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睿稚嫩的双手捧起了莫君如纤细的右手,现出爱不释手的样子,低下头亲吻在手背上,惹起叶飞的怒目而视,继而将君如的手掌翻过来,轻轻地展开她的手心。
“这条啊,是生命线。”钟离睿的指甲温柔地沿着手纹滑动,挠的莫君如痒痒的,却很舒服,强忍着痒听他说些什么,“你的生命线真的好长啊,贯穿整个手掌,可见不出意外的话能活上好久好久,不过……”
“不过?”莫君如听得有趣,“不过什么。”
“不过这一段,被一道横纹截断。预示着中年阶段当有一件祸及自身安危的灾事。如果挺过来,就寿终正寝,挺不过来,就英年早逝。”
“讨厌,不会看就不要瞎说。”莫君如被他说得有可能英年早逝,刁蛮任性的脾气又犯了,没大没小地说,“不给你看了,竟瞎说。”
“呵呵。”钟离睿对她刁蛮的脾气非但不讨厌,反而觉得有趣,“命相是天定的,你总不能光让我说好的,不说坏的吧。”
“你根本就不会看。”
“好了,好了,不说这个,再看看你的感情好不好。”
“感情?”莫君如心里本已产生抵触,但听到感情二字还是不由得产生好奇,想了想,将手往前递了递,“那好吧,再信你一回。这次可要看准了哦,不然即便你是师兄,也要翻脸的。”
“算命者威胁算命先生,你是第一个。”钟离睿无奈地摇头。一手托着她的手背,一手将攥拢的小拳头慢慢展开,将鼻子放在上面深情一嗅,露出陶醉的神情,“好香。”
君如被逗得“咯咯”的笑,“讨厌,你到底是不是看手相啊。”
叶飞瞪大了眼睛,对于这种赤裸裸的占便宜行为表示愤怒,可明知打不过对方又不敢动粗,真是郁闷到极点。和钟离睿在一起,让他充分意识到了人的忍耐限度是与对方的实力成正比的,面对比自己强大太多的人,你不忍又能怎么样呢。
钟离睿的眼里只有莫君如,稚童般的身躯里,隐藏着一颗好色的心:“拇指的第二节横纹是感情线,你有三根,便是一生之中有三条重要的感情脉络,中间的那根又短又粗,可见它给你带来的印象最深刻,但持续的时间也最短暂;最后一根又长又细,应该有细水长流,步入婚姻的可能性。”
“又瞎说。”莫君如翻手拍了钟离睿一下,“讨厌死了,就会忽悠人家。”
“以上这些,皆出自《黄帝内经》中的人间三相卷,可不是我自己编的。”
“什么《黄帝内经》啊,听都没听过,我说不准,就是不准。”
“真是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呢,比纳兰若雪犹有过之。”
“不要拿我和那个小妮子比较。”
“是哪个不要脸的,在背后说我坏话呢。”也真是巧,纳兰若雪刚从走廊里绕出来,就听到了两人间的对话。
莫君如反应奇快,挽着钟离睿撒娇道:“钟离哥哥,她说你不要脸呢,没大没小的,快惩罚她,惩罚她。”
钟离睿苦笑,头一次体会到女人的心计。
纳兰若雪走上来,叉着腰道:“挑拨离间的骚狐狸,我和钟离哥哥从小就认识,情比金坚,岂是你随便两句话就能撼动的。”
莫君如扯着脖子道:“嘴巴那么臭,早晚遭报应。”
“你才是呢。”
“你才是。”两女一见面就吵成一团,已经成为了百学堂的常态,而这一次居然不是因为叶飞,这让后者相当郁闷,再一次坚定了心中的想法——那两人是为了争斗而选择自己,而非为了自己而展开争斗。
钟离睿看她们打的起劲,不便插话,转目望向方白羽:“昨日的事情你可都听说了。”
“师兄道法玄妙,震古烁今,乃是蜀山年轻一辈的骄傲。”方白羽对钟离睿很客气,因为他是掌教的首徒,是自己的大师兄。
“后悔没有。”钟离睿指的是拜师的事。
“无悔可后,因为我已拜当今掌教为师。”
“还真嘴硬呢。”
“让师兄见笑了。”
“听师父说,你是踏碎通天路来到蜀山学艺的。”
“确实如此。”
“不错嘛,跟我说说,里面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的没有,险象环生倒是真的,我和叶飞多次遇险,若不是天意眷顾,早已经死了。”
“天意眷顾?这倒是呢,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钟离睿有些嘲讽,“可惜我进不去,不然一定是第一个走出通天路的人,也没你俩什么事了。”
“师兄万古无一,方某自愧不如。”
“说的好听,心里怎么想的,我又不知道。”
“不敢有分毫不敬。”
“你啊,你啊。”钟离睿对方白羽还算喜欢,像大人对小孩那样拍拍他的头,给予和六峰高徒同等的待遇。
他始终不看叶飞一眼,就连提起通天路的时候,也故意闪过了对方,像是在故意忽略他,叶飞也正好不想和他多说话,落得自在,坐在角落里,随便地翻阅桌子上摆放的书籍。
人员陆续到来,看到钟离睿在场都没敢落座,等着他挑座位,由此重新确定座位的次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