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羡㲆儿之怒。
茉莉阁。
一夜美梦,让醒来后的羡㲆儿特别精神!
而一天龄呢?
他现在却是在补眠了,并且是在里屋软榻上。
这自然是羡㲆儿心疼下的结果。
她知道他守了自己一夜,更不曾做一点非分之举。
此时,她正黠黠地看着入眠的他,内心充满了快乐。
仿佛,她已能想象未来和他一起生活的情景。
仿佛,眼下就是一种真实!
忽然,阁外却传来了一个扰人清静的声音:“茉莉小姐,在下长鱼庆,慕名而来,恳请一入贵阁。”
不用说,肯定是羡㲆儿身貌胜过巫马莉莉的传闻,被这长鱼庆得知了。
羡㲆儿一听,顿时拧紧了眉头,内心很是不喜!
不过,为了榻上人不被人吵醒,羡㲆儿还是戴上了银色帷帽从阁中出来了。
长鱼庆一见,双眼明显呆滞!
尽管他看不到羡㲆儿真容,但是羡㲆儿身间散发的如仙美韵,却是已让他内心充满了震撼!
“茉莉小姐,在下长鱼庆,能得见茉莉小姐,真是三生有幸!”长鱼庆彬彬有礼地说来。
羡㲆儿却是一冷语:“你有何事?”
长鱼庆依旧笑脸相迎,语:“敢问茉莉小姐,从哪里来啊?”
羡㲆儿却又是冷语:“别废话,快说,你来干嘛?”
长鱼庆笑脸微僵,但语:“哦,茉莉小姐,是这样,在下想邀请茉莉小姐一起去观看这最后一天的美人节,不知……”
“滚!”未待长鱼庆话落,羡㲆儿便已怒喝来。
长鱼庆僵脸顿沉!
“茉莉小姐,你真不肯赏我这个脸吗?”
羡㲆儿一见他气势已张,忽倒是有了一种警觉。她觉得这个长鱼庆的出现可能并不是纯粹的登徒子来事,而是在他背后,可能另有推手!
于是,她沉下心,暗中一起自身心识,查探起周遭环境来!
果然,她很快就发现,在这长鱼庆身后不远的丛丛花卉中,赫然有着一根孔雀翎!
这根孔雀翎,气息很不寻常,似有境力波动!
而就在羡㲆儿双眸暗射而来时,化作孔雀翎的雀釉也是不由一惊,嗯?这羡㲆儿竟能感知到我?!这怎么可能呢?她现在不过就是兽龄境四季而已!若是她那姐姐在这儿,或许还有可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事实上,这一切主要要归功于三点:
一、羡㲆儿自身不仅血脉非凡,而且本是鬼龄境降为,由此能对雀釉这个鬼龄境有所觉察,那其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二、就是羡㲆儿拥有九香守丝加持,九香守丝在她尚是低境为的时候,自然会主动提高羡㲆儿心识的灵敏!
三、就是羡㲆儿所练的息照易天了,息照易天可以说就是变化之术的老祖宗,对于雀釉这种小辈子的变化之术,自然就会有一定程度的压制!
“茉莉小姐,走吧,就和在下一起去游玩一下吧!”长鱼庆带着一丝阴笑,再次语来。
羡㲆儿冷哼:“就你这痞/子,答你话,我都嫌脏!我现在再说一次,你若不想接下来后悔,就立刻给我滚!”
“冷美人,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定要吃罚酒了!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辣/手摧/花了!”长鱼庆说完,出手如电,一只恶爪就朝羡㲆儿腰间猛然袭来!
尽管这长鱼庆乃是妖龄境四季,但羡㲆儿丝毫不惧,她玉手轻翻——鸳仙欺神掌——倏现!
相比三年前将一天龄一掌打飞在地的情景,眼下这个长鱼庆可是有些惨不忍睹了。
顷刻,他就像被人拍苍蝇一般给拍飞了!
再观羡㲆儿,她整个人气势丝毫不显,内敛得犹如返璞归真,而她此掌更是显得炉火纯青了!
烈烈仙劲,银光凛凛!
别说这寻常妖龄境四季,就是一般的鬼龄境一季恐怕也不敢正面来抗此掌!
因为它毕竟是属于灵仙城庞然羡家的不传绝学!
因为它毕竟属于一天龄曾经提过的合胞仙禁术!
既是禁术,自有禁之真义、奥深!
既不是一般人能学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应付的!
孔雀翎形态的雀釉见而一震,内心凝重,灵仙城羡家的不传绝学果然不同凡响!竟能这般越级战斗!
重伤在地的长鱼庆稍稍挣扎了几下,便彻底昏倒过去了。
简直是不堪一击啊!
“藏头露尾的你,还不一现真身吗?”羡㲆儿直盯丛丛花卉中的孔雀翎!
话落,孔雀翎翎光一闪,雀釉现来。
“你这眼神……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羡㲆儿颦眉蹙额,若有所思地说来。
三年前,雀釉是浓妆老妪形态出现在灵灵城灵眼盛事当中的,羡㲆儿能从这眼神感到似曾相识,那确实让人不得不感叹她之记性!
