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狭路遇劲敌
昌时兴拳打“教化长老”洪云志,真是大出意外,这一拳正结结实实揍在洪云志的脑门子上,洪云志好悬没被打飞出去,幸好他运足了内功,饶是如此也被打出五六步远,若不是有栏杆拦着,他非摔下二楼不可。
洪云志恼羞成怒,心说话,自己也是成了名侠剑客,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混混给揍了一拳,我这张老脸往哪里搁呀?他急于要扳回一城,一个箭步如闪电般蹿到昌时兴近前,这次他脸上也不笑了,咬着后槽牙要走昌时兴。但昌时兴是大高个儿,身子比他高出两个头来,有道是以牙还牙,他打我脑门子,我也揍他的脑门子,于是双脚一点地,窜起八尺多高,攥着拳头以上势下,直奔昌时兴的脑门子击来。洪云志的有开碑碎石的能耐,拳头比铁锤还要硬,这要是一拳给揍上,昌时兴顿时就得脑袋开花!
昌时兴来不及躲闪,只好抡起拳头猛击洪云志的肚子,心说话我跟你拼了,你揍的脑袋,我揍你的肚子,真要是被我打中,你也好不了!这就是拼胆气,看谁敢下手。
洪云志怒火中烧,他还管你这个,他恨不得一拳把昌时兴的脑瓜子揍飞了,就在他的拳头与昌时兴的脑门子还差一头丝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左眼被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了。眼是人的心苗啊,人身上最脆弱的就是眼睛,这要是被暗器击中,你说能好受的了吗?何况这“暗器”的力道十分凶猛,就听“啪”的一声响,饶是洪云志在刹那之间闭上了眼,眼睛也被打出血来了。这“暗器”真是及时雨,洪云志的身子在空中一歪,拳头也打空了。昌时兴则不然,他卯足了力气,要跟洪云志同归于尽,因此他这一拳又结结实实揍在了洪云志的肚子上。
这下洪云志乐子可大了,整个人跟个球似的,被昌时兴一拳揍飞了,好在二楼的空间有限,两丈开外便是墙板,洪云志“啪”的一声正撞在墙板上,好家伙,左肩胛骨都被撞碎了。
昌时兴又乐坏了,心说话:行啊!我这一拳真是神来之笔外加石破天惊,又巧妙又力大如神,我现在的武功都够个剑客身份了。他对自己越发自信,其实他哪里知道,有高人暗中助他,要不然他现在早就成了一具死尸了。
洪云志心中这个愤懑呀,他身子滑落到地上,费力地转过身来,坐在墙根底下,扯着嗓子歇斯底里地质问道:“谁?是哪个王八蛋打暗器?有种的你出来!你藏头藏脑的,暗算于人,老夫不服你!你再不现身,老夫骂你八辈祖宗!……”
公羊邪也觉得不对劲儿,心说话堂堂的圣教十大长老,武功都有独到之处,远比江湖上一般的侠客要强的多,怎么今天连个憨货都斗不过?而且,他也发现,似乎有什么东西打在洪云志的要害之处,要不然,洪云志也不会这么丢人现眼。
胡来见洪云志吃了大亏,焉能善罢甘休啊,他跳上旁边的酒桌,冲着周围散台的食客叱道:“这里是战场,要想活命,都他娘的滚蛋!”其实这帮食客早就吓得腿肚子转筋了,谁的命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谁也不想吃挂劳,好端端地吃饭枉送了性命,这多划不来啊。见老头这么说,一个个跟电打的似的,都往楼梯口涌去。
瞬间,二楼大厅就肃静很多了,胡来扫眼一看,哎呦!还有一桌三人,这三位悠然自得,跟没事儿人似的,呷一口酒,吃一口菜,彼此时不时还敬上一杯,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满心只有酒和菜呀。
这仨人不是旁人,正是云玺、孔亮、花逢春。公羊邪刚才没有注意到他们,因为人太多,而且他的注意力完全放在了鲍春晖等人的身上了,现在食客都溜之乎了,这三位就跟退潮的海螺一样,顿时就露相了。
公羊邪一眼就认出“坏事包”孔亮了,心中一震,哎呀,这小子不在崆峒山躲着,竟敢跑到东京汴梁来,真是胆肥啊!还有两位脊背对着自己,脸朝对面,他气定神闲地走到酒桌近前,仔细一看,好嘛!真是冤家路窄啊!这是不是云玺吗!四年前,凌云峰下三阵赌输赢,自己被云玺一掌打吐血了,足足调养了一年,才完全恢复了功力,他自出世一来,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爆的亏儿。今儿个真是该着我报仇雪恨呐!
公羊邪面目狰狞,咬着后槽牙,冷笑道:“云玺!咱们爷俩真是有缘呐!方才这几个傻货吹嘘什么‘风云四绝’,尤其是你云玺,什么‘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看来你小子应该有真本事,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狂妄至极的绰号呢?不瞒你说,自从上次你偷袭我,把我打成重伤之后,老夫为了报仇雪恨,遍访高人学能耐,日夜苦练,整整三年呐,云玺,怎么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咱们比一比,看你有没有资格做‘风云四绝’的头一号,也检验一下老夫这三年来下的苦功,你敢不敢?”
