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处理掉
宋兴安神情扭曲,一字一句道:“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那个姬涅的脑袋,拿来见我!”
古永言颇有些无奈,苦笑着点头道:“我尽力吧!”
答应归答应,具体该怎么做他还得好好斟酌一下,姬涅不足为虑,关键是影月门。
道理很简单,就算得手了,一旦让影月门知道了是他干的,敢到影月门的地盘上杀影月门罩的人,等于打影月门的脸……
影月门岂能惯这毛病,绝不会放过他,必然会派出高手追杀,不弄死他是不会罢手的!
何府,林园幽静,水榭内,何建业负手盯着桌上棋盘上的残局琢磨着。
花白头发的何府管家刘禄,从回廊中走来,到旁低声禀报道:“盯梢的有消息,古永言出了京,宋兴安十有八九是派了他出手解决。”
何建业没任何反应,依然盯着棋局琢磨,好一会儿摆下一颗子后,方淡淡道:“听说子鱼在留仙宗与同门关系处的还不错,颇得宗门师长欣赏?”
子鱼正是管家刘禄的儿子,刘禄笑回:“留仙宗对子鱼的关照还不是看老爷的面子。”
何建业似乎觉得摆下的子不对,又捡了回来,“古永言的师门背景弱了点,对上影月门怕是底气不足,让子鱼邀上一些同门走一趟看看情况吧。”
刘禄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是!”
这时回廊那边何凌又快步走了过来,对刘禄点头示意了一下,才对何建业禀报道:“父亲,司空府来人,让父亲过去一趟,但没说什么事。”
何建业的思绪似乎立刻从棋局中拔了出来,放下了手中棋子,转身就走,不敢耽误的样子。
出门登上马车,随行有人护卫,一路直奔目的地。
京城权贵居住的地方大多有区域,大多都在宜居的好地段,到了大司空雷光熙那个地步的人跟一般官员又有差别,日理万机跑来跑去是浪费时间,一般都是住在哪就在哪办公。
司空府离皇宫不远,也是为了觐见方便,坐地规模也不小。
马车停在了高高台阶下,钻出马车的何建业快步拾级而上,随扈法师止步,不敢擅闯,目送了何建业独自入内。
能容不少人议事的正堂内安安静静,一名素衣富态老者端坐在上,提笔处理着一份份公文。
接了批示好的公文的人进出都是小心翼翼模样,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打扰。
“大司空!”
何建业案前恭恭敬敬拱手拜见,腰弯的很低。
雷光熙略抬眼,目光老辣有神,藏有一股隐而不露的威仪,淡淡挥了挥手中笔,复又继续伏案书写。
何建业遂慢慢退开到一旁,双手交叉在腹部,垂首静静等候。
没多久,外面又进来一人,清瘦汉子,白面无须,两鬓霜白,碧玉发簪,鹰钩鼻,目光沉冷……
一袭黑披风,一尘不染地走了进来,正是宫内的宦官虞良吉。
虞良吉对着案后的雷光熙拱手行礼后,一声未吭,安安静静地站在了另一侧等着,目光盯在何建业的脸上,盯的何建业有些浑身不在。
好一会儿,写完东西的雷光熙搁笔,抬头看了看虞良吉和何建业,扯了书写好的东西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小吏……
又挥了挥手,屋内候着的其他小吏纷纷退下,留了空间给雷光熙三人。
“牧宏伟和皇甫德联姻的事,知道了吧?”
雷光熙盯着何建业沉声发问。
何建业恭恭敬敬道:“卑职已知晓。”
雷光熙又朝虞良吉抬了抬下巴,虞良吉慢慢移步到中间,漠然道:“陛下震怒!”
雷光熙又问何建业,“这事你怎么看?”
何建业迟疑道:“按理说,牧宏伟没这么大的胆子,除非有什么东西足以让他觉得宁愿承担风险也在所不惜……”
“只怕灵王遗留的东西皇甫德已经告知了牧宏伟,除此外,卑职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原因。”
堂内一阵静默,各有所思,显然都认同这个说法,也都知道这事不好处理了,牧宏伟有恃无恐啊!
何建业忽又叹了声,“卑职一直认为不该放皇甫德出京,担心放虎归山,如今看来,果不其然。”
虞良吉冷眼道:“何大人觉得陛下的决断有误?”
“不敢!”
何建业欠了欠身。
虞良吉漠然道:“还有你何家不敢的吗?”
“不是说灵宝宗在何家的控制中吗?”
“灵宝宗为何还派了法师随扈给皇甫德?”
“你那孙子半路上跑去劫人又是怎么回事?”
此话令何建业暗暗心惊,灵宝宗派给皇甫德随扈法师的事另说,自己孙子去劫道的事怎么这么快就泄露了?
雷光熙出声道:“吉公公,这都是旁支末梢的小事,年轻人争风吃醋能理解,也已经付出了惨痛代价……”
“现在追究这个没意义,还是想想该怎么解决问题吧。”
此话越发让何建业心惊肉跳,大司空连自己孙子是因为争风吃醋都知道了,怎么知道的?
他意识到了,这边的耳目超乎他的想象,大司空看似在维护自己,实则兼具敲打意味,也可以说是在警告,你以后不妨再多瞒着看看!
虞良吉本还想责问两句是不是想打草惊蛇之类的,见雷光熙有心维护,也就不再提这事了。
“既然那东西已经让牧宏伟知道了,灵宝宗就没有必要再留着观察了……”
“免得回头又和皇甫德同流合污闹出后患,解决一个是一个,处理掉吧!”
雷光熙淡淡补了句。
“是!”
何建业欠身应下。
茅文柏在灵宝宗挑事,本是想给萧雨筠一点颜色看看,介于以上原因他并未想过要真对灵宝宗动手,灵宝宗不明所以的一些担心是多余的。
而获悉牧宏伟和皇甫德联姻后,何建业就知道灵宝宗是真完了,没了利用价值,现在果然如此……
平德郡郡城,洋溢着喜庆,官府敲锣游街公布了牧良海大婚的日期后,城中商户很自觉的纷纷在门口挂红,有条件的商户甚至张灯结彩,希望能让太守府看到自己的心意,有些办丧事的甚至进行了回避。
当然,牧宏伟也有表示,整个平德郡内今年的税赋减半以示庆贺,惹得叫好声一片。
按理说,减税这种事需要朝廷同意,但朝廷那边干涉不到,反正牧宏伟已经闷声拒绝上缴平德郡的税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