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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云玺打官司

仗剑走江湖 剑客燕十三 6751 2022-10-31 10:24

  第二十三章云玺打官司

  衙役手擎着烧红的铁筷子,摇头晃脑地来到孔亮近前,狞笑着问道:“你认不认罪?”

  孔亮心里怕的要命,但他是煮熟的鸭子——嘴硬!叱道:“老子有什么罪?打抱不平难道有错吗?我恨不得打死这个无赖!”

  “好,好,好,这是你自找的!”说吧,衙役牙关一咬,这就要攥着铁筷子往孔亮的眼睛里戳。就在这刹那之间,突然闻听“啪”的一声,再看这衙役表情顿时就定格了,举着铁筷子晃荡了几下,便仰面栽倒了。这可吓坏了这帮当差的,王班头赶忙上前瞧看,这衙役双眼紧闭,脸色如常,跟睡着了似得,探了探鼻息,又扒开眼皮瞅了瞅瞳孔,也跟平常人没什么两样。

  “奇怪!大白天睡着了?”王班头自言自语道。他的帮手把衙役翻过身来瞧看,只见衙役的后脑勺肿起个大包,身子下面还押着块鸽子蛋大小的飞蝗石。显然这名衙役被人用飞蝗石打中了风池穴,导致他气血两隔,昏死过去了。

  王班头为假思索便惊慌大叫道:“有刺客!快保护大人!”

  县太爷听罢吓得双腿一软,出溜到桌案底下去了,两个师爷赶忙搀扶起县太爷,王班头指挥着两班衙役护住县太爷就往后堂撤,另外十来个捕快则冲向大门外抓刺客。刺客在哪儿呢?其实这帮捕快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是刺客,只是一味的咋咋呼呼,装腔作势,即便抓不住刺客,也能把刺客惊走。

  云玺等人混在老百姓之中,随着人流四散奔逃,捕快们咋呼了一通,见门口没人了,着急忙慌地退回县衙,紧闭大门。

  云玺在茶楼门口望着县衙大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兄弟,不要担心,我估摸着孔亮福大命大造化大,他绝不会有事的。”花逢春拍着云玺的肩头安慰道。

  云玺点点头,言道:“但愿如此吧,只希望他少遭点罪。”

  鲍春晖笑道:“兄弟,你方才那一手弹指神通真是漂亮极了,把这帮蠢才吓得都尿裤子啦。”

  云玺摇了摇头,言道:“唉,雕虫小技而已,不值得说。”

  鲍春晖又道:“方才大堂一乱,县太爷肯定是退堂了,孔亮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押进监牢了,抓不到你这位‘刺客’,县太爷是轻易不会开堂的,这样一来,我们便有充足的时间营救孔亮了。”

  云玺听罢点了点头,言道:“不错,鲍师兄,那您看咱们下一步该做什么?”

  鲍春晖摸了摸肚子,煞有介事地言道:“依我之见,咱们应该先填饱肚子,从早晨到晌午,咱们水米未沾,再这样下去,都会饿垮了。”此话一出,昌时兴的肚子咕噜噜咕噜噜响个不停,云玺和花逢春突然觉得肚腹空虚。

  “咱到哪吃去?”花逢春问道。

  哥儿五个彼此看了一眼,竟哈哈笑了起来。

  狮子楼的生意始终很兴旺,掌柜的张炳噼里啪啦的拨弄着算盘,他从县衙里急匆匆赶回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算账!只有他自己亲自核算才会放心,这年头儿,谁都很贪心,店里的伙计更贪心,稍不留神就会昧下银子。

  “掌柜的,有雅间吗?”花逢春笑问道。

  “有有有,五位客爷二楼请。”掌柜的张炳满脸堆笑,亲自带着云玺等人上了二楼,在左手中间的一间雅间,五个人坐下了下来。

  “五位客爷,想吃点什么?本店山珍海味,飞禽走兽,时令小炒,应有尽有,您尽管点。”张炳介绍道。

  花逢春皮笑肉不笑,问道:“有活人的心肝吗?”

  张炳吓了一跳,然后又讪笑道:“客爷您说笑了,哪有什么人的心肝啊,猪心猪肝、驴心驴肝、牛心牛肝,咱这儿都有。”

  “哈哈哈!”花逢春突然发出一阵狂笑,让人听着就觉得渗得慌,他一把薅住张炳的衣领子,质问道:“老子今天就吃你的心肝!我现在就想知道,你的心肝是红的还是黑的?”