云玺冷笑了一声,言道:“行,公羊老剑客这把年纪,仍然能拉下脸来遍访高人学绝艺,就这份决心和毅力,我云玺不得不佩服。不过那,咱把丑话说在前头,你认为你这三年没白过,天天学能耐练功夫,可我云玺何尝不是如此呢?你有高人教你绝招,我也有名师传授武艺,公羊老剑客,我奉劝你一句,最好别打,打也是自取其辱。”
云玺最后一句话,可把公羊邪给惹火了,本来他就一肚子的怒火,结果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公羊邪气的面红耳赤,五官都变形了。
“云玺,少说大话,有种你跟我来!胆小你就趁早溜走,以后别在老夫面前现身。”说罢,公羊邪双脚一点地,飞身行下了二楼正落在一楼大厅的门口,“赏罚长老”胡来也紧跟着飞了下去。“教化长老”洪云志此刻也已经恢复了不少,他狠狠地瞪了昌时兴一眼,也飞身下了二楼。
直到此时,鲍春晖等人才明白,原来这个帅气的小伙子就是“风云四绝”中名气最大的人——“双脚踏日月,神掌定乾坤”云玺!鲍春晖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见公羊邪等人飞下二楼,鲍春晖赶忙拉着昌时兴,对云玺深施一礼,言道:“多谢大侠客救命之恩!要不是您暗中相助,我六弟早死多时啦,老六,快给恩公磕头!”天平
昌时兴很听话,冲着云玺双腿跪倒,嘣嘣嘣磕响头,云玺赶忙把他搀起来,好家伙,两个人站在一起,昌时兴足足比他高了将近二尺,要看他得仰着脸看。
“几位师兄,不用客气,这都是举手之劳而已,何况你们龙门派乃名门正派,我云玺对您的老师‘龙门剑客’丘处玄仰慕已久啊。”
“哦?您认识我老师?”鲍春晖问道。
“实在遗憾,我云玺刚刚踏入江湖,尚未有机会与令师尊相识……”云玺还没把话说完,就听楼下有人扯着嗓子喊道:“云玺!你小子吓破胆了吗?有种就到汴梁外西金光寺去,我们在那等着你!”
孔亮探头去看,那人早就没了踪影。
“兄弟,咱去不去?”
“去啊,咱这次下山,师傅、师伯说的清楚,对魔教的人,咱见一个揍一个,见一双揍一对儿,何况是‘活报应’公羊邪呢,这老头子死心塌地为魔教卖命,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坏事呀,咱们今天干脆来个替天行道,把他们仨一起打发了就得啦。”云玺很自信地言道。云玺之前打败过公羊邪,因此在心里上占有很大的优势,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自信。
“云大侠,您知道金光寺么?”鲍春晖关切地问道。
云玺摇摇头,尴尬地笑道:“我们哥仨初到汴梁城,对这儿两眼一抹黑,还真不在金光寺在哪儿。”
鲍春晖言道:“哎,金光寺就在城西十五里处,哪里有座金光山,山腰有个寺庙,就是金光寺了。不过,金光寺绝非善地啊,里面的和尚都不是正经人,奸盗邪淫无恶不作,我师傅一直想为民除害,可他们有魔教撑腰,因此,我们龙门派也不敢对他们轻举妄动。”
“哦,原来如此。”云玺点头道,“多谢你告诉我这些。”说罢,转身就要去。
孔亮一把拉住云玺,言道:“兄弟,他不是说了吗,这金光寺是魔教的地盘,人家早就设下了天罗地网等咱们钻那,你可别硬逞强,咱还是想想对策为妙。”
云玺笑道:“师兄,你特意的小心谨慎了,公羊邪他们也是刚刚走,再说,他们也料想不到今日会与咱们相遇,他们怎么可能有什么准备呢?咱们现在就去,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师兄啊,你若害怕,你就别去。”
孔亮心道:我这师弟哪都好,就是太骄傲点了,但想来也是正常的,谁让他年纪轻轻,武功就如此了得呢,要是换做我,我可能比他还要骄傲。于是便咧嘴笑道:“兄弟,你这是什么话,我和花逢春愿意跟你下山作伴,早就置生死于度外了,漫说是小小的金光寺,就是魔教总坛舜源宫,我们哥俩也照闯不误!”
花逢春也点头道:“就是!金光寺咱们哥们闯定了!”
三人商议已毕,转身便与鲍春晖拱手道别,飞身行下了二楼,出了大门径直向汴梁城西飞奔而去。鲍春晖望着三人的背影,心中真是羡慕死了,你看人家师兄弟,要胆子有胆子,要义气有义气,要能耐有能耐,自己什么时候能跟人家一样啊?
“二师兄,五师兄他疼晕过去啦。”昌时兴急道。
鲍春晖这才回过神儿来,老五双眼被洪云志给硬生生抠了出来,这伤势可不轻啊,于是他让大个子昌时兴背着老五,四人起身赶回龙门派,一来是要抢救老五,二来要向师傅禀明事情的来龙去脉,好让师傅出手帮一帮云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