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局暂解,众人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得以放松下来,一个个瘫倒在那里,仰望天空,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黄冕将最后一点食物分配了下去,递给秦阳一块压缩饼干,并且在他身边坐下,闲聊道,“兄弟,你哪儿退伍的,看你身手,可不一般呐。”
肖炎也顺势搭腔道,“是啊,是啊!就你刚才那几下子,简直太帅了。早知如此,那时候就该和你一起去当兵,还能多一项泡妞的技能。”
秦阳咬了一口饼干,轻叹道,“现在知道这些有什么意义吗?我们能够活下来的希望可连一CD不到啊。”
肖炎摆手,反驳道,
“哎,这可就是你的心态问题了!正因为咱们活下去的希望渺茫,才更应该不抱任何遗憾的死去。你要是连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俩,小心我和老黄做鬼都缠着你。”
秦阳摇摇头,看来不告诉他们,自己死都死不安生!算了,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他们也不是不可以。
“你们听说过‘天盾’吗?我就是从那退下来的。”
“‘天盾’?什么玩意,我倒是听说过‘宙斯盾’!”
肖炎对这两个字不明所以,可对黄冕来说,“天盾”的名声却是如雷贯耳,虽然军方没有明确承认“天盾”的存在,但可以说只要是军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天盾”的传闻。
肖炎挠挠头,看见黄冕一副震惊的模样,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老黄,‘天盾’很有名吗?”
“废话,”黄冕激动道,“你知道‘天盾’是什么吗?那是国家最隐秘的一支特种部队,传闻这支部队编制仅有九人,但每一个人都有独立斩首各国最高首脑的能力,暗地里执行着国家所交付的最严峻的任务,可以说他们每个人的价值都抵得上一支军队!你说出不出名?”
肖炎吃惊道,“这么碉堡?我说大阳你不够意思啊,进了这么厉害的部队都不和我说说,我和菖蒲也好给你庆祝庆祝啊!“
秦阳翻了个白眼,说道,“‘天盾’这支部队非常特殊,在军方文件当中甚至都没有它的番号,是个完全秘密的影子部队。被选入的人都会签署一份保密协议,不得透露一丝关于它的信息,怎么和你们说?不过这支部队倒也没有老黄说得那么夸张,反正肯定不止九个人就是了。”
“那你们平常都做些什么呀?会去打击恐怖分子吗?还是像电影里演的那样,开着直升机直接炸了毒贩的老窝……”
肖炎二人对‘天盾’产生了非常浓厚的兴趣,想要更加深入的了解,可秦阳却死活不再开口,直言那些都是秘密,不能说。
这是规矩,即便他已经退伍,有些东西仍旧要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
菖蒲安顿好教授后,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神色有些哀戚,道,“咱们现在怎么办?真的要在这等死吗?”
秦阳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精神一下子振奋了起来,“当然不是,我们不是还有那口铜钟吗?”
四人齐齐向铜钟看去,可肖炎却觉得非常不靠谱,“我承认这口铜钟有着某种神秘的力量,但那似乎只对登上石台的黑蛇有作用,至于广场上那些,根本一点影响也没有。”
黄冕皱眉道,“你说得不对!如果铜钟对广场上的黑蛇群真的没有影响,那么现在它们就该源源不断的攻上石台,不会这么悠闲的让我们商讨对策。至于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也许是因为咱们敲钟的声音太小,无法传遍整座广场。”
菖蒲眼睛一亮,欣喜道,“那我们可以用钟锤啊!”
黄冕摇头道,“这里的钟锤太小,根本没办法敲出更大的声音,况且山谷里狂风鼓荡,没有更大的敲击物,钟声绝对没有办法传出去。”
“那怎么办?”众人看向秦阳,想看看他是否有什么好办法。
秦阳见所有人都在看着自己,思索了一会儿,这才说道,“这个好办,只要用登山绳把那边朽烂的木梁吊起来,就能做出一个巨大的钟锤。不过关键是,咱们真的要敲响这口铜钟吗?”
“为什么这么说?”
秦阳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口道,“这口铜钟的确寄宿着神秘的力量,也许能够帮助我们离开这里。可你们想过吗?万一这口铜钟的力量和我们预想中不同,甚至完全相反,也许我们会死得更加凄惨。”
菖蒲道,“可现在的情况还能更糟吗?敲的话,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不敲的话,必死无疑,我们有选择的余地吗?”
这是一个没有选择的选择,与未知的风险相比,他们更愿意为了活下去而赌上一把。
事不宜迟,众人忙活了起来,秦阳动作很快,十分钟不到,便做出了一个巨大的钟锤,悬吊在钟楼的横梁上,正对着铜钟中心,只需轻轻一推,就能撞上铜钟。
秦阳扶住这巨大的钟锤,在所有人紧张的注视下,他默默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招呼肖炎,卯足了力气,撞向那口铜钟。
“噹”
这第一锤,洪亮悠长,清风漫卷枯叶黄。
“噹”
这第二锤,声似长河,阴云翻卷蔽天日。
“噹”
这第三锤,天雷滚滚,电闪雷鸣肃乾坤。
只听得三声钟响,飓风四起,云海翻涌间,电闪雷鸣,有两条巨大的黑影在云层深处翻动,带起阵阵云浪,无法看清真容。
“咱们不会把浮雕上的黑龙给召唤来了吧。”
众人惊诧,那可是真龙,怎么可能敲个钟就能召唤过来,这也太扯了。
“你们快看广场。”
广场上,原本四处游动的黑蛇突然变得井然有序起来,挺立着蛇身,仰望着石台上的铜钟,就像一个笃信神佛的修者,虔诚而祥和。
突然,有淡紫色的迷雾从广场四周蔓延而来,不受飓风的影响,就这样慢慢的笼罩了整座广场,仿佛披上了一层淡紫色的纱衣,神秘而诡异。
“你们看,那是什么?”肖炎小声的指着一个方向,觉得那里好像有什东西要过来了。
秦阳仔细看去,待他看清那东西的真容,心下不由一惊,脱口道,
“那好像是一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