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诉与听,原来
斑锦雅院。
“夫君,我们去浴池屋清洗一下吧。”一回到院内,擎代锦便语。
涂斑却是勉强一笑,语:“你先去吧,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会儿。”
擎代锦默然,望着男人回主屋的背影,她清楚他心事重重。
究竟在那个秘境空间里,他经历了什么?
难道……真的和那个祸害……发生了……
不,不可能,他和我心铃相结,我能感觉到他当时是完好的!
虽然能感觉到他当时是有些气血翻滚,但他的心铃并没有动!
嗯……究竟是什么事让他如此沉重呢?
在原地思忖了一阵后,她还是先去了浴池屋。
而进到主屋内的涂斑则是在桌边闭目静坐着,脑海中,不断回想着神梅之牌所说的那些话,以及珊瑚美人的那一句!
烛火清清。
心海漫漫。
终究是分不清此身是何身,理不明人儿是何人。
也许是彼此心铃互摇了,大概在片刻之后,他耳边随即传来一句柔问:“夫君,你过来这边,我听你倾诉,好吗?”
涂斑迟疑了一下,还是起身朝浴池屋迈来。
水雾濛濛。
胴身溜溜。
终究是因为心上人着迷,亦为了让迷更迷!
“夫君,你脸红了。”水中棕人儿莞尔轻逗。
水边的男人面色不由更红,但一双眼睛却始终不离人儿一身倾摩美态!
“好看吗?”
“嗯。”
“说谎!”
男人欲语。
“如果真的好看,那为何我的夫君还能像个木头一样一动不动?”
男人尬笑一丝,欲语。
就在这时,水中棕人儿却是倏然将人一下拉!
噗通——
水声如欢。
“现在不准想其他,不准!”棕人儿眸光灼灼,双手齐动,只在一息之间便让人一同溜溜!
男人不禁呼吸急促起来。
“好看吗?”
话落,水声激荡,一阵阵美妙铃音中混合着至极欢愉声,连绵不绝……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棕人儿一语:“夫君,你我永远都是一体的,别再把我一个人抛开。”
男人犹豫了一下,才回:“锦儿,你有想过,自己可能并不是完整的吗?”
棕人儿蹙眉而问:“什么意思?”
男人再次犹豫了一下,语:“锦儿,你很可能另有惊天来历,你此身只是某种特殊状态,你的记忆并不完整。”
话落,棕人儿彻底震住。
男人注视了她一会儿,又继续说来:“锦儿,你——之血脉可能属于某种妖之九尾,并且最终可能会蜕变成一种无比强大的命态!”
棕人儿有些恍惚了,但很快又回神,不快而语:“胡说!我就是我,就是与你两小无猜的擎代锦!这是谁也无法改变的!”
男人垂目沉默起来。
棕人儿一见,心头忽然有些恼火,语气随即微微转冷:“斑郎,你这是中邪了,肯定是中了那个秘境祸害的邪!你看着我,看着我!”
男人只得对凝来。
“抱我回屋,我要好好为你驱邪!”棕人儿搂着人脖子,娇魅而语。
男人有点哭笑不得。
但是怀中人儿却是用胴身悄然摩挲而来。
刹那里,他再次被点燃,直接横抱人儿回屋,抵死缠绵。
时光如水,欢夜难休。
又不知过了多久,才听男人语来:“怜烟前辈他们三个已经去城主府了,我们该做点什么。”
“不,今晚,我们是我们自己的!天塌了,都不关我们的事!”棕人儿竟是蛮横无理。
男人有点无奈,轻声一语:“锦儿,我也很可能另有特殊来历,现在的我并非……完整的我。”
闻言,棕人儿呆了起来。
“不知为何,我脑海中娘亲的模样开始变得模糊,她说过的话,做过的事,都开始变得若有若无。甚至……与你青梅竹马的日子也开始淡化。”男人忧心忡忡。
棕人儿神色凝重起来。
“锦儿,我……可能真的不是姓涂。”男人缓缓闭上了双眼。
棕人儿沉默了半晌,才开口:“那你姓什么?”
