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顿时院里的三个少年男女都变了脸色。
齐齐地看向了苏染。
不同于旁人,陈昭则是一脸诡异的地望着苏染。
这天底下竟然还有他相不出来的人,爷爷说过,他在这一道是很有天赋的。
纵使修为比较低,可凭借着敏锐的直觉。
几乎从未失手过。
眼前的人却似隔着山隔着雾,根本不是他所能觊觎的。
唯一他能够感受到的是对方竟然对他们没有恶意。
如此他便将目光投向了一侧穿着短打的少年,穆晨身上,亦是逢凶化吉,贵人相助的面相。
心中更是安定了几分。
陈昭的神态变化很快。
却识趣的没有多说话,苏染很满意他这份乖觉。
视线却是缓缓地对准那对夫妇,对方虽然有意示好,却是一脸的不耐。
似乎不过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意思。
并没有太将苏染放在心上。
“要我选吗?”苏染对二人传音道,“我看他们三个都不错呢。”
“阁下这是要与我们为敌吗?”那个男子将女人一下子挡在了身后,面露警惕地望着苏染。
苏染就感觉袖口一热,一道火红的影子站在她的身侧。
“储英!”仅仅是叫了一句。
那火红就支持不住,缩回了苏染的袖子里。
“你把她怎么了?”那个男子满脸怒意地道。
“我把她怎么了?呵呵,应该说是你……”苏染的话还未完,原本一直龟缩在储英身后的红衣女子,忽然直接扯开了他,向着苏染跃了过来。
红色的指甲瞬间暴涨,后背上还隐隐地有黑色的阴影浮动。
对着苏染更是招招毙命,目露恨意。
“今天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苏染虽是魂体,周身凝结的冰霜雪箭却也丝毫不下于这个近乎活了几百年,甚至是几千年的人。
两个人互不相让,苏染直接运用阴阳珠,双手阴阳倒行,直接一掌拍在了那红衣女人的身上。
就听那男子一声凄叫,“芸娘!”
瞬间两个人飞身而上。
院中的三个后辈早已经傻了眼,就听耳边忽然一声暴喝,“还不快走?”
不待几人行动,王茹的耳边又传来一个枯哑的声音,“把墙上那面铜镜拿走!”
“?”王茹一愣。
她刚刚竟然听到了老祖的声音。
陈昭拽了她一下,没有拽动,“小茹,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干什么?”
说话间,王茹就已经快步跑进了正屋内。
早先那两个人就已经对他们居心不良了,如今拿一副铜镜应该也不算是什么吧。
再说了,这是老祖宗吩咐的。
王茹满脑子都是老祖的声音,仿佛那声音就在耳边指引着她一般。
她飞快地摘了铜镜塞在衣服里就往外跑。
那边穆晨已经提了几个人的背包出来,身上还背着一个哭晕过去的女孩。
“接着!”
王茹与陈昭各自接了东西就开始往山外跑,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耳边似乎有什么人再提点着他们。
这一路极为顺遂。
还成功的避开了一些天师用来防止猎物逃跑的陷阱。
苏染以一对二,丝毫不落下风。
只是她有意想要看出那个女子的实体,究竟是什么。
虽是牵制住了两人,下手之间难免有所顾忌。
毕竟袖中还有只冤屈未解,徘徊在三界不能投胎的可怜鬼。
无论是哪一层考量,苏染都不能随意的伤了这具身体。
“阁下到底是谁?要与我们夫妻作对?你可知道上次与我们作对的人都怎么样了吗?”
久攻不下,储英的攻击也越发的暴躁,说话之间带着几分轻狂,“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今日就让你尝尝我们真正的厉害!”
他说话之间,忽然喷出一股心头血,直接扑在一旁的红衣女子身上。
那红衣女子得了他这番滋养,瞬间眸子变得火红。
整个人的身后竟然缓缓地张开了一双巨大的翅膀,威力暴增。
几乎同时天空中刮起一股阴冷的旋风,就将苏染直接往后刮了几米。
苏染攒了攒眉,抬头向天望去,就见天空之中不知道什么飞着一只巨大的飞蛾。
那飞蛾正在苏染的上方,要化形不化形的。
大抵是渡劫失败,却又成功进阶了半级。
属于是半仙的修为。
这也算是极其幸运的一种,大多数的妖兽渡劫九死一生。
生者渺渺。
“原来是你!”苏染冷哼一声,空中那只飞蛾也不说话,直接从上方喷出一张巨网往苏染的身上罩去。
瞬间三对一,苏染这边频繁的抽动灵力,纵使她神魂强大,本体却也有些承受不住了。
原本苏染在房车内打坐,由苏一护法。
只是众人一波波的想要拜访苏老祖。
苏一的护法不免就要被打扰。
“苏老祖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这么久都不见人?”
“该不会是托大吧?”
“苏老祖的身子一向虚弱,方才施展了那么强的术法自然是要休息的。”钟言站在车边不断地解释道。
那张温润温和的面孔,满是令人信服的样子。
吴楠在一旁看了有一会儿了,正待上前和他搭话。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寒冰一般的气息瞬间令所有人都打了个寒颤。
尤其以苏家车前最为阴冷。
“这是什么情况?”
“这真是要冻死了!好好的怎么变天了呢?”
“快看那边是什么?”突然车下一个巡逻的人指着山间一片夜空喊道,所有的人都出了车往着那个方向张望。
只见天空中一张血红的巨网细腻的钩织在一起,包裹着一团幽蓝。
那样子是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嗜血的味道。
“真他娘的!今儿是什么日子,怪事接二连三!”
“就是!快冻死老子了。你们谁多带了衣服了?”
“快看,那边好像有人来了。”
众人吵嚷着,苏镜吸着一支烟也不由得往着那几个小黑点的方向望去。
不过脸上隐隐地有几分不耐,心却早已将飞向了车内自家老祖身边。
他有些后悔没有盯紧老祖,又一次让她老人家涉险。
“啊!?”随着一声尖叫从车内传出来,“老祖,您……您快醒醒呀!千万……千万不要睡!”
外面的苏镜再也忍不住一把拉开了车门道,“老祖这究竟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