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国府的下人们一贯乖觉会看人眼色,这时候干脆也不吭声了,就让少爷在前面走,自个赶着马车靠后两步跟着。/52/52149/">神级废材混都市,大家支持哟!〕
不过贾瑚也没真徒步走回荣国府去,傍晚的凉风一吹,人也冷静了,待回过神来,自然不肯在人前露出异状。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贾瑚和徒臻两人今儿情绪波动过大的缘故,到底没有往日谨慎,也不知怎么的,竟让人注意到了,虽没人看到两人的争执,也没人听到二人吵了什么,这二人不和的风声却没能瞒得过某些有心人。
这古代虽然没有专业狗仔队,可捕风捉影的功夫也是不差的,仅凭有人看见徒臻和贾家状元郎在酒楼相会,就能生出诸多猜测来,有见贾瑚竟比徒臻离开的还早,走时面色凝重,而四皇子徒臻离开时脸色也不好看,于是想的有些多的人自然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又加上买通了小儿得到消息说那间屋里的酒菜没怎么动过,却碎了一只酒杯……这徒臻和贾瑚谈崩了的结论就这么出来了。
当然,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就算太子和三皇子得到消息又如何,总不能没凭没据的给徒臻扣上结党营私的帽子。
不过这也足够招某些人的眼了,尤其是地位岌岌可危的太子殿下。他本来就有种四面楚歌的感觉了,听了这消息书房里的瓷器摆件又换了一批。
也不怪太子这般表现,实在是徒臻这个四皇子平日里的伪装成功了些,太子一直以为这个弟弟哪怕不是他这边的也是个忠厚老实没野心的呢。如今唯一一个没什么威胁的兄弟都会拉拢人了,不管这拉拢成不成功,都足以让太子殿下的紧迫感升级了。
如今的贾家可与往日有衰颓之势的时候不同,说不准日后就能赶得上王家了,用好了也是步好棋。
不过三皇子倒不知是怎么想的,好像无动于衷似的,没有任何表示。
徒臻也知道自己这会感情用事有些鲁莽了,接了太子府的请帖也没推辞。也不知他和太子谈了些什么,这是也就这么过去了。
却不曾想,一个月后,马上就要沉寂下去的局势再起波澜……起因则是后宫的一道封赏——贾家女贾元春被封了贵人。
在众人看来这简直就是贾家深得荣宠的标志啊,再一想……这贾家大老爷是个二等爵,二老爷是个道台,府上两位少爷入了翰林院,宫里还出来位娘娘……
乖乖,这了不得啊!
荣国府最近的门槛都要被踩平了。
不过这回元春成了贵人府上虽然高兴,却一反常态的低调起来,贾瑚还以为家里又得好戏连台热闹几天呢,不曾想这回府上低调的很,所谓的庆祝方式也变了,竟在街上施了半个月的粥。这公关水平明显不是老太太的风格,贾瑚特地问了一下,才知是宫里新晋的春贵人特地往家里带了口信,让府上莫要张扬,然后在周氏的提议下才有了施粥的举动的。
贾元春能有这番认识,贾瑚倒是觉着这小姑娘够聪明,希望她在宫里保全自己,毕竟后宫可不是那么好混的。
尤其是贾家风头正盛,需要注意的也就更多了,这关口真是一步都不能走错,毕竟盯着贾家的眼睛可不止一双呢。
而我们日渐多疑的太子殿下又想多了……这老四刚和贾家搭上线,皇上就对贾家另眼相待了,这是要扶持老四的意思吧,看他势单力薄还给他加点筹码,是想在弄出个老三这样的来?
太子殿下可是记着呢,三皇子不就是因为圣上的看中才敢跟他打擂台的?如今简直是前有狼后有虎了。
越想越觉得圣上不待见他的太子殿下一不小心就钻牛角尖了,他觉着他父皇是容不下他了,就凭眼下的局势,他想荣登大宝还有希望么?难道还要等着天上自己掉馅饼不成?
