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一指定乾坤
呼延灵凤手拿匕首双刀大战“铁掌白猿”宫步奇、“九尾银狐”沈三娘二人,本来她是以一敌三,连她也想不到悟劫大和尚会死在李世霄的毒箭上。方才三人略占上风,现在少了一个人,平衡的天平又渐渐向呼延灵风倾斜了。宫步奇舞动鬼头刀猛攻呼延灵风的上三路,沈三娘则施展长剑猛攻呼延灵风的下三路。宫步奇的鬼头刀,招法势大力沉,沈三娘的长剑灵巧多变,总喜欢见缝插针,偷袭要害部位,二人配合的相当默契,可惜他们的对手是“绝刀”呼延灵风!
呼延灵风跟随“北海神尼”萧惊鸿学艺十年,主要练的就是这匕首双刀,九九八十一路绝刀,招招要命,精妙绝伦!宫步奇一边打着一边暗自称奇,心说话,这美若天仙的少女怎么会有如此高深莫测的刀法,忽而是双手一路刀法,忽而左右手各使一路刀法,两者互不相干,同时与两人打斗,真是越打心里越没底。
沈三娘这次是使出了平生的绝能,恨不得一剑就把呼延灵风给扎个透心凉,然后把她大卸八块,还要把她的脸划个稀巴烂。原来这沈三娘有极度变态的嫉妒心,她见呼延灵风年纪比自己轻,容貌比自己美,身材比自己还要火辣,真是样样都比自己强出百倍。以往自己是男人的焦点,只要自己一露面,所有人的目光都会情不自禁地落在自己的脸蛋上、酥胸上,稍微有点内涵的男人喜欢她的水蛇细腰,粗野点的贼匪都对她的大长腿,年轻点的贼人都对她的大屁股饶有兴趣,激动的流口水。现在可倒是好,有呼延灵风在,直接把沈三娘给比下去了,她原本的女人光环顿时黯淡无光。
女人的妒火比任何武器都可怕,因此,她要不惜一切手段毁掉呼延灵风,尽管呼延灵风跟她素不相识,之前更无仇怨。三人中,别看她武功最弱,但打斗却最卖力,出手最狠毒。
呼延灵风已然感受到了沈三娘强烈的歹意,心说话,这个女人着实可恨,我非给她点教训不可。她打定了主意后,假意猛攻宫步奇,一连使出追命十三刀,匕首刀一招快似一招,招招攻其必救之处,宫步奇被逼的节节后退,赶忙招架防守。沈三娘见势不妙,赶忙绕到一侧,想在另一侧夹击呼延灵风。呼延灵风心中大喜,心说话,我要的就是你们分开!不等宫步奇反应过来,呼延灵风身形陡转,匕首双刀猛然向沈三娘发现一波凌厉的攻势。在刀光剑影之中,呼延灵风右手刀斜劈沈三娘的脖颈,沈三娘自不量力,竟然单手抡剑挡架,结果她可倒了大霉,自己的剑是普通的钢剑,呼延灵风的匕首刀乃是天外玄铁铸成,锋利无比,削铁如泥,就听“咔”的一声脆响,呼延灵风一刀把沈三娘的长剑斩为两段,顺带把沈三娘的脑袋也削下了下来。
沈三娘临死都不安生,她的脑袋飞出去一丈多远,正好滚落在碧云寺方丈悟善脚下,悟善大师抡着金顶九连环正跟云玺玩命儿那,脚下一绊,好悬摔了个狗啃屎。老和尚气的暴跳如雷,拿沈三娘的脑袋当球踢,一脚踢上了朝天塔的塔顶上,塔顶上有一根光溜溜直愣愣的避雷针,你说怎么这么寸,沈三娘的脑袋转了九十九个圈儿,不偏不倚脖颈正好蹲在避雷针上。这下可倒好,沈三娘瞪着死鱼眼,瞅着塔下的众人拼死打斗,她却高高在上成了作壁上观者。
宫步奇吓得打了个激灵,心说话,沈三娘死的可有点惨啊,他跟沈三娘有一腿,有心给她报仇,但呼延灵风可不是好惹的,方才两个人都不是她的对手,现在就剩下自己了,再打下去恐怕自己也得玩完。这小子挺滑头,他晃着大秃脑袋,喝令黑松岭的群贼围攻呼延灵风,自己则趁乱完后溜,三晃了两晃便没了踪影。
返回头来,再看云玺这边,云玺施展昆仑金刚掌大战悟善大师和孟占鳌,这两位都是剑客的身份,武功远比悟劫、宫步奇之流要高出不少,而且这两位都拿着兵刃那,云玺单凭一对肉掌与他们二人周旋打斗,这期间还有不少武僧见缝插针,在云玺背后下刀子。不过云玺的确是武艺超群,两大高手与他打斗了八十多个回合,仍然没占得一点便宜。悟善大师心中暗自称赞,心说话,云玺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年纪轻轻,从哪儿学来这么大的能耐?身法飘忽,好似幽灵,出手如电,变幻莫测,在我和孟占鳌这等一流高手之间穿梭自如,毫不费劲儿,难怪圣教主端木赢方如此看重他,现在老僧算是真正明白了。