男人睁开双眼,摇摇头,语:“锦儿,今天在秘境之中,有一个人她唤我为——天郎。”
棕人儿听出了语气中的复杂意味,心中没来由一紧,追问:“她?她是个女的?”
男人点点头。
“她叫什么?”棕人儿语带浓醋。
男人再次摇头,只是伸手抚向心口的璀璨珊瑚,喃喃:“她从我心口化出,为我舍命阻挡那个多娃灵身的致命诱惑,在力尽之时,还告诉我,我要自己醒来。”
棕人儿不由盯住了璀璨珊瑚,眸光不善!
璀璨珊瑚这时似乎也感应到了棕人儿的敌意,随即释放起丝丝光芒,仿佛是某种回敬!
棕人儿忍不住一哼!
男人则是露出了苦笑,抚慰棕人儿,续语:“锦儿,别这样,不管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你我都是夫妻,这一点,谁也无法改变!”
棕人儿深吸了一下,只用余光瞥着璀璨珊瑚,随后问来:“夫君,你接着说。”
男人想了想,才语:“要不,你直接来看我的脑识吧?”
棕人儿犹豫了一下,摇头而语:“不,你说,我听,就好。”
男人忍不住一问:“为什么?”
“因为我害怕一旦看了,我们……在一起的日子就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变故。”棕人儿如实相告。
男人连忙安慰:“不会的,不会的。”
棕人儿勉强一笑,催促:“快说吧。”
男人深吸了一下,缓缓而诉:“在她力竭之时,她身上却是出现了一张无与伦比的纸牌,这张纸牌轻而易举地困住了那个多娃灵身。
“在这纸牌上,有着一个巅峰存在的绝美画像,画像边除了十朵梅花之外,还有一首小诗——
“太姬琴尤鸣,神梅八十一。
“身老心不老,还是少女衣。
“随后,纸牌上的存在说,我曾经唤她之真身为南姨。
“我难以置信。紧接着,她便开始讲述秘境的一切。她说,小城子,这个墟野秘境里的一切,都是吾之真身为你而留。”
说到这儿,男人停了下来,等待棕人儿慢慢消化。
棕人儿确实震惊无比!
小城子?
秘境一切,都是为夫君他而留?!
这……怎么可能?
“秘境的计划,她说,是我的灵身于灵魔城疫迹内化去的那一刻,便算是正式启动了。”过了数息,男人续语。
“什么?!你……的灵身?!”棕人儿瞪大了眼眸,不可思议!
“她是这么说的,听后,我也是完全陷入了呆愣。”男人点点头,“首先,在多娃灵身诞生后,她之真身便赋予了多娃灵身特定的记忆,让她以为秘境中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五蕴恒灵道,为了让她以灵身再证霸纪问穹!”
棕人儿深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缓过神来。
“其次,就是其它四灵身的诞生,她之真身并没有去赋忆,只是让多娃灵身去引导,去让他们以为自己只是五蕴恒灵道的养料。
“而这个五蕴恒灵道,这位存在说它是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的。即使多娃灵身真的全部吞噬了其他四道灵身,她也只是替我完成了赋斑材料的提炼而已。
“赋斑,意即可以赋予时斑任何一切!虽然它位于霸纪问穹境之下,但是自有霸纪问穹者永远也无法拥有的能力!这位存在她竟说——我是目前这第八十一个甲子轮回中唯一一个真正成就了赋斑之境的人!”男人一点一滴叙说着。
棕人儿瞬间忘了呼吸!
第八十一个甲子轮回中唯一一个真正成就了赋斑之境的人!?
这……这……这……到底在是说什么?!
男人见她目瞪口呆,忍不住亲了她一口,唤她回神。
棕人儿目光如仰,心田有着一股浓浓的自豪生来!
