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不配!”红眸道长往苏染的方向扫了一眼,“别想拖延时间,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甭想把这老小子从我手里夺走。”
苏染轻哼了一声,“阁下真是奇怪,方才要赶我们走,现在又要来和我们抢人。莫非你是专程和我们来作对的?”
她修为不如对方,但这把干枯的嗓子倒是增加了几分神秘性,让对方不敢小觑。
“既然你们不夺凤卵,我自然不会与你们为难。”那红眸颇有些不悦地道,“只是你身上的气息,闻着就令人不舒服,一股子狐骚味!”
“你!”苏染一旁的苏一闻言不由得大怒,“你这个老儿好不讲理,竟还出口伤人!”
“是与不是,问问你身边这位好老祖不就知道了?”
那红眸眼神中有些不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若非我今日有要事,定是要杀你的!”
这话好像是触动了苏染,她也不由得跟着念了一句,“是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该杀!”
这话吓了那道长一跳。
就连苏一都觉得老祖身上的气息有些恐怖,哆哆嗦嗦地道,“老……老祖,您,没事儿吧?”
谁知道苏染竟对着她使了个眼色,似乎是要她上。
苏一脸色一白,她一个通天级别的小天师,在地仙的手中,恐怕一个回合都不到就一命呜呼了吧。
不过她还是抿了抿嘴,亮出了法器。
空气中细微的气流波动,那红眸果然看向了她这个方位。
苏一闭了闭眼睛,向前冲了上去。
那边红眸几乎是毫不客气地挥出一剑,这一剑还未击出,就听气流中有细微清脆的乐声。
这声音似乎是遮盖了剑气的声音。
这一下子激怒了红眸道长,他一只手拎着赵长发的脖子,一只手在空气中胡乱的砍着。
往日软绵绵的苏染,这一刻好像集聚起了所有的力量,一边念念有词,一边围绕着他飞快地布置着阵法。
没有足够的灵石,苏染只能暂时布置一个困阵。
苏一的法器到了对方的跟前,果然是被挡住了。
她身子一矮,险险的避开对方的一击。
“别耍花样!”红眸道长提着赵长发四下转了一圈,这下就连苏一也看出些问题来了,这老道的眼睛根本看不见。
完全是靠声音和气味来分辨方向的。
这空气中因为苏染手腕上那道契约,有一股浓重的味道,遮住了属于苏一和赵长发等的人体气味。
这也是红眸为何一开始对她就很有敌意的原因。
如此气息,一旦交战,他就无法感应其他敌人的存在。
当然这也只有他这种长期眼睛失明,靠听力和嗅觉辨别方向的天师才会捕捉到的。
“可恶!”
那红眸干脆直接舍弃了苏一,拼着受伤直直地往苏染的方向砍去。
苏一一咬牙,一手出刃,一手将赵长发从红眸老道的手里夺了下来。
“竖子!你们竟敢耍我?”红眸的剑光瞬间暴涨了几寸,上面竟隐隐地泛出一丝白光来。
苏染脚踩在最后一个阵眼上,眼睛不由得圆瞪,这老道果然是个危险的人物。
灵力这样稀薄的环境,连个灵丹都少见。
她堂堂老祖都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人竟在如此情况下修炼出了剑气。
苏染摸了摸脸颊,冷哼一声,随着那道剑气的激出。
她身子往后一震,就装在了破败的木门上。
“老祖!”苏一急忙拉着吓傻的赵长发上前,这可是他们在这次任务中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
还要用他来找回钟医生的魂魄呢。
三个人聚在一起。
苏染抬眼看了他们两个一眼,抬手擦了擦唇角渗出的血丝,“我没事。”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苏一虽然很担心老祖,但是今日老祖看起来又与以往不同,说话也不由得小心谨慎了几分。
苏染往阵中看了一眼,“自然是等着我们想要的消息了。”
看这样子竟是不走了。
苏一警惕地看了一眼被困在阵中的红眸老道,心下虽不安,却还是顺从了下来。
阵内阵外的人就这么僵住了。
苏一则是问了赵长发借了烧水的壶,又拿出了随身携带的水杯,给苏染倒了一杯,看样子也是一副打持久战的准备。
阵法里的红眸老道一时破不了。
实在是苏染设计这阵法有些取巧,竟是以这老道为中心,他自己就是阵眼。
想要破此阵,必先自戕。
这还是苏染曾经讨伐魔族时从一本上古书上看到的。
当时她自诩清高,觉得这阵法实在是太过阴损。
不过向来博闻强识,过目不忘,只这一眼她还是记了下来。
往前她毕生所学,无不需要灵力的加持。
可偏偏只有这被她不屑一顾的魔族的阵法,竟能够在如此稀薄简陋的情况下,随意就画成了。
即便阵法威力不足,可能困住一个地仙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
苏染不禁有些怅然。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红眸道长攻出的每一道法力都有一部分打在了他自己身上。
折腾了多半个小时。
他也有些累了,对着苏染的方向愤愤地道了一句,“卑鄙!”
苏染也不恼,她看得出他很急。
倒是苏一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明明是你自己自投罗网非要跟着我们。”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更是将阵法里的红眸道长气了个半死。
半晌他才沉声道,“你到底要怎么才放我离开?”
似是想到了什么,他眼睛忽然眯了眯,“你和西北丘家是什么关系?”
这话是问苏染。
“怎么?不说?不说老子就废了你!”红眸不断地叫嚣着,周身还隐隐地凝结出了剑意。
苏染眼睛眯了眯,有些艳羡。
想不到有朝一日,她也会有这样的情绪。
倘若他真得将这些剑意全部用处,未必不能破阵,任何虚妄在强大的法力面前都是虚无。
只是红眸还在保存实力。
旁边的赵长发看得是战战兢兢,尤其是刚才两拨人斗法,那更是超出他平生所见。
“苏……苏老夫人,我看不如干脆把我交给他算了。反正我一条贱命,别连累了你们。”
赵长发一脸的自责,“我……”
“老先生,我什么我呀,我们可是九死一生才将您救回来的。您可不要自投罗网呀!再说你真要是被杀了,你那些子女不得伤心死。”苏一在一旁谆谆善诱。
阵法里的红眸道长冷哼了一声,看向苏染二人,“巧言令色,果然是一脉相承。本座虽不喜欢那丘狐狸,可是与其便宜了别人,倒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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