孟占鳌也是大吃一惊,在黑松岭他曾经领教过云玺的内家功夫,云玺马步站定,宫步奇、孟占鳌两人轮番打,愣是没把他打动。孟占鳌只当云玺内功深厚,现在动上手,这才发现,云玺是个全才!身法、脚法、手法均属上上品,他的鬼影八步和昆仑金刚掌果然是名不虚传,他年纪轻轻,武功如此了得,难怪江湖人捧他,也绝对担得起“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的绰号。
悟善大师一心要杀掉云玺,好在端木赢方面前邀功请赏,其实他觊觎副教主的位置许久了。随着云玺闯荡江湖,人气、武功,均在直线上升,端木赢方也改变了原来的封赏,之前是赏银一万两,后来是赏金一万两,到现在是赏金一万两,另外还要加封副教主之位,在圣教之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何其尊贵!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高手想尽办法刺杀云玺啊。这老和尚都七十多岁的人了,想不到还是个官儿迷,一心想当副教主,因此,在打斗之中,他生怕孟占鳌抢先杀死云玺,舞动金顶九连环频频发动猛攻,他的金顶九连环足有五十多斤重,长有九尺,舞动起来呼呼挂风,招法凶猛,招招要命。有时候,还故意把攻击范围扩大,逼得孟占鳌往后躲闪,这样他好一个人独占杀云玺的功劳。
云玺聪明绝顶,他早就看透了悟善的心思,因此在打斗过程中,不断给悟善卖出破绽,引诱悟善频频发力猛攻,等打到八十八回合之后,悟善累的鼻凹鬓角都是汗,呼哧呼哧喘粗气,但饶是如此,老和尚仍然不放弃,觉得自己只要再努一把力,就能把云玺劈死在九连环之下。云玺心中暗自高兴,觉得差不离儿了,见地上散落了几把刀,于是干脆给悟善卖个更大的破绽。云玺打着打着,前脚掌故意踩在刀柄上,然后身子往前抢出去七八尺远,顿时就摔了个狗啃屎。
悟善大师见状心花怒放,他心中念叨着:“阿弥陀佛,简直是天助我也!真他娘的善哉!善哉!”他不等孟占鳌反应过来,自己抢先一步跃到云玺近前,他双手紧攥金顶九连环的上半截儿,高高举过头顶,打算用金顶九连环的下端猛戳云玺的后心,凭着他的气力,一下就能把云玺的心脏戳成八瓣儿。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孟占鳌也想手刃云玺,但他心里对云玺颇有些忌惮,就在云玺跌倒的瞬间,他就愣了一下神儿,心里琢磨着:这可能吗?云玺的功夫棒急啦,怎么能这么不小心呢?但万一云玺是真绊倒了,岂不是让悟善这个贼秃驴捡了个大便宜?他心里正纠结呢,突然发现,云玺脚尖儿点地,身子跃起在空中旋转了两圈,再看悟善大师兄双手攥着金顶九连环,眼珠子瞪的比牛眼还大,满面惊恐,一动不动!而他的咽喉里竟射出一股血箭。
原来,云玺趁着悟善大师欣喜若狂,疏于防范之际,突然跃起,身形猛转,使出昆仑金刚指,不偏不倚正点中悟善大师的咽喉。云玺的昆仑金刚指乃是“幽冥鬼叟昆仑大剑”段天涯的武功决心,轻易不会使出,今天面对强敌,他不得不使用绝招,就这么一指,把悟善的咽喉捅了个窟窿。
悟善大师喉咙里“咯咯”地响了几声,这就令人费解了,他在说“阿弥陀佛”呢,还是想说“这不可能”?总之,悟善大师临死都想不到,云玺会有这一招。金顶九连环“当啷”一声落在地上,悟善大师身形晃荡了几下,也摔倒在地。
孔亮在朝天塔的门口往外瞧着,原本替兄弟云玺捏了一把汗,见云玺一招结果了悟善的性命,把他高兴地蹦了起来,等一落地,疼的他龇牙咧嘴,伤口汩汩流血。我看书
孔亮忍着痛叫道:“真过瘾!要是我没受伤,我一锏就把悟善贼秃的脑袋砸个稀巴烂!”
