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映照着苏仁山和胜利的身影,在黑衣人的眼中,宛如地府来的恶鬼。
也不知苏仁山若是能知道那人将他比作恶鬼,是会如何感想。
黑衣人慌乱无措,不仅仅是因为刚才那位同行的逃跑速度居然是那么快,更因为明明自己是刚来,动作还那么小心,可居然还是被发现了!
他居然被发现了!
这也不能怪他技术不行,一般人这时候早已睡了,就算没睡,隔着这么远也肯定听不到他的声音,只不过苏仁山他们一直都有都有打坐修炼的习惯,周非凡他们还好,偶尔太累了的时候还是会早睡,而他,一直都是后半夜才睡。
毕竟是专干这一行的,下一秒他转身欲走,只是没想到的是,只是一愣的功夫,那人便到箭步到了他的身后。“去哪儿呢?既然来了,就坐坐吧,毕竟,去了衙门,就只能跪着了。”难得苏仁山如此的幽默。
那蟊贼心里瞬间凉了一截,他已然自知,逃,是绝对逃不掉了的。
“大……大哥,我……我……”一黑衣人磕磕巴巴地说道,只见那人此时的额头上满是大汗,双眼中满是惊恐,脸上的肌肉还在微微颤抖,同样颤抖的,还有他的双腿。
苏仁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走到了桌子前翻找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在找什么东西。此时的胜利还在盯着那黑衣人,黑衣人也望向了胜利,胜利那双原本毫无灵气的眼睛在黑夜中竟是那般的明亮,黑衣人那是一动也不敢动啊。
此时那黑衣人的内心复杂无比。
那人在找什么?该不是刀吧!不对啊,那人看起来比我壮实多了,想打我也用不着刀啊,莫非……是在找绳子?想将我捆起来绑去衙门?对!肯定是想将我绑去衙门!
“大哥!”那黑衣人忽然惊呼,并跪了下来,抱住了苏仁山的腿。
“大哥哇!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尚未断乳的孩儿!我也是生活所迫,才来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的!大哥,您……您就放过我吧!”那人呜呼哀哉地哭诉道。
苏仁山淡淡地说道:“你先起来。”
此时的他似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原来不是刀。更不是绳子,而是一个火折子,苏仁山用火折子点亮了店里的油灯。
黑衣人还是跪在地上,不敢起来,却也不敢动。
“你先起来。”苏仁山郑重其事复述了一遍。
那蟊贼这才起来。
“你自己说,我是捉你去报官呢?还是捉你去报官呢?”苏仁山慢悠悠地坐了下来,看向了那蟊贼。
“我……大哥,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您能不能……放过我这一马?”黑衣蟊贼越说声音越小,甚至连看都不敢看苏仁山。
“那我可没这么好说话,送你去见官是肯定要送的,只不过,我倒是愿意给你一个让我给你求情的机会,没准我们一求情,官老爷就罚你打几十大板,或是直接判你无罪,也说不定。”陆有名说道。
黑衣人擦了擦汗,悄悄瞟了一眼胜利,再看了一下苏仁山,又重新将脑袋低下。
他其实是孤身一人,一无父母,二无子女,纯粹是有人看中了他的技术,开高价让他来偷东西的,只不过为了那么一点点钱将命搭进去,实在是不值得。
只不过雇他那人说过,无论成败,得手了,钱自然不少;但若失败了,只要将他不抖露出去,钱,一样的给。
他不想进衙门,但就算是进了,他也不会亏。反正盗窃又不会砍头。
他想清楚了,他不说。
“我……我就是觉得您家店是新开的店,所以进进来看看能不能弄些东西回去补贴家用,谁想到大哥您英明神武,一来就将我捉住了,大哥,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这一次吧!我下次真的不敢了!”黑衣人说道。
然而,就在他说话的时候,苏仁山忽然脸色一变,一下子从凳子上弹起,箭步跨向了前面。黑衣人以为他是要动手打他,一下子将眼睛闭了起来,脸色一下子扭曲。
只不过,下一瞬,苏仁山直接掠过了他,到了他的身后。
“谁?别跑!”苏仁山高喊道,接着,将一只短针扔在了地上,并快步跑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黑衣人还没搞明白状况,但很快他便发现,那人跑了出去,自己不就能趁机跑了么?
刚想完,他便放弃了,胜利还在一旁死死地盯着他。
不得不说,胜利这二哈的模样放在这个时代还是有着很的强欺骗性的,体格健硕无比,模样还十分像是一匹狼,是人见了都会害怕。
黑衣人还试探性地走了己步,只是他越走,胜利的眼神便越凶恶了一分。
黑衣人只好乖乖停下。
他的内心重归于慌乱,眼睛又重新回到了那根针上,他将那根针拾了起来。
上面湿湿的,似乎是有着什么液体,黑衣人一愣,该不会,是毒吧?他只觉得后背一凉,赶紧再次将那针丢在了地上,并赶紧把手放衣服上擦了擦。
越想他越觉得不对,这针定是有人在窗户外射进来的,上面还有毒,肯定是想致人于死地!致谁于死地?在他后面,自然是致他于死地。
他一下子想明白了!是雇他的人,怕他将秘密说出来,所以打算杀人灭口!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够守口如瓶!
黑衣人的内心不知是惊还是怒。
好你个罗子祥!居然会这么狠!
……
没过多久,苏仁山走了回来。
“哟,你咋没走啊?”苏仁山看似轻松地说道,并一把将地上的那根短针拾了起来,放在鼻子下闻了闻,接着,皱了皱眉头。
黑衣人见状,心中暗自说道:“果然有毒!”
“大哥……这,这不是等您回来求您为我求求情么?”他说道。
“求情?好哇,给我为你求情的理由啊。”苏仁山摊了摊手,脸上还是微笑。
“我……”黑衣人还在考虑。
“你也看到了,有人想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孰是孰非,自己掂量!对了,这富贵玉器店好像还缺个伙计,要知道,玉器店的伙计,工钱可不低啊。”苏仁山引诱道。
“伙计?您说……我?”
“是啊,你自己就是小偷,肯定懂小偷的行径,反正在咱们这,工钱不是我给,但我至少能保证,没有人会在你背后射毒针。”。
黑衣人咬咬牙,说道:“好,我说!”
苏仁山微微一笑。