也许,她只是在沉陷自己爱情之时,才会显得有些小鸟依人,不太记事吧!
当真到了这种独立面对危险的时候,她就会显得脱胎换骨、缜心密识!
“羡㲆儿,你何时来得兽界?”雀釉漠然接声来。
羡㲆儿却只语:“你是谁?”
雀釉冷笑,接声:“比起你姐姐羡央儿,你终究还是有点不够看啊!要是她在这儿,她可不会问这些!”
“听你这口气,应该是在我姐姐手上吃了亏吧?”羡㲆儿闻言,悠然笑来。
雀釉冷哼,顿时讥讽:“羡㲆儿,三年前你就喜欢这个一天龄,没想到现在你竟真和他成双成对了,唉,我真是搞不懂你堂堂一个顶层千金,为何就是要如此作贱自己,把自己倒贴于人呢?”
羡㲆儿冷脸了,一喝:“废话倒是挺多,说吧,你到底是想干什么?”
雀釉却是皮笑肉不笑地说来:“我现在不想干什么,今天就只是一回小小确认而已!尽管这结果真有些出乎预料,但现在想来也不难想通。你羡㲆儿出现在这一天龄身边,不是身陷可笑情劫,那就是对他另有所图!毕竟这家伙身上隐秘真不少,人人都想窥探一二!三年前如此,现在亦如是!”
羡㲆儿紧盯着她,随即一接:“确认完了,你是不是该滚了?”
雀釉冷哼又起,接声:“羡㲆儿,你要搞清楚,这里不是你们灵界!识相点,就赶紧给我滚回你们灵界去,别再我的地盘上给我撒野!否则,我可不介意替替你姐姐管教管教你!”
羡㲆儿听而沉吟些许,一语:“那就报上名来,让我看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吧,喜欢藏头露尾的女人!”
雀釉沉脸,并没有立刻作声,但身间气势隐隐在蓄。
“说个名字就这么难吗?还是你这名字一说出来,就怕我找你家人算账?这一点,其实你大可放心,因为我从来都不会去牵连无辜,我一直都挺信奉冤有头债有主的!当然,你若是真这么胆小,那就算了!我可不喜欢和这胆小如鼠的人说三道四!”羡㲆儿始终抓住自己最想弄清的。
雀釉冷笑起来,回:“如此想知道我是谁,其实你大可以去弄醒这个对你身貌垂涎不已的慕名者!相信,只要你给他一点小小甜头,他肯定是愿意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羡㲆儿深吸一下,冷应:“想来,你就是用的这种小小甜头,才让他如此听你话,甘当枪使吧?”
“能被人利用,那证明他还有价值!否则,也就只能当一只蝼蚁!”
雀釉似乎也不急于离开,有了和羡㲆儿针锋相对下去的意思。
羡㲆儿盯着,盯着,不再语。因为她忽然意识到对方如此和自己扯皮,可能就是对屋内一天龄的一种试探!
这个女人很有可能是想看一天龄会不会出来!
如果一天龄不出来,她可能不会轻易离开,同时,也势必会影响一天龄休息!
而若一天龄出来了,她恐怕又会弄出更多幺蛾子来!
总而言之,和她这么扯皮,绝对不是上策!
想到这儿,羡㲆儿气势一硬,冷语:“你该滚了,再不滚,可别怪我不客气!”
雀釉冷眼相视着,似乎内心也有丝丝犹豫,可能她并不想和羡㲆儿真正势同水火!毕竟羡㲆儿背后的灵仙城羡家乃是灵界颇为得势的顶层之一!
一旦真的和羡家结成了不可化解的仇,那肯定会破坏她的一些计划,以及她背后势力的某些筹划!
可是,就这么被一个兽龄境四季压制,她雀釉肯定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她可是鬼龄境四季啊!
她骨子里本就是一个心高气傲的!
还有,三年前被羡央儿狠狠压制的那一次,已然成了她内心的一个梗!
一番权衡之下,雀釉最终还是选择了忍耐,也许她始终记得什么才是自己的人生大事!
所以,她最后缓缓语来:“羡㲆儿,我的警告已经给你了,你若真敢来坏我的好事,那我可会在你的弱点(一天龄)上好好下点功夫!”
话落,人如一片翎光,消失了。
羡㲆儿内心的忌惮渐浓,她能感觉这个女人不太好惹,因为这个女人真的很能忍!
而能忍的女人,要么是真的胆小怕事,要么就是心狠手辣!
很显然,这个女人绝对是后者!
只是,她到底是谁呢?为什么她好像和姐姐有很深的过节呢?
还有,她刚才说会真的我的弱点,那是指天龄吗?不行!如果真是要针对天龄,那这兽界还真不适合天龄待下去!必须得尽快想办法带他回家!
唉,可是天龄他又……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天龄也不是那么弱的,我也更会好好保护他!绝不让他有一点危险!绝不!
嗯,就这样!
深吸了一下后的羡㲆儿,转身回屋。
——昏倒在地的长鱼庆,她才懒得去弄醒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