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郑乐儿彻底的急了,她赶忙看向了一旁的步思鹤叫道:“师尊,她怎么可以拿我的天念纳凶图,师尊不是说好了等我筑基就将这个天阶灵宝送给我的吗?”
步思鹤最不想的事情还是发生了,他之前的确是对郑乐儿许下了天念纳凶图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慕容妮会来这样横插一脚,而且还正好选了此物,若是郑乐儿没有看到还好,自己往后还可以先找别的什么东西搪塞过去,没想到今天却是正巧让她给撞上了……
郑乐儿见步思鹤沉默不语,而眼看着自己的东西就这样进入别人的口袋了,她的心中又火急火燎的,赶忙转过了身来看向一旁的郁文轩,扯着郁文轩的衣袖叫道:“师兄你都看到了吗,慕容妮她擅自进入天宝阁还偷盗天阶灵宝,按照门规,她应该被逐出昆仑派的!师兄你是神字堂的堂主,快来管管!”
看着吵闹的师妹,郁文轩无奈地叹了口气,而后缓缓解释道:“慕容妮既没有擅自进入天宝阁,也没有偷盗天阶灵宝,这些都是门派给她的奖励。”
“奖励,什么奖励?”郑乐儿一脸的狐疑,显然是不相信郁文轩的话,“她一个外门弟子,怎么配得上天阶灵宝?而且她还是最劣等的五灵根,将来能有什么成就!”
郑乐儿又转向了步思鹤,问道:“乐儿知道师尊是绝对不会骗乐儿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步思鹤挥了挥手,将面前的光幕收了起来,然后说道:“你师兄说的没错,此次魔骨出世的事情,你一直在门派中呆着,知道的事情并不多,是慕容妮及时发现的魔骨,并且暗中将魔骨运送到大佛寺,才能够救东皓洲于水火之中,所以她……配得上拥有一件天阶灵宝。”
郑乐儿还是一脸的鄙夷:“就她?她能够做出这些事情来?我看这根本就是她在给自己揽功!”
“住口!”听到郑乐儿这样编排别人,步思鹤的面色严肃了下来,看着面前这个由自己一手带大的孩子,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自己教错了还是她学坏了。
郁文轩的眉心也是轻轻皱了皱,见到了步思鹤的脸色,自己也无奈地说道:“乐儿,怎么可以这样恶意批判别人!”
方才被步思鹤一吓,郑乐儿也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可若是让她相信这些事情的确都是慕容妮做的,简直比登天还难。
郑乐儿一脸委屈地看着步思鹤,带着些哭腔地说道:“可是师尊,那天念纳凶图您已经许给我了啊,您都说了只要等我筑基,就将它交给我,现在怎么可以被慕容妮给拿走……”
想到这里,步思鹤也十分的为难,无奈地揉了揉郑乐儿的头发道:“乐儿听话,送出去的东西,再没有拿回来的道理,没有了这天念纳凶图,来日为师还会给你找更好的灵宝,你不用担心……”
听到步思鹤这样说,郑乐儿的心便沉了下来,看来自己是无法让师尊和师兄帮自己拿回天念纳凶图了,心中一酸,眼泪“吧嗒”就掉了下来。
看到自己的宝贝徒弟哭了,步思鹤纵然心疼,但却也是没有办法。
这方,慕容妮带着天念纳凶图回到了彩柯峰,奔波了这许久,终于能够回家了,今日她破例没有连夜修炼,将天念纳凶图滴血认主,再将灵犀树塞进去了之后,便安详地躺在了自己松软的大床上。
折了只传音纸鹤给俞酒儿,问了一些最近的情况,而后便盖着被子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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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在这光梧洲上啊,有着这样一家客栈,若是离散多年的双方都十分想要见到对方的话,便能够在这家客栈中重逢,”茶楼里,说书的大叔在上面讲得唾沫横飞,下面的人也听得津津有味,大叔扫了一眼下面的听众们,人人脸上皆是十分感兴趣地模样,他又继续说道:“这个传说是怎么来的呢,乃是因为曾经发生在大佛寺普渡圣子身上的一件事情……”
听众人堆里,慕容妮正津津有味地品着茶,关于上面说书人的话,也听了几句进耳朵里去。
“……难道要说是普渡圣子佛心不坚定吗?也不见得,毕竟圣子前世的时候只是个普通人罢了,而恰好前世的情人曾经山盟海誓,许下了来生的情缘,是以不管普渡圣子怎样一心向佛,心中还总是会有这样一个牵绊,俗缘未曾真正地斩断,如何成佛?此次见面后将前尘往事都抹去,新的人自有新的活法,既然喝了孟婆汤,前尘往事都已忘却,又为何一定要记起来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慕容妮的手微微顿了顿。
前尘往事都已忘却,又为何一定要记起来呢?
“普渡圣子往后还要修佛,而对于那位前世的妻子来说,未曾进入客栈之前,她也从来都没有见过普渡圣子。”
“诶,你之前不是说,只有离散多年的双方都十分想要见到对方,就能够在这家客栈中相遇,这样说来,既然普渡圣子和他前世的妻子相见了,肯定就是以为他们两人都互相思念着对方啊!既然相爱,谈什么斩断红尘?”
台下一位听众的话语将说书人的话打断,下面的人听了,也觉得很有道理,登时大家都议论起来了,台上的说书人也显然察觉到了自己故事的漏洞,梗着脖子跟那人狡辩道:“就算是两个相互喜欢的人,但一个已经成了佛,另一个总不能够为了一些情爱而去毁了自己所爱之人的修行吧!”
“若普渡圣子爱她,为她放弃自己的修行又有何难?”
“但两人毕竟都是喝了孟婆汤的,有牵绊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来?没有了之前美好地回忆,再想重新培养感情又谈何容易,更何况他是大佛寺的佛子,整个大佛寺的人都还俗了,他也不能!”
“既然是未曾斩断红尘的人,他又为何能够成为佛子呢?”
这一场原属于两人的争辩,最后传染了整个茶楼的人,慕容妮只端着茶碗安静喝着,但笑不语。
“对了,说了这么半天,那客栈究竟叫什么名字啊?”
“重逢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