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
似是在挑衅,苏染的话刚落,赵顺子就已经将附近的几个村民全部吞噬了进去。
黑雾之下一片血色,那颜色刺得苏染目灼。
“你,你要干什么?顺子,我是你爹呀!别,别过来……你不是我儿子!”赵瘸子吓得一个趔趄倒在地上。
正砸在苏一与赵顺子之间。
羊姑拧眉,对着狂暴边缘地苏染道,“他已经融合了那三个魂魄,早已经不是以前的赵顺子了!天道循环,你莫要因此走火入魔。”
对于苏染现在这种状态,羊姑还是有些担心的,好好的一个苗子,若是因为一个案子反到失了本性就不好了。
一边说着,羊姑就操纵着自己的盅虫和箫音,就想要再次截断赵顺子的去路。
“不能任由它如此发展!”
很快就有两个仙师加了进来,当先的一个刚碰到那黑雾,顿时脸色大变,哀嚎一声接连后退了十几步。
后面的那个正好接住他,“师兄,你怎么了?”
“我,我的手……”
众人这才看见他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腐蚀掉了一半。
顿时所有的人心里倒吸了一口气凉气,这无影究竟是培育出了个什么东西来。
剩下的仙师见状更是撤得撤,躲得躲,就连丘云鹤也是瞪了羊姑一眼道,“臭捉虫的,莫非你也要卷在这里面来?”
他就知道老狐狸的关系可不是那么好拉的,当初他都不行,更何况一个名不见传的小家族了。
羊姑摇了摇头,丘云鹤便丢下一句,“好自为之!”
竟是直接划空而去了。
赵顺子接连获胜,嘴角不由得露出一丝邪恶的笑意来,甚至还往苏染的方向挑衅地看了一眼。
苏染此刻正置身于一片水深火热当中,身子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定住了一般。
紧接着就是巨**白色的气体一下子就将她包裹了进去,阴阳二气,瞬间隔断了所有人的神识。
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苏一入目的就是一张倾城绝代的脸,还有那浅青色的衣角。
那只近乎透明的手指在她的鼻息探了探又缩了回去。
视线却已经转向了被气团搅在一起不断旋转的赵顺子身上,隔着一层云雾她的手轻轻一动,就在空中捏出了一个巨大的手掌印来。
正好将赵顺子置身其中,无论赵顺子怎么跑,怎么试图用他的黑气想要攻破这层纱雾,都无济于事。
“这不可能!”他拼命地挣扎着,“明明我已经是所向无敌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吞噬能力呢?”
“那不过是魔修的一种手段罢了,区区雕虫小技。”
“这不可能!”赵顺子哀嚎一声,脸上的黑色顿时褪去了不少,“求求你,求你饶了我这一次吧,给我一条生路。我再也不敢了。”
可惜那青衣女子似乎没有那么容易被感动,声音依旧浅薄寡淡,“路是你自己选的,对错走要走完!”
“我选的?我不过是想用自己的能力成就一番事业。我不想再当那个窝囊的赵顺子,我有什么错?求求你,不要杀我。娘……娘,求求你救救我。”赵顺子还在哀嚎。
空气中微微有一丝波动,似是带着怜悯却毫不退让的强者的意志。
“不……不要!娘!救我!”
懵懵懂懂地似乎又一个声音道,“她已经救不了了。”
就见空气中一团火花爆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片寂静。
苏染再醒来的时候,水潭旁边已经站了不少人,都是在打捞东西。
“这是谁呀?这么不地道,竟然往大家吃的水里丢这么多东西。”
“哎!那赵顺子竟然淹死在这里面,可真是可怜。你们说会不会是他杀呀?”
“谁知道呢?八成是来挑水的时候掉进去的。”
旁边又有一个女人尖着嗓门的声音,“人死都死了,快别说了。倒是这死过人的水还能吃么?”
“不成,不成……”
苏染用力地动了动手指,又似乎听到一阵窃窃私语道,“你们说赵家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前番那好好的坟地竟然被人掘了。”
“谁知道呢?这人若是不修德行,再好的风水又管个什么用。那赵瘸子的媳妇还不是突发急症就死了,还没过头七呢,亲娘就跌了一脚瘫痪在床了。”
神识莫名的飘了很远,这些话既像是在远方,又像是在耳边。
苏染觉得现在的自己很是不对头。
可紧接着她就又看到了苏一,头一次,这娃娃自己背着一个背包带着一卷符纸进城了。
“你们有没有见过这个人?”苏一模样的女人不断地在街上询问着,那些则是一个个见鬼似的看着他。
半晌终于有个老兵模样的人接过那张画像看了良久才沉默地道,“姑娘,你找这个人做什么呀?”
“他是我的亲人。”苏一想了想,钟医生和他们这么久了,也算是亲戚吧。
现在老祖昏迷着,羊姑仙师说,只要她进城找到钟医生的魂魄就有希望。
说不定那个时候老祖也会清醒过来呢。
“亲人?是孙女吧?”那老兵说道。
“啊?”苏一哎了一声,有些不解,却不敢乱说,“老人家您要是知道他的位置就告诉我吧,他对我很重要。”
那老兵摇了摇头,对着街道尽头的一处大院指了指,“喏,就在那里了,你自己去找吧。”
苏一皱了皱眉,她感觉这里的每一个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十分的怪异。
就在她走进那个巷子的时候,就明显的感觉气氛有些紧张。
里面竟迎面走出一个卖花的小姑娘来,“姐姐,买束花吧!很好看的!”
苏一盯着那花束险些忘了时间好,还是耳边微微一声叹息提醒了她。
“不用了,谢谢你!”苏一一边往前走,一边回忆着方才那警醒的声音,轻柔而熟悉。
好像是在哪里听过,不知道为什么眼前又莫名的浮现那一抹青色的裙角。
苏一慌忙地摇了摇头,打掉了脑袋里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巷子很深,越是往里面走,越是肃穆庄严,朱红的大门隐隐的有一股威压。
这已经是巷子里的最后一户人家了。
苏一抬头看了看匾额“清正之家”,不由小声嘀咕道,“莫非就是这里?”
正乱想着,房子里就走出两个穿着黄绿色警卫服的军官来,“你是谁?到这里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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