花逢春一边抵挡群贼和凶僧,一边跟他斗嘴道:“师兄,你就省省吧,悟善那个老贼秃可不好对付,也就是咱兄弟,换成旁人早就栽跟头啦。”
孔亮不服气道:“这可未必,我孔亮有金钟罩铁布衫护体,三十六路天罡锏法所向无敌,凭着我的能耐,很有可能跟悟善打个平手。”
花逢春笑道:“你现在肉皮都破了,还金钟罩铁布衫那,小心被人扎成筛子!”
想不到孟占鳌这么一犹豫,反倒救了自己一条命,他见悟善大师气绝身亡,自忖道:我绝不是云玺的对手,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再跟云玺打下去,我的下场恐怕不比悟善好多岁,干脆三十六计走为上!他用眼一撇,想找二寨主“铁掌白猿”宫步奇,却根本找不见宫步奇的影子,心中暗道:嘿!这小子比我还滑头。得啦,能把命捡回来,这就不赖!
孟占鳌打定了主意,举着把手中长剑大叫道:“给我杀!取云玺首级者,赏黄金一万两!给我杀呀!”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很多武僧、山贼这一辈子也没见过一百两黄金,更何况是一万两呀,这帮人跟打了鸡血似的,舞动刀枪棍棒奔着云玺就冲过来了。云玺本来想的是擒贼先擒王,杀掉悟善贼秃子,再杀掉孟占鳌,这些乌合之众也就不占自乱。没想到,孟占鳌前先一步煽动群贼涌向自己。他只好施展开一身绝能,全力以赴对付山贼和武僧。
孟占鳌一边咋呼着,一边往后撤,见众人没注意他,他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轻功,悄悄跃下小孤峰,一头扎进树林之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群贼和武僧还在为赏金玩命血战云玺那,轩辕奏凯用枣条打退了群贼,纵身飞上朝天塔往下一看,孟占鳌、宫步奇早就没影了,于是他抖丹田大喝道:“住手!别打啦!悟善、悟劫已死!孟占鳌、宫步奇已逃!你们还不住手,更待何时!”轩辕奏凯这一嗓子,用了丹田之力,震的群贼和武僧们脑瓜子嗡嗡作响。
群贼听罢,赶忙往后撤了几步,四下张望,仔细瞧看,这老花子说的没错,孟占鳌、宫步奇果然不见踪影,合着我们这些人玩命血战,你们两个当头的开溜了,这他娘的太不是个东西啦!这帮武僧也顿时冷静了下来,方丈悟善大师已经断气多时了,方才是一片混战,尸首也不知道被多少人给踩踏过,浑身上下全是血和脚印子。悟劫大师就更惨了,整个变成了黑不溜秋的,凑近了一闻,肉都臭啦。这些武僧还算是有良心,扔下刀枪棍棒,把悟善、悟劫的尸首抢了回去。面对尸首,哭成了一大片。
轩辕奏凯朗声道:“你们哭什么,悟善、悟劫这叫早死早托生,再让他们多活几年,不知道要坑害多少武林豪杰呢,你们这些和尚,助纣为虐,跟着悟善、悟劫干了不少缺德事儿,你们说,是想让云少侠押着你们去杭州知府衙门打官司呢,还是就地解散,各回各家?”
武僧们听罢,开始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过了好一会儿,终于站出了个领头的,冲着云玺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云少侠,倘若你能放过我等,我们自当改各自散去,从此隐姓埋名,行善积德,安生度日,不知云少侠您能答应么?”
云玺听罢点点头,朗声道:“首恶必除,胁从不问!只要你们能真心改过自新,不再为害老百姓,我云玺绝不为难你们。走吧!”这帮武僧算是捡回一条性命,向云玺、轩辕奏凯等人合十行礼后,各自散去。
黑松岭的群贼一看,人家都没事了,自己还干杵在这儿干什么呀,于是一个小寨主仗着胆子来到云玺近前,抱拳施礼道:“云少侠,方才多有得罪,我们这些人都是穷苦人出身,天灾人祸活不下去了,这才上山当贼,倘若云少侠肯高抬贵手,我们也愿意找个地方隐遁起来,老老实实当个奉公守法的老百姓,绝不再做坏事。”
云玺见他说话十分真诚,便爽朗地笑道:“不打不相识嘛,既然你们已有洗心革面之心,我云玺更不能为难各位,请吧。”群贼对云玺千恩万谢,在小寨主的带领下,也都陆续撤出了小孤峰。
群贼和武僧全都走了,小孤峰顿时复归了静寂,一场危机总算是有惊无险。云玺带着众人下了小孤峰直接赶奔客栈,孔亮身上都是皮外伤,叶道爷给他敷上刀伤药,用不了几天就能痊愈。此刻,离着天亮还有一点时间,众人全无睡意,对着蜡烛聊天。
窗外,十几丈外的树下,有个身穿袍服的人伫立在树影之中,怒气冲冲地瞅着窗棂纸上的人影,手指骨攥的咯吱咯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