有些念头简直就是不能想,有了开头,就越来越收不住了,太子殿下简直有点破釜沉舟的意思了,暗地里动作不少想要早作打算。
不过他到底还知道遮掩一下,不臣之心藏地严严实实的,明面上动作还是不断拉拢支持他的大臣而已。
这些事情以贾瑚的能量是打探不到的,之前有徒臻给他传递秘密消息还好,如今就只能考验贾瑚的分析能力了。
这时候贾瑚不免想起徒臻的好处来,但让他真的送上门去他却是不乐意的。
虽然贾瑚不得不承认比起和一个不知道什么样的女子过一辈子,也许和徒臻在一起会更舒坦,可他却瞒不过那道坎去。
于是贾瑚最近的日子过得越发安分起来,要不是他还要去上班,简直就是提前养老的架势,每日除了去衙门里听差,便是回家看百~万\小!说练练武,酒宴都少了,反而有了更多时间陪家里人,一起吃过饭还能做在一起聊聊。
不过若只是大房一家子用餐便罢了,若是赶上哪天老太太心情好,叫上一大家子吃饭,贾瑚就有些头疼了。
不是贾瑚不孝不待见老太太,而是每次饭后,撤了杯盏上了茶,老太太便免不了念叨一下他的婚事。
这天也是一样的,在老太太房里吃罢饭之后,老太太差人把宝玉抱下去,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又免不了旧事重提:“莫嫌我这老太太唠叨,老大家的,你也该给瑚儿张罗张罗了,瑚儿也不小了,这京里适龄的姑娘就那些,你再不紧张些,别到时候找不着中意的。”
其实老太太的话说的委婉了,她那意思实际上是怕好的都被人定下了,轮到贾瑚只有挑剩下的。
贾瑚能说什么,这个时候也只能微笑了。
偏偏周氏也不想他顺利过关:“可不是怎的,我也着急呢,眼看珠儿比瑚儿还略小些如今也定亲了,瑚儿的终身大事是真不能拖了,这些日子那些有些脸面的夫人们送上的帖子,我可是一个都没有推的,一定给瑚儿找个好的。”
贾瑚有些哭笑不得,刚想劝周氏慢慢挑慢慢选,反正他自己不着急,结果老太太有给添了把火……
“别说只比瑚儿略小些的珠儿了,就是宁府的容哥儿头些日子也定下了。”老太太说完叹了口气,那样子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这时候一直在旁边不言不语的贾珠忽然插进话来:“可是宁国府的贾蓉侄儿?若我没记错……他如今才七八岁年纪?”
一直凑在沉默不语装壁花的迎春跟前跟她要绣花荷包的贾琏也抬起头来好奇道:“咦……贾蓉侄儿也有媳妇了?为什么我没有?娘……我也要媳妇!”
“呵……”周氏笑着虚指了一下贾琏的脑门,“你这小子,你哥哥不急,你倒是急了。”
贾母也笑了,指着贾瑚说:“你瞧你,总不开窍,还不如你弟弟。”
这话贾瑚实在不想接,干脆转移话题问起贾蓉来:“荣哥儿定亲这等事,宁府怎么没什么动静?若老太太不说,我还不知道呢。”
“只是换了庚帖,并没张扬。”贾母淡然的解释道。
“我头些天听说宁府给容哥儿定下了营缮郎秦家的养女,原来是真的?”一向不爱搀和些个家长里短的话题的贾赦这会儿也没法保持沉默了,他倒是前两天就听说容哥儿定亲的消息了,不过他之前还以为只是谣传呢,毕竟一个营缮郎家的女儿,还是养女,和容哥儿实在算不上是门当户对。
贾赦的话让贾瑚有些傻眼了,要不是现在他没喝茶,不然铁定呛着:“定的谁家的?秦邦业?”
“怎么?你和秦大人有些交情?”贾母见贾瑚这么快就反应过来营缮郎指的是秦邦业,还有贾瑚和对方在朝中有些交情呢,想到对方的背景,又免不了嘱咐贾瑚一番,“这秦家和宁国府结了亲,日后你在朝中可要和秦大人交好些,还有珠儿也是,和秦大人多些来往没什么坏处。”
贾珠乖巧的答应着:“是。”
贾瑚却眼睛一转,试探着说道:“这营缮郎秦大人倒是个为官清廉的,口碑不错,就是家境贫寒些,怎么给容哥儿定的这样的人家?还是养女?”
这问题其实周氏也觉得奇怪,不过人家亲都定了,她也不好多嘴,这时候贾瑚问出来,周氏也挺着腰杆想听听老太太怎么说,毕竟这宁国府怎么也不像是没有门户之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