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应下
幸好,何乐志似乎也就随便查看了一下,很快又从山石后面转了出来,食盒递还,挥了挥手赶人,“看过了,没什么问题送过去吧!”
那弟子唯唯诺诺提着食盒离去。
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走远后,找了个背人的地,打开食盒看了下,见里面的东西完好,似乎没被动过才松了口气。
一路来到桃花溪下的半山腰,那有一间石洞,咸宏就暂住在此,食盒交给咸宏后,那弟子又回去了。
咸宏打开食盒,摸出了一只银簪,从一瓷瓶里沾了白色粉末,插入饭菜中准备一样样检查,结果银簪一拔出,立见插过食物的部位变成了黑色。
有人下毒!
咸宏脸色剧变,本就有些狰狞的面容显得越发狰狞,一个闪身到了洞外,近二十丈高的山崖直接翻身飘了下去。
拦在了下山的路口,刚好堵住了那送餐的弟子,一把揪住了他的衣襟沉声道:“食盒送来的途中有没有出什么状况?”
那弟子吓一跳不知有什么事,被他再三推搡逼问之下,不得不将途中遇见何乐志的情况讲了下。
“跟我走!”
咸宏一把扯了他带走。
没走正路,咸宏拉着人走小道来到护法长老的清修之地。
身为护法长老的柳右并未为难那弟子,问明确认了情况后,叮嘱那弟子道:“这事不要再对任何人提起,明白吗?”
那弟子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知道肯定和自己送的食盒有关,隐隐猜到何乐志可能做了什么手脚,他也惹不起何乐志,哪敢乱说什么,唯唯诺诺点头道:“弟子明白。”
柳右挥了挥将其屏退。
走到门口确认那弟子走了,咸宏又拄拐走了回来,沙哑着嗓音道:“长老,灵宝宗乃是名门正派,竟有弟子使出如此卑鄙阴毒的下作手段,难道就这样放过不追究吗?”
柳右缄默一阵,反问:“追究?”
“你想怎么去追究?”
咸宏愤怒道:“何乐志有恃无恐,无非是仗着何家背景,知道灵宝宗不敢惩处他,才敢如此妄为!”
“不妨直接把事情捅破闹大,届时门规在上,其他两位长老想不惩处都不行!”
柳右缓缓闭眼:“你心里比谁都清楚,灵王牵扯之下朝廷有心扫清灵王‘余孽’,一些大派更是虎视眈眈。”
“各派若非忌惮何家,灵宝宗怕是已经飞灰湮灭,得罪了何家,何家只需稍微流露出那么点意思,就能把灵宝宗逼入绝境!”
“是一个何乐志重要,还是我灵宝宗的生死存亡重要?”
咸宏痛心疾首道:“长老,灵宝宗对何家来说,其实已经没了任何作用!”
“让他们勉强支持的原因是因为何正信是灵宝宗弟子,欺师灭祖的名声不是那么好担的,尤其是何家的身份,纯粹是做点样子给天下人看的。”
“如今何家只是在等一个机会,等一个名正言顺放弃灵宝宗的机会,并非是因为何家多么想护着灵宝宗,这一天迟早会到来的!”
“弟子还是建议放弃这里,暂时归隐以待来日,否则就是坐在这里等死啊!”
“此并非你们行军打仗,说放弃就能果断放弃,这事你在我面前说说就行,千万不要在别人面前说起,免得别人怀疑你身份!”
柳右轻叹了声,偏头看着他,道:“若你说的那天真的来了,记住,不要管这里,你立刻离开,去妖魔岭找你师傅!”
咸宏欲言又止,柳右抬手打住,“好啦,不要再说了,回去吧,务必保护好姬涅。”
“轩辕元化颇通相术,既然能收姬涅为弟子就必然有原因,不会无的放矢,不要让他出事!”
“是!”
咸宏默默应了声,转身离去。
桃树下挂的大红灯笼,灯火映衬桃花,在山崖上随风摇摆,竟有几分凄美。
桃花溪虽张灯结彩看着喜庆,但灵宝宗并未大肆操办婚事,连正儿八经的喜宴都没有,更别说向其他修行门派广发喜帖之类的。
一群内门弟子露了个面,混在其中的何乐志盯着一身红妆披着红盖头的萧素和姬涅拜了堂,两眼简直快冒出火来。
他左右都有人不动神色地防备着,防备他乱来,一旦有异常会立刻制住他。
“送入洞房!”
司仪一声高唱,一对新人被送走了。
简单喝了两杯喜酒意思了一下的宾客们也就散了,或唏嘘,或摇头,神情各异。
倒是有不少人看着脸黑如锅底的何乐志暗暗感到好笑,灵宝宗上下都知道这家伙喜欢萧素。
漂亮女人谁都喜欢,奈何没人敢和何乐志争,这回好了,冒出个无名小辈坏了这家伙的好事,有人暗中幸灾乐祸。
洞房榻上,一对新人并排而坐,看着那对燃烧的红烛。
喝了交杯酒,掀了红盖头,引礼的女弟子便退下关了门,留了空间给一对新人自由发挥。
边上幽若体香袭来,坐着有些无聊的姬涅不时偏头看看身边打扮得娇艳欲滴的新娘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关键闹不懂这些人究竟想干什么,心中一直保持着警惕琢磨。
而萧素则静静坐那不动,神色异常平静。
两人就这样干坐到了天明,连手都没有正儿八经碰一下,待到外面有人敲门叫房,萧素终于起身离开了。
回头有名女弟子进来对姬涅说:“萧师叔说宗门还有些事处理,先走了。”
“哦!”
姬涅点头应下。
没了外人他倒头就睡,一觉睡到傍晚爬起。
待到再走出房间,张灯结彩的灯笼和红绸在幽静庭院中显得有些刺眼,一切都给人一种一场清梦的感觉。
出了大门,只见咸宏正在桃花树下给灯笼上火,点完外面,一声不吭的咸宏又与他擦肩而过,进了庭院点里面灯笼。
穿着一身大红袍的姬涅站在桃花树下,眺望对面山崖上的灵宝宫,对面的灯火也在逐渐亮起。
夜色渐渐降临,碎碎花瓣随风飘零打落在他肩头。
也就是在大婚的这天和萧素见了下面,之后的日子里,他基本上就没再和萧素照过面。
他住在这里,萧素却不住在这里,只有每次过年的时候,萧素才会过来一趟,与他面对面坐着用顿饭,之后也不会睡一个房间,另去厢房小住一晚,天一亮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