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来横的
话分两头,苗玉婵带着云玺走后,法雨寺方丈凌空大师大发雷霆,心里似有上万头草泥马在奔腾,他二话不说,把心觉、心悟、心诚、心鉴、心和、心境等六大弟子叫到跟前,挨个扇嘴巴子,一边扇,一边怒斥“没有的东西”!埋怨这他们没能拦住云玺上山,结果导致两大势力结盟的大事被云玺给搅黄了。
这六大弟子心里别提多委屈了,心说话,云玺的武功太高了,别说是我们了,就连“恶面如来”悟嗔大师也被云玺打败了,我们算个几呀?跟云玺交手,那简直就是螳臂当车,自讨没趣啊。但他们几个心里这么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只是一个劲儿的认错自责。
凌风大师劝道:“方丈师兄,别在打了,我看六个徒侄也尽力了,云玺的武功你我也都见识过了,他们几个就算捆在一块儿也不是他的对手啊。”
凌空大师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瞪着眼珠子呼哧呼哧喘粗气,过了好一阵子,这才恨恨地道:“师弟,难不成,咱就咽下这口气吗?苗玉婵和云玺着实可恨!若不是苗玉婵竭力反对,咱们跟日月神教早就结盟了,何苦拖到现在?最后关头,眼看咱们就要成功了,却突然蹦出来个云玺!他娘的,他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你说,我能不生气吗?”
凌风大师心里也对苗玉婵、云玺不满,言道:“方丈师兄,以我看,结盟的事儿还有戏,诸位也都看到了,云玺虽然侥幸赢了悟嗔大师,可他自己也完了,真气散尽,经脉尽断,纵然不死也是废人一个呀。我听说,日月神教教主最想铲除的人就是云玺,只要咱们把云玺的脑袋先给端木赢方,咱们两家结盟的事儿还不是板上钉钉呀。”
凌空听罢是又高兴,又无奈,言道:“师弟,你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可你别忘了,有‘南海仙姑’苗玉婵在,咱可不好下手啊。这个老道姑武功深不可测,在江湖上素有‘南绝剑’之称,就连我都没把握赢得了她呀。”
凌风笑道:“方丈师兄,我焉能不知苗玉婵的厉害,可您想啊,要想救治云玺,就得给他输入真气,您猜一猜,谁会他输入呢?”
凌空听罢恍然大悟,兴奋地叫道:“对啊!师弟,真有你的!看来,咱们不但能杀掉云玺,还能顺带把苗玉婵也一并铲除掉。”
两个人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
凌风建议道:“方丈师兄,我估摸着他们回到桃花观就会立刻对云玺着手施救,事不宜迟,咱现在就得派人去把他们干掉。”
凌空很是赞同,言道:“好!师弟,这件事事关重大,务必一举成功啊,你看派谁去合适?”
凌风主动请缨,言道:“师兄,我亲自出马,另外把您的六个宝贝徒弟借我一用,不知你舍得么?”
凌空哈哈一笑,言道:“师弟说的哪里话,他们六个你随便使,要是不听话,你替我清理门户!”说罢,又转身对六大弟子言道:“这才行动,为师让你们戴罪立功,倘若失手,二罪并罚,小心你们的脑袋!”
