子却在极速的转着,看样子这帮家伙是有备而来,今晚绝对是场硬仗,不死也得扒层皮下来。
黑衣女杀手竟然轻轻放下左手的藤牌,将面罩摘了下来,果然是一张年轻貌美的脸庞。唐九生笑道:“姑娘你长的可真好看!既然你在落雨阁,又姓沈,那么你和落雨阁主沈问天是什么关系?”
沈笑羽笑道:“你这个人着实有些意思!你是准备打架呢,还是准备查我的祖宗八代呢?”
唐九生嘿嘿笑道:“姑娘说笑了!我怎么可能要查你的祖宗八代呢?查三代就不得了了!”猛然间,还在说话的唐九生纵身而起,直取屋顶的沈笑羽!巫是云等人大吃一惊,这小子玩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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