  李达故意搭腔道:“兄弟,他的心肝在肚子里,你上哪知道去?”

  花逢春仓啷一声拔出长剑,言道:“那我就刨开他的肚子,把他的心肝脾胃肾全掏出来!”

  张炳一听吓得浑身颤抖,冷汗直流,不住地求饶道:“好汉爷饶命!好汉爷饶命!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恨,您千万别拿小的寻开心呐……”

  “你这话说的好,我问你,孔亮跟你有怨呢还是有仇?你为什么在公堂之上污蔑于他?你安的什么心?说!”花逢春怒问道。

  这下张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这五位都是孔亮的朋友,这是来找茬儿的。

  张炳把双手一摊,十分无奈地言道:“五位好汉爷,我也没办法呀,您先松松手,让我把话说清楚。”

  花逢春冷哼一声,便松开了手,但顺带把长剑顶住张炳的咽喉,叱道:“那你如实的说,胆敢说一句谎话,今天我让你人头搬家!”

  张炳吓得不敢动弹,口中应道:“嗯,绝不敢说谎话,是这样的,您各位也都看到了,我就是个做买卖的老实人,我哪敢污蔑孔大爷呀,都是泼皮无赖李二爷,他昨晚派人找到我,让我给他做人证,我在公堂上的那套词都是他编的,我若不按他说的做,这狮子楼立马就得关门,以后也别想在这一带做生意了,我实在不敢得罪他,因此,我才昧着良心说了瞎话。几位好汉,您打我也行,骂我也行,但我求各位行行好,我上有八十岁的老娘,下有……”热搜

  “打住!怎么都是这套词!”花逢春没耐性听下去了,厉声道:“好!你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都给我写清楚,从李二调戏大姑娘开始写,一直写到他威胁你作伪证,少一个字儿我立马宰了你!”

  张炳心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得了,为了保住小命儿,我写就是了,于是有人给他拿来了笔墨纸砚,张炳当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地写了下来,最后还签名画押。云玺从头到尾仔细看了两遍,觉得没有问题了,这次令花逢春收回长剑。

  云玺对张炳言道:“掌柜的,这套证词可是你亲笔写的,还签名画押了,将来到了公堂上,你敢如实作证吗?”

  “这个……我……”张炳心里真没底,李二他惹不起,可眼前这几位一看就是走江湖的,打打杀杀对他们来说是家常便饭,瞪眼就要宰活人呐,我要是不答应,现在就得玩完。最后他权衡利弊,下定了决心,点头道:“我给孔大爷作证就是啦。”

  鲍春晖笑道:“唉,这就对了,本本分分做人才能活得长久,越撮死的越快嘛,就算我们哥们不动手宰人,老天也绝不绕人的。好了,去准备一桌上等的酒菜,我们哥们吃饱喝足,还要去县衙打官司!”

  “唉,好嘞。好汉爷稍等,我这就叫后厨准备。”张炳战战兢兢退出了雅间,到了楼梯口这才如释重负,方才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儿,心中感慨道:做人可真难呀,不过说真话比说假话,心里的滋味要好受的多。

  不一会儿,酒菜便陆续上来了,哥儿五个边吃边聊。

  “单靠张炳的证词还不够,咱们得设法找到那对卖唱的父女,只有让当事人出来作证,孔亮的官司才能真正打赢。”云玺言道。

  “那父女二人得了那么多银子,恐怕已经远走高飞了吧,要想找到他们,可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花逢春摇了摇头,言道。

  云玺也禁不住点了点头,言道:“不错,孔亮也曾嘱咐他们尽量走远些,想来肯定不好找了。”

  “两位兄弟,不要气馁,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我会尽早把他们父女找出来。”鲍春晖信心满满地言道。

  “哦?鲍师兄,你有何良策?”云玺很好奇地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来,吃菜,吃饱喝足了,咱好办事啊!”鲍春晖故意卖关子,云玺、花逢春也不好多问,几个人闷头把一桌子菜吃了个精光,把两坛子好酒也喝了底朝天。

  吃饱喝足后,五个人分成了两伙儿,云玺、花逢春二人负责查探县衙的动静,在暗中保护孔亮,以免李二串通县太爷对孔亮下毒手。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三人一伙儿,负责去找卖唱的父女。两伙人约定好,两日后不管结果怎样,都要在大兴客栈见面。

  闲言少叙,话不多说。两日后的正午刚过,云玺和花逢春跟热锅上的蚂蚁似得,他们满心期盼着鲍春晖早些回来,左等不来人,右等不见人,又过了一个时辰,就听楼梯声响,有人喊道:“云师弟,你看我带谁来了?”