六个徒弟方才被老师一顿臭骂和巴掌伺候,心里早就不爽了,他们都迁怒于云玺等人,一听有机会去立功恕罪,个个擦拳磨掌,准备大干一场。
这凌风大师本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出家之前本就是海盗头子,手下有一百多号亡命徒,他本人的武功很厉害,专门在海上打家劫舍,后来胆子越来越肥,竟然敢向官家的船下手,朝廷震怒,下令缉拿追捕,后来双方在海上展开激战。海盗都是乌合之众,在朝廷水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败逃的过程中又遇到了海啸,结果这群海盗全都葬身海底。凌空该着命大,被海浪吹到了普陀岛被凌空救下,从此削发为僧,跟随凌空左右拱起差遣。
凌风领命后可没闲着,光他们七个人,总觉得不保险,因此,又在自己的徒弟之中精挑细选出十个人,干刺杀的事儿,能光明正大的去吗?凌风让众人统一换上了夜行衣,然后又赶制了头套,头套一面有四个窟窿,眼睛、鼻子、嘴全能露出来,但样貌你可辨不出谁来。另外,兵器也得换,不能使棍,改用单刀。其实法雨寺的武功很庞杂,棍法、刀法、剑法、铲法样样都有,因此,这些和尚的刀法也不赖。
这伙儿乘着大船急匆匆赶到桃花岛,没敢在码头靠岸,而是绕到人烟稀少的岸边上岸,然后在野草地里施展开轻功,十七条身影如同黑蛇般逶迤潜行。
桃花岛本就不大,桃花山更是特别显眼,这些人终于在日落前赶到了桃花观大门前。但见大门紧闭,旁边悬着一块木板,木板有字。
“弊观有事,近几日恕不接待香客。”
凌风冷笑了一声,心说话,好!看样子苗玉婵定然在给云玺治伤,她怕外人打扰,这才闭门谢客的。
他令人把头套都套好,心境和尚来到门前,用手使劲推了推,结果没推动,他把刀叼在嘴里,双掌齐用力,“啪”,还是没能把门推开。他上哪推得动呀,大门上了三道门栓,门栓都是都粗厚结实的木板,另外还有一根圆木斜抵住大门,无论你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心境恼羞成怒,对着大门“咣咣咣”猛踹了几脚,只觉得自己脚后跟发麻,也没能踹开。
凌风气道:“蠢材!大门不开,咱翻墙进去!”
桃花观的墙足有一丈七八尺高,这些贼和尚轻功都很棒,一个个垫布拧腰,纵身飞上墙头,凌风站在墙头上往里瞧看,但见桃花观内空空如也,偌大的院子里连一个小道姑都不见,真是奇哉怪哉!
有两个贼和尚为了在凌风面前逞英雄,兀自跳进院中,双脚刚落地,就听“咔吧”“咔吧”两声,这两个贼和尚踩到了机关,瞬间就落进了坑中。刹那间,翻板又复归原位,这坑足有两丈深儿,里面密密麻麻布了一层铁蒺藜,这两个贼和尚可倒霉啦,脚底板瞬间被铁蒺藜刺穿,连站都站不起来,更别说施展轻功往上跃了。疼的他们鬼哭狼嚎,但也没辙。
凌风一看,嚯,还有机关埋伏呀,这更能说明,苗玉婵肯定正在给云玺治伤那,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呀?他对机关消息也懂的一些。见两丈之内皆有翻板机关,于是纵身一跃,身子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轻飘飘落在院子当中,来回走了几步,确认此处安全。其他人也都跟着蹿了进来。
这些人刚站稳登,就听有个女人声音喝道:“大胆贼人!敢闯我们桃花观,还不放下兵刃,束手待擒?”
话音刚落,只见大殿、偏殿中忽然跳出很多女道姑来,为首的正是苗玉婵的大弟子妙真,她身旁便是三弟子妙音。这些道姑手持长剑,圆睁怒骂,瞅着群贼。这些贼和尚做贼心虚,而且很多和尚都是第一次做贼,被妙真这么呵斥,吓得的脖子里冒凉气。
凌风冷笑了一声,言道:“怎么?就你们这几个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吗?苗玉婵何在?云玺何在?让他们出来见我。”
妙真单手掐腰,讥讽道:“我呸!你算什么东西,也敢直呼我师傅的名讳,真是恬不知耻!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种就以真面目示人!”
凌风哼了一声,言道:“娃娃,你不要自不量力!我们乃是日月神教的人,你赶紧叫你师傅出来搭话,否则我们可要大开杀戒啦!”
妙真道姑听罢仰天大笑,言道:“日月神教?我们桃花观素来与世无争,更不曾得罪过日月神教,你们凭手持兵刃,翻墙闯入,到底所谓何故?”
凌风沉声道:“告诉你也无妨,南海剑派与我们结盟,你们桃花观主苗玉婵从中作梗,还有那个云玺,胆敢打伤大悲法王,圣教主很生气,他老人家要你们桃花观交出苗玉婵和云玺的人头来,否则,就把桃花观杀个鸡犬不留。”
这次,不光是妙真,就连妙音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妙真对妙音言道:“师妹,我说的对吧?是个男人就会撒谎的,不管他心里有没有佛祖,为了达到目的,撒谎是信手拈来的。”
妙音冲着凌风叹了口气,言道:“哎,我以为有些男人是老实的,比如你们法雨寺的和尚,现在看来世上的男人都不可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