“至于为何会正式开启,这位存在她也有所解释。在秘境中,存在着我那灵身的一滴精血,这滴精血是当初她之真身所取,而我之灵身也是心甘情愿付出,所以当我的灵身再次心甘情愿化付的时候,秘境便有了一份开启的缘契。契如轮回,死生交替,自显真境!”男人说到最后,莫名感慨。
棕人儿喃喃回味着这最后的十二字,忽然之间,她联想到了乘怜烟所说的那首谶言。
原来……原来这才是真契之意吗?
“种种一切,都是这位存在的真身想弥补我在那个纪元里所留下的遗憾,想让我真正去完成一件赋斑之器的制作!
“在漫漫甲子轮回中,逆级界器里有相当于逆顶之术的、承则之术的、脱序之术的、证垒之术的、超界之术的,霸纪之术的、问穹之术的,但就是极少极少出现相当于赋斑之境的!甚至都可以说,在漫漫甲子轮回中,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真正的赋斑之器!赋斑之器,它就好像一直都只是纪史中的一个古老传说!
“因为制作赋斑之器,不仅对制作者本身要求苛刻,更有制作材料难凑集的登天之难!首先,所有材料必须是霸纪问穹者的传承之物,其次,每一个传承之物又得分别蕴含不同的沌能,沌易、沌初、沌始、沌素、沌极,五者缺一不可!最后就是,所有传承之物还必须有着一份归来者的印记!
“何谓归来者印记,这位存在回答——天机不可泄露。之后,她叮嘱我一定要成功,因为为了给我凑集,她之真身是析解了她自身的五种沌能,用它们蕴育着秘境中的五件传承之物,没有这种蕴育,五道灵性之身是根本无法诞生的。”男人说着说着,自己也变得有些麻木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棕人儿心神都不见醒转。
最后又是男人的亲吻,才将她唤了回来。
此时此刻,棕人儿看人的眼眸已经充满了复杂!她心头忽然多了一点卑感!
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她的男人当真是……不可形容!
无法形容!!
她还能……配得上这样的他吗?
“只要制作出了这件赋斑之器,它便可以轻易解除牲牲一族的衰竭桎梏!至于多娃灵身对怜烟前辈他们施展的《克虺傀格术》,也会因为多娃灵身所有都成为了赋斑之器的一部分而自解!”男人再次说来。
棕人儿有所恍然。
但在一个瞬间,她忽然又想到了她男人的名字,难道斑之一字,其实并不是指他脸上的黑色胎斑,而是意含……时斑或者赋斑?
男人没有多注意人儿的异样,只是继续说来:“面对如此种种,我忍不住问这位存在,我现在只是小小圣龄境,如何能够来完成这件赋斑之器的制作。这位存在她回答——
“在五道灵身陆续诞生之时,引起了小静丫叠身的密切注意。未过多久,这个叠身便以一副完整的毛犊骸骨在秘境之中强行筑立了五条引源通道。一来,是借五道灵性之身的源能进一步蕴养这个叠身心空中那些被她一道道叠身所放逐的妖界种族,二来,就是为了给锦儿你做九尾返犊准备!这个叠身的作乱,虽然超出了这位存在的真身的预料,但却并不打紧,因为只要等锦儿你完美蜕变为九尾返犊之身,那你我被这个叠身安排的这场塑历也就……结束了。
“这小静丫叠身,她究竟指谁,这位存在她并没有回答我,但是从这位存在的一番说辞中,我能感觉到她与我关系恐怕也是……非常。”
棕人儿再次陷入呆滞——
小静丫叠身?
完整的毛犊骸骨引源?
蕴养心空被放逐的妖界种族?
我……九尾返犊?
被安排的塑历也就结束了?
塑历?
难道这就是那……塑缘日的意思?
“好了,差不多就是这些了。”男人长吸一口气,又亲吻了棕人儿一下。
棕人儿没有回神,她脑海一片乱轰轰!
她真的需要好好静静!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脑海中一些本是记忆深刻的东西也开始有了模糊,一些莫名感觉也忽然涌上了来。
男人有所觉,忍不住担忧:“锦儿,锦儿,你……没事吧?”
棕人儿凝来,竟是勉强一笑!
原来我们此身竟都是……不完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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