  云玺一听,这声音正是鲍春晖呀,便与花逢春出了客房往楼道里看去。就见鲍春晖、李达、昌时兴三人各个满面春光,再看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老头和一个大姑娘。云玺走近了仔细瞧看,对!就是他们父女!

  “鲍师兄,你是如何找到他们的?”云玺心中大喜,向鲍春晖请教道。

  鲍春晖哈哈一笑,言道:“兄弟,你可曾注意过他们父女的口音呀?他们本就是附近的口音,不管是谁,都有叶落归根的想法,另外,你再想想,哪里最使你觉得安全呀?还不是家嘛,我猜他们父女得了钱财后一定是回家躲避了。我与李达、昌时兴在李家集比较热闹的地方打听过,得知这父女是七里外陈家村的人,于是我们哥们儿在陈家村还真把他俩找到了。”

  云玺不住地称赞,心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做人一定要看到他人的长处,别看鲍春晖武功不够出类拔萃,但他观察入微,心智过人,够个军师的料了。

  那卖唱的父女俩都对孔亮感恩戴德,听说大恩人为此遭遇了牢狱之灾,父女二人一定要为大恩人申冤,愿意做人证。云玺心中的巨石总算是落了地。

  转过天来,云玺众人带着卖唱的父女、狮子楼掌柜张炳一起来到县衙大门口,花逢春把袖子挽了挽,抄起木锤咚咚咚击鼓鸣冤。古代县衙就有这个好处,只要你击鼓鸣冤,县太爷必须要升堂问案,节假日不休。

  果然,县太爷紧急升堂,衙役把县衙的大门打开,把这帮击鼓鸣冤的人全都让进了大堂。

  县太爷定睛一看,好嘛,堂下老少男女跪了八个人。他打着官腔问道:“何人击鼓呀?”

  云玺抬头朗声道:“回大人的话,是我击鼓鸣冤。”

  “你是何人?有何冤屈?”县太爷冷冷地问道。

  “大人,我乃崆峒派弟子姓云名玺,我这次击鼓是为了给我师兄孔亮鸣冤,大人,我师兄孔亮行侠仗义,从不作奸犯科,几日前,在狮子楼上吃酒,遇到地痞无赖李二仗势欺人,调戏民女,我师兄挺身而出,把这对父女救下,打跑了李二,现如今我师兄含冤入狱,请大人为他做主啊!”

  县太爷一听,脸色为之一变,这县太爷乃是李二的亲舅舅,又收了李二五百两银子,二人两天前就商量好了,等这件案子的风头一过,县太爷便会在牢狱之中把孔亮活活整死,然后就说他病死的,往荒郊野外一扔也就拉倒了。想不到孔亮这小子还有这么多朋友啊,真是麻烦。

  “呔!这件案子本官已经审过了,人证物证俱全,孔亮调戏民女、打伤士绅证据确凿,你们胆敢为他鸣冤,简直就是藐视公堂,来人呐!把他们给我轰出去!退堂!”

  “啪!”县太爷怒气冲冲地把惊堂木一拍,起身就退堂了。

  云玺气的咬碎了银牙,心道:真他娘的是个狗官!他豁然站起身来,正要一个箭步跳过去,薅住狗官问个清楚,就在他刚要动手之时,就听大堂外传来一声咳嗽,这可不是真咳嗽,是人家故意干咳一下,知会众人听见的。

  县太爷自然也听见了,他回头瞄了一眼,本未打算停步,但似乎发现了大状况,赶忙转身仔细瞧看,我的娘啊!大堂门外站着一位大大的官爷!

  云玺等人也都看到了,原来咳嗽的人非是旁人,正是大内侍卫统领刘世俊!

  刘大人原本是和云玺商量好的,云玺等人负责来青龙岭探山,刘大人回朝廷调集兵马,两伙人在李家集汇合,可刘世俊午后到了李家集大兴客栈却扑了个空,向客栈掌柜的一打听,原来他们都来县衙打官司了。于是他带着四个大内